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作品:《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精校版

去办。

  “开门见山吧。”张凯先开了腔,将嘴里的签子一口吐到地上。

  骆养性微微一笑,道:“张凯,别跟爷摆这一副臭脸子,上回弄死那差役的事儿,你以为完了?”

  闻言,张凯一副吃惊的样子,指着他道:

  “你不是说已经结了吗?”

  “是结了。”骆养性冷笑几声,“可爷是谁,要是爷想翻,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行,你说吧,这次是什么事。”张凯怂了,老老实实的道。

  骆养性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附耳过去说了几句。

  ……

  第二天,高府。

  骆养性再次登门,没什么意外,高府外那些家具还摆着,只不过一件也没卖出去。

  “高御台粮食准备的怎么样了?”

  管家见这帮人又来了,也是憨态可掬地笑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家具太破,没什么人来买。”

  “不对吧。”骆养性有备而来,当即冷笑一声,“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想买,你们漫天要价不肯卖呢?”

  那管家一脸懵,不明白他从哪知道这些内情。

  不待他回话,骆养性也放声一笑:“这样吧,你们卖不出去,我来帮你们卖。”

  “这皮岛的战事,可不能再拖了。”

  “这这这……”管家望着上来就在叫卖的锦衣卫,正欲出言制止,却被骆养性满脸的杀气逼退数步。

  锦衣卫们将高府仆人制住,纷纷钻到府内,将那些上好的檀木桌椅搬出来摆在大街上,以近乎白送的价格,卖给了前来抢购的小混混们。

  第六十四章 明正典刑

  翌日,大朝会。

  皇极殿上,君臣四目相对,在这大明权利的中心,气氛却冷冽的仿佛边疆风雪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朱由校冷冷环视阶下,见诸臣中半数都穿着多年前的破烂补丁朝服前来,未发一言。

  下面的每个人,都好像心中有着千头万绪,迎来皇帝冰冷的目光后,几乎都选择了垂头躲开。

  唯有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龙,铮然昂头,与朱由校四目相对。

  他的脸上充斥着不正常的潮红,似乎心中对眼前的皇帝,含着无边的不满。

  “平日里你们不是总嚷嚷着朕鲜少视朝吗?”朱由校冷哼一声,“怎么,今天都哑巴了?”

  “献俘大典那天,朕怎么和你们说的?”朱由校声色俱厉的斥责道:

  “朕说,你们每人只拿一些出来,就足以让皮岛军民吃上半年,甚至更久。”

  “当时你们是如何同朕保证的?现在你们又拿出了多少粮食?”朱由校忽然起身,以手指着眼前一人,道:

  “——高攀龙!”

  “平日里,你没少说自己的清流之名吧?那朕问你,锦衣卫从你府中无意搜出的米面,你又作何解释!”

  言罢,锦衣卫百户骆养性上呈的一份密奏,被朱由校扔在了高攀龙的脚下。

  谁都知道,皇帝说完话扔这个出来,是要底下臣子好好儿的去看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高攀龙挺着脖子,仍旧嘴硬。

  随即,他蔑视地瞥了一眼那份密奏,更是冷笑几声,没有一丁点想要去拿的意思。

  皇帝那些小伎俩,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好,好!”朱由校被气的笑了起来,“你不屑去看,那朕捡回来,给你读一读!”

  “……”

  不久之后,朱由校念完最后一个字,将密奏劈头盖脸地打在高攀龙的脸上,冷笑道:

  “高爱卿,朕还要再问你几遍,你才能给朕与边疆的将士一个满意的回复?”

  听见边疆的将士这话,高攀龙嘴巴一动。

  接下来,他的声音全然失了中气,强辩道:“国家承平日久,诸务积弛,臣不敢有一日懈怠,以贻今上宵旰之忧……”

  “家中这些食粮,尽备给灾区百姓。臣,问心无愧!”

  朱由校闻言,冷笑几声:“照爱卿这么说下去,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说到朕不临朝、不理朝政,以致灾害连年,糜饷百万了?”

  高攀龙没有丝毫慌乱,从容揖道:“臣不敢!”

  “你不敢——?”听到这,朱由校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冷笑道:

  “你们各个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心里想的,实际做的,哪个不是胆大包天!”

  这时,刑部主事刘宗周忽然站出来,高声道:

  “陛下要治诸臣不为边军献粮之罪,那臣倒要犯颜问问陛下,灾区百姓流离失所,比起岁饷数百万的边军,哪里更需要这些粮食?”

  未等朱由校说话,又有一人站出来为高攀龙辩解。

  “当初陛下没有问过我等臣僚的意见,擅遣客氏出宫,又为这邪秽之女出银置办酒楼。这件事,陛下是不是也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听了这话,魏忠贤心下一凉,给客氏银子让她办酒楼,那特么不是自己的事儿么?

  这些狗娘养的,居然连这都能怨到皇爷头上。

  “去岁,陛下力保熊廷弼经略辽东,如今数月已过,城未复,沈阳已失一次!”

  “失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臣敢问陛下,若沈阳再失,熊廷弼该当如何处置!?”

  方才沉默无言的东林诸臣,此时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慷慨激昂的奏请陈年旧事,客氏、熊廷弼,都成了他们自保的牌子。

  待诸臣声音稍弱,御史江秉谦清了清嗓子,出列喊道:

  “辽左大军既溃,复再任城,无堪大用,辽东经略熊廷弼丧师辱国,依律当诛!臣恳请陛下主持大局,明正典刑!”

  话音落地,半数文臣伏跪在地,齐声道:“臣等恳请陛下主持大局,明正典刑!”

  “熊廷弼,依律当诛!”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魏忠贤,发觉事情不对,神色变幻起来。

  这东林党人怕是已经知道皇帝这次要拿高攀龙开刀,结成了一股绳,顷刻之间,在震怒的皇帝面前,再度掌握了局面。

  朱由校望着阶下诸臣,片刻后,惨淡的笑了。

  这天底下最大的罪人,好像是一直在勉力维持大明的自己,而眼前这些,一个个都是不世出的英杰。

  “熊廷弼失沈阳之罪,朕自会亲自责问,倒是你,食君之禄、担国之爵,除了弹劾封疆大吏外,全无丝毫作为!”

  说到这,朱由校复又冷笑几声:“江秉谦,你一味背公私党,真以为不知道吗?!”

  魏忠贤正在心急,在他看来,今日之事,皇帝明显落了下风。

  那些东林党徒互相包庇,皇帝见法不责众,这是要柿子先捡软的捏。

  可东林党能同意吗?

  以魏忠贤对他们的了解,皇帝放过高攀龙,要拿江秉谦下台阶,他们非但不会同意,还会变本加厉。

  那个时候,要是皇帝还一意孤行,恐怕要铸成大错!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锅,自己到底背还是不背?

  几乎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下定决心,向大学士顾秉谦打了个眼色。

  皇爷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