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作品:《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精校版

  “皇上威武!大明威武!”

  听着校场内的呐喊声,朱由校却是愈发冷静下来,转头去问:“戚爱卿,火枪队用的还是火绳枪吧?”

  “火绳枪?”戚金一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说道:“哦!皇上说的是鸟枪吧!”

  据戚金所说,现如今勇卫营的千杆火枪,全部都是火绳鸟嘴铳,发射极为繁琐。

  射击时,需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以蹲跪姿或立姿瞄准扣动扳机发射。

  当然紧急时也可直接向火门点火不瞄准发射,只是精准度会很低。

  现在的勇卫营,基本已经熟练掌握一种名为“三段击”的战术,以达到在战场上的连续不间断射击。

  尽管如此,相比遂发枪,火绳枪的劣势依旧明显。

  火绳枪是通过浸透了硝酸钾或其他盐类溶液的火绳,以每小时八十毫米至一百二十毫米燃速,为火枪持续提供火源。

  即便是勇卫营,熟练的射手每分钟也只能射击两至三枪。

  遇到突发情况时,枪手需要引燃火绳,无法迅速投入战斗,同时,黑夜中引燃的火绳也暴露了枪手的位置,非常危险。

  “骑兵队出列!”

  朱由校还在想关于火器的事情,思路忽然被戚金打断,便侧目望了过去。

  这次为首的队官朱由校也认识,是刘元斌那个刺头。

  刘元斌抽出队官配备的精钢马刀,当先一人向对面的草人冲了过去。

  “随本队杀虏!”

  跑马场中,大地震撼,蹄声阵阵。

  腾起的尘烟中,千余骑兵喊杀着向草人滚滚冲去。

  骑兵们在冲锋时渐渐分成两队,先是直面草人一顿乱劈乱砍,然后迂回一圈,分为两侧包抄过去,又是一阵劈砍。

  第二圈过后,刘元斌带着骑兵队回到原位,稍歇片刻,便将腰间挂着的一根类似狼牙棒的东西掏了出来。

  “听本队号令,一百步再放铳,违者斩!”

  刘元斌一只手牵住缰绳,另一手紧紧抓着‘狼牙棒’,喊了一声,瞬息间又是当先一马冲出。

  勇卫营的骑兵,每人除一把制式马刀外,又都配备着一杆三眼铳。

  这种火铳,在骑兵对冲或者冲锋步兵时皆可使用,更神奇的是,居然还可以当做近战钝器挥舞,伤害不俗。

  此时跑马场中演武,刘元斌率领的骑兵队就在一百步左右时连放三铳,马蹄未至,对面草人大部分都已是伤痕累累。

  放铳后,骑兵们将三眼铳拎在手上,冲进草人之中,将火铳当做真正的狼牙棒来挥舞。

  此时大明九边军镇中,早已普遍配备了这种三眼火铳。

  实战中三眼铳的钝器击打,对付那些甲胄坚硬的建虏骑兵,屡出奇效。

  “轰轰轰——”

  试炮场内,轰声如雷,撼天动地。

  明代火炮繁多且杂,各有优缺点,根据戚家军的传统,戚金仍然选择携带轻便,适合带出去野战的虎墩炮。

  勇卫营此时的火炮普及已经相当高,戚金以每十四人为一小队,负责平日携带和战时的发射。

  火器营近千人,此时正在试炮场中发射的,足有近七十门虎墩炮。

  为什么说勇卫营的火炮普及率很高?

  要知道,今时全国各卫所的明军关于携带火器的考核,大部分是以每五百人携带三门虎墩炮为准。

  这还是明面上的说法,以现在地方卫所军备废弛之程度来看,能真正带出来野战的炮,一千明军能有一门就算不错了。

  相较之下,火器营十四人携带一门虎墩炮,再加上千余火绳鸟铳,这种火器普及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当世第一了。

  看着轰声大作,喊声震天的演武场,朱由校是既高兴又无奈。

  高兴的是,这样一支军队,又有三千多名戚家军老兵做底,就这次观兵来看,出去后的战斗力肯定不会弱。

  无奈的是,这特么也太贵了。

  火枪手射出去的每一发“子弹”,试炮时打出去的每一发炮弹,都是用银子活活堆出来的。

  虽然勇卫营现在只有六千多人,却已经是个用银子的无底洞了。

  不过朱由校并不会被吓住,火器要普及更需要发展,不狠命的花银子,军队战斗力也上不来。

  大不了,这边花银子,那边搂银子。

  第四十一章 进击的遂发枪

  “祖爷爷,不好了。”

  从演武场观兵后回来的第三天下午,一个小太监慌忙跑到司礼监,浑身抖的厉害。

  “怎么了,你个不成事儿的东西,莫非是哕鸾宫又起火了,看把你吓的那样。”魏忠贤放下练字的笔,不满说道。

  其实,相比于私下里被朝臣们污为“不识字”的朱由校,魏忠贤才是真正目不识丁的那位。

  不过眼下他正紧赶慢赶的练着,许多本子的大致意思也能看懂。

  “王公公在西暖阁被皇爷打掉了一颗门牙……”

  “什么?王体乾被皇爷打掉了一颗门牙?”魏忠贤有些吃惊,自打皇爷继位以来,这倒是头一遭。

  那不成器的干儿子,是哪儿和皇爷犯了冲。

  想到这里,魏忠贤站起来,朝西暖阁赶了过去,还留下一句话。

  “都在这待着,哪儿也不许走。”

  魏忠贤还没到西暖阁,远远的就见到宫人们忙活的身影,心道怕是要坏。

  他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刚好见到朱由校一脚踢翻了宣德炉。

  只听“咣当”一声,宣德炉里燃烧一半的熏香滚滚而出,宫人们慌忙掩着鼻子跪地收拾残局。

  看见这副场景,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或许自己不该来。

  刚才那一脚自然是知道魏忠贤快到了故意踹的,见这厮停在门外不敢进来,朱由校心底暗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定然是琢磨开了。

  “你过来。”朱由校这一声,是对捂着嘴跪在角落的王体乾说的。

  后者听见了,先是浑身一颤,然后用求救似的目光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此时尚还不知道皇帝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龙威,自然不敢轻易开口惹祸上身,遂向王体乾挤眉弄眼一番。

  王体乾不敢忤逆圣意,见魏忠贤也不吭声,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腾过去。

  可是眨眼功夫,朱由校抄起桌案上的银盏猛砸过去,王体乾惨呼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嘴,又吐出几颗犬牙。

  站在暖阁外的魏忠贤看见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当即转身就要走。

  这事儿掺和不得,去了要没命!

  刚走几步,却听朱由校在西暖阁里似笑非笑地问:“王体乾,你,怨恨朕吗?”

  魏忠贤脚步一顿,仔细去听。

  见皇帝正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不知犯了何事的王体乾泪流满面,只是不住地摇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朱由校微微一笑,以天语纶音道:“朕给你讲个故事,所谓……狗仗人以食者也,懂了么?”

  “懂了、奴婢懂了……”王体乾慌忙应承。

  望着一脸惴惴,嘴里不断流血的王体乾,朱由校复又靠回卧榻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