这三个贱人他太了解了。

  一个个都属中山狼的，现在怂得有多撕心裂肺，等会叫嚣喝酒的时候就能有多猖狂。

  “不喝点浪费了一桌子好菜啊。”徐瑞轩摇头晃脑道。

  “那干脆这样，我喝一杯，论文就少一段你们自己补。”宁为点了点说道。

  “年轻人沉溺于酒色要不得，今天都喝酸奶！”罗翔果断道。

  一顿饭宁为吃的很愉快，等他放下筷子，三个人立刻眼巴巴的看向他。

  “一人一份。”

  宁为将整理好的三份资料从屁股底下抽了出来，然后被瞬间抢走。

  “欧拉函数方程φ（abc）=2（φ（a）+φ（b）+φ（c）-1）的正整数解？你确定校刊能发表？”

  徐瑞轩翻了翻这满满的A4两页纸，然后放弃了，因为他看不太懂。

  “相信我，只要你能解出来，问题不大的。所有需要用到的定理、引理，需要参考的文献，都已经帮你们规划好了。”

  说完，宁为摊了摊手。

  “这个放心好了，有了东西，我哪怕是背也要把相关内容都背下来！”罗翔如获至宝的看着宁为给的东西，头也不抬地答道。

  宁为笑而不语，早有这种精神，他跟徐瑞轩也不会每次考试都头疼不已了。

  本想着跟好久不见的寝室兄弟在多聊两句，手机却响了起来。

  宁为拿起来看了看，陆主任的，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宁为啊，在实验室吗？”

  “没有，中午跟室友一起在外面吃饭呢。”

  “哦，没啥事，就是这边有一封你的邮件，寄到实验室里来了，我顺便帮你带到了办公室。你吃完饭过来拿一下？”

  “行，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宁为看了看室友们，摊了摊手道：“实验室大佬召唤，我先过去了。等我忙完这阵在聚。”

  “去吧，去吧，记得忙完这阵回来住，你的床我们每天帮你打扫哈！”

  ……

  宁为匆匆离去，刘聪看着包厢门，显然沉思，半晌后蔚然一叹，道：“看宁宝宝现在忙忙碌碌的样子，我突然不知道咱们这大学几年干了些啥，感觉咱们把最好的时光都浪费掉了！学得这半吊子，以后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

  一句话让两个还沉浸在论文中的家伙抬起了头。

  “草，别玩文艺腔行不行？咱们数学专业就业的路有多宽你心里没点逼数吗？给金融公司金领送外卖、做世界五百强之华夏邮政的快递小哥、国有四大银行当保安、去华夏顶级科技公司华为、小米、华芯扫厕所……你特么干点啥能被饿死？！”

  “就是，请别拉上咱们，起码我们在大学里谈了恋爱，哪像你，舔狗不得好死！是吧，罗翔！”

  “精辟！”

  “你们两个要点脸吧！”

  “草，等等，不对啊，这论文好像就一个开篇，然后给了我们一堆建议阅读的文献？”

  “我去，我好像也一样！”

  “宁为，这货是在坑爹呢？论文还要我们自己写？”

  ……

  论文当然都是不全的。

  说了不帮写就是不帮写。

  但只要按他给出的文献目录来，好好研究，然后一步步按引导去书写，宁为觉得补全并不难。

  不然真的有教授找他们问起来，一问三不知就不好了。

  几个人抱怨的功夫他已经穿过学校，进入实验室，然后直接上七楼来到陆昌斌的办公室。

  “宁为来了，喏，你的邮件，国外寄来的，我怕传达室弄丢了，专门给你带上来了。”见到宁为，陆昌斌便将办公桌上的大信封递给了宁为。

  “国外的？”宁为疑惑的接过大信封，果然是从美国加州圣何塞发到江城的快件，信封右上角CISCO的标志看着很显眼。

  宁为看了眼陆昌斌，发现这位主任正盯着他，眼神很纠结。

  “那个宁为啊，你给思科投了简历？”

  “思科？没有啊！”宁为茫然。

  第092章　您帮我丢了吧

  宁为表现的很坦然，陆昌斌便也相信了。

  这小伙发在《自然》跟《科学》上的论文他都看过。

  纯数领域那篇是看不太懂的。

  不说别的光是各种函数空间转换就让人头大，什么Besov空间，热半群的时空估计……

  看着便让人头大。

  但他看不懂，别人自然是看得懂的。

  像思科这种巨无霸型全球网络解决方案供应商，技术部门自然少不了基础数学方面的天才，明白那篇论文或者说能写出这种论文的本科生有多大价值的数学家应该很多。

  除此之外，宁为设计的湍流算法陆昌斌当然能看出其中的价值。

  现在也就是实验室内测错误率暂时还无法降低，未来只要检测错误率能压到千万分之一以下，实用价值就真的太大了。

  如果不是宁为闷不吭声的直接把论文投递给了《科学》，陆昌斌都想劝宁为放弃发表论文，哪怕他豁出这张老脸，多去申请些补助给宁为都是可以的。

  想的很美，但架不住眼前这少年是个快枪手！

  ……

  “那估计是看中你的湍流算法了，想办法拿到了你的联系方式，他们之前也没跟你电话联系过吗？”陆昌斌苦笑着问道。

  “没有啊！哦，对了，我对外留的号码设置了白名单拦截……”宁为恍然大悟。

  沉浸在工作中总是会把一些生活中本该记住的小细节忘得干干净净。

  “这个……”陆昌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希望宁为能不被利诱。

  虽说双方签订了合同，但思科这种巨无霸型跨国公司，为了人才掏点赔偿金是真的连眉头都不用眨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最让老一辈科学家揪心的地方了。

  市场经济时代，那些跨国大公司既有那个实力更敢于不计代价的挖走最顶尖且具备创新精神的人才，而在体制内部受限于种种规则束缚，又很难给出相应的价码留人。

  学术圈本不应变成名利场，但这话站在他的立场很难跟宁为说出口。圈子里为了拿资金，抢项目，明里暗里各种竞争陆昌斌见得多了，毕竟搞科研其实是最烧钱的，资金烧进去，出了成果，就能有荣誉加身，谁会不争？

  小到一个项目之争，大到行业发展路线之争。

  说得直白些，钱是个好东西，所有告诉别人钱不是好东西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比如资本老板的鸡汤，往往是搀了屎的，但只要佐料够浓，能掩盖住屎味，还是有人愿意喝的。

  “陆主任，放心吧，应该不是挖我的，毕竟……”宁为说着，很善解人意的撕开了文件袋，取出了里面的文件。

  还挺厚，宁为大概扫了一眼，一本宣传思科辉煌历史跟现今架构的小册子，还有一封打印的信，让宁为尴尬的是，最后还真有一张OFFER，或者说邀请函。

  “嗯，陆主任，不慌，就算想挖我肯定也开不出什么太好的……”

  宁为看了看那封OFFER，不太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