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作品:《开局就杀了曹操精校版

因为刘成叔父早死,婶娘改嫁之后也死掉了,这堂弟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刘成父母在照顾了。

  后来的这三年,却是刘成在照顾。

  这样一番下来,虽然不是亲兄弟,却也比亲兄弟要亲。

  吕伯奢说的这些都是实情。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刘成此去危险重重,倘若真的是有一个好歹,将二郎留在他这里,好歹能让刘家传下后,不至于断了香火。

  听到吕伯奢这话,刘成也觉得很有道理,便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一个少年,征询他的意见。

  少年年纪不大,今年刚刚十三,因为吃的不好的缘故,看起来还没有后世小学六年级的孩子年纪大。

  此时见到刘成朝他看来,立刻就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俺跟着兄长,兄长去哪俺就去哪,家里就剩下俺们两个人了,离开了兄长俺就没有亲人,说啥俺都不给兄长分开!”

  “二郎,你听我说……”

  刘成见此赶紧开口劝说,吕伯奢也在这里打边鼓,进行劝说,但这个以往很是听刘成话、很是懂事的孩子,这次却怎么都不同意。

  到了后来,干脆是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刘成见此,便也不再劝说,叹口气道:“既然这般,那你就随我一起好了。反正你也没有过上过什么好日子,今番再吃上一些苦也无所谓了……”

  刘水没有说话,只是见到自己兄长终于不将自己给抛下了,不由的暗自长松了一口气。

  “阿爷,我也随成哥儿他们一起去。”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这边刚刚处理好刘水的事情,不等众人喘口气,又有人想要加入到西行的队伍中。

  这人是吕伯奢的小儿子,年纪跟刘成这具身体的年纪差不多,同样没有加冠,只是一个束发少年。

  吕伯奢刚刚死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只余下了两个儿子在身边,此时听得小儿子这样说,顿时就瞪起了眼:“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嚷声停顿之后,吕伯奢声音一下子转低:“我就剩下你们两个儿子了……”

  他望着小儿子这样说道,眼珠泛红,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吕伯奢的小儿子,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个样子,稍微愣神之后,赶紧扭过脸去用手背去揉自己眼睛。

  “阿爷,这世道跟成哥儿说的一样,越来越乱了,我们家之前过的不够本分吗?

  可就算是这样,却又遭遇了什么?

  如果不是有成哥儿,我们家这一次都要没有了!

  阿爷,世道变了,倘若还是之前的太平日子,我一定在家中老老实实待着尽孝,哪里都不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

  老老实实呆在家中,灾难也一样会落到头上。

  而且落到头上的时候,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大兄、三兄、大嫂被杀的时候我就那样看着……就那样看着……一……一点办法都……都没有……

  这种绝望和无力,我、我不想再经历了!”

  红着眼睛的吕阳,努力的吸着了几下鼻子,望着吕伯奢说道。

  吕伯奢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自己从来没有将他当作过大人看过的小儿子,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几张,最终却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吕家那头被捆绑起来、并引发了一场惨案的猪最终还是死掉了。

  杀它的,还是刘成这个之前想要杀它时,被它拱倒在地、脑袋磕到石头上昏过去的人。

  用的刀,就是那把宰杀了许多猪、也宰杀了曹操与陈宫这样人物的杀猪刀。

  猪是吕伯奢让刘成动手杀的。

  一为感谢刘成仗义出手,二为刘成、刘水、他的小儿子吕阳三人践行。

  三来剩下的猪肉,可以用来招待之后过来帮忙处理丧事的乡亲们。

  吕伯奢打来的那一大葫芦原本用来招待曹操的酒也用上了,临行前,吕伯奢一人给他们倒上了一大碗。

  他自己也倒上了一碗。

  然后端起酒碗与刘成三人一一碰了一下,便一言不发的仰头灌下。

  刘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忙拿眼去看兄长,见兄长端起酒碗往下灌酒,就也赶紧端起酒碗,学着兄长的样子往口中灌酒。

  酒浆酸涩,与想象之中的美味完全不同,刘水还是将之给一口气咽了下去。

  至于第一次与自己父亲碰杯的吕阳,也一样是忍着这滋味将之给喝了一个干净。

  然后将酒碗放下,一声不吭的拿起煮好的猪肉与一些饼子猛吃……

  晨光出现的时候,吕伯奢家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依次走出来了三个牵着驴子的少年郎……

  第005章 此去不再是少年

  清晨的庄子总是显得格外宁静,吕伯奢家门口站着几个送别的人。

  “阿爷,我们走了。”

  吕阳看了一眼送别的人,开口这样说道,而后跪地朝着吕伯奢磕了几个头。

  站起身来,牵着驴子随着刘成兄弟二人往前走。

  “等等!”

  等到三人往前走了几十步之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吕伯奢忽然开了口。

  他加快步子朝着停下的刘成三人而去,来到了吕阳身前。

  在吕阳显得发愣的注视下,伸手将的吕阳的头发给盘了起来,然后伸手将自己头上裹着的赤帻扯下,将其裹在吕阳的头发上。

  “你今年十七,还未到加冠的年纪,在家你还是一个束发少年,到了外面,别人却不会在意你到底有多大,有没有长大成人。

  今番为父就为你加了冠,好让我儿记住,今日离开家门,你就再也不是一个少年郎!

  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再如同在家中那般任性,外面的人不是你父兄,可不会惯着你。

  出去之后,凡事以你成哥儿为首,你成哥儿是个有心气的人……”

  吕伯奢一边给吕阳裹头,一边这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一改往日里少言寡语的严肃模样。

  不知为何,听着父亲这一改常态的絮叨,自以为已经足够坚强的吕阳,却禁不住的泪流满面……

  能够看到口中白气的深秋清晨,三个少年郎沿着满是寒露的草茎行走。

  刚刚被加了冠的吕阳吕退之,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还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退之是吕伯奢为他取的字。

  用吕伯奢的话来说,就是此去他不求吕阳能够闯荡出什么名堂,但求安稳,退之二字的意思就是想要吕阳不要强出头,不要锋芒太露……

  “二弟,此去你我也不是少年了,你过来,我为你束发。”

  三人一路行走,中午时分暂作休息的时候,一路上也没有怎么说话的刘成,放下水中水葫芦,对刘水说道。

  此时男子十四束发,刘水今年十三,还是一个垂髫童子,不到束发的年纪。

  束发与加冠,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人生的两个重要阶段,很是重视。

  是要举办一些礼仪,请一些人进行观礼的。

  但生在乱世,还是乱世之中的贫寒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