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作品:《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精校版

着这个心思,趁早给本督滚蛋!”

  傅应星也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捂着脸憋屈地“嗯”了一声,不敢再打任何内帑银的心思。

  魏忠贤看着西暖阁方向,沉吟道:“皇爷,不简单哪……”

  本来吧,魏忠贤对熊廷弼的看法是不怎么样的。

  但是朱由校已经表露出无论如何也要在辽东保住熊廷弼的意思,这一点他就不得不考虑了。

  为大局着想,魏忠贤只得暂时放下和熊廷弼的成见,这二十万内帑银务必是要送到他手上的。

  能在文官手上办成这种事儿的,怕是也只有东厂了。

  ……

  万历四十八年十一月初二,处理司礼监事务忙了几天的王安总算得闲,正打了个哈欠打算睡会,却见到自己的心腹魏朝急忙跑过来了。

  听见天启皇帝有事传唤,王安顾不得休息,急急忙忙去了西暖阁。

  其实王安对自己提拔起来的这个李进忠被皇帝赐名魏忠贤并且重用的事,是有些耿耿于怀。

  看着一个当初眼巴巴求自己的小太监,现在成了东厂厂公,还兼掌御马监,这搁谁谁受得了。

  不过让王安感到安慰的是,朱由校依旧把司礼监掌印这个位子交给他来做,这让他感激不已,觉得皇爷还是爱自己的。

  任你魏忠贤的权势再怎么大,这第一监的掌印也还是我,只要我王安不倒台,就还是压你一头。

  带着这样的心思,王安看见了正在宫女服侍下穿戴盔甲的朱由校,当时就惊了,皇爷穿盔甲做什么?

  其实自打即位,朱由校就想着应该去京营一趟。

  张维贤总督京营戎政,还在移宫大案中保护了自己,信任他是没毛病的。

  可这货是个二愣子,军事上基本一窍不通,让他整天呆在那练兵啥的,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与其让这货乱搞,还不如朕自己管着。

  不过朱由校还是低估了明代繁文缛节耽误时间之程度,中午在西暖阁准备的,下午黄昏了一行人才赶到皇城内校场。

  出来一趟竟需要十多个步骤,如此费劲,朱由校无语之余也吩咐司礼监掌印王安,说是以后可能经常出来,这些规矩能省则省。

  张维贤也没想到天启皇帝要突然看京营,顾不得在府上继续喝酒吃肉,忙把京营能叫的人都喊到了内校场,差不多到场的能有一万多一点。

  朱由校看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这特么就是成祖皇帝昔年带出去欺负人的那个京营?

  当时,朱由校的脸黑了下去。

  “张维贤,朕没记错的话,父皇在位时报上来的名册上有十万人吧,剩下的呢?”

  “没有了皇上,就这些人了。”张维贤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心虚。

  朱由校走到他身边,一下子就闻到一股酒味。

  “在军营喝酒了?”

  “没,皇上,天大的冤枉!”张维贤连忙摆手,“我、我方才在家里吃喝,没在营中啊!”

  “在家你就有理了?”朱由校道:“让你总督京营戎政,你倒好,在家里那是吃喝玩乐!”

  “知道东林士子们都怎么说你吗?人家都叫你张维贤是京城第一号勋戚,天不怕地不怕!”

  “这京营交到你的手里,还要败坏下去。”

  张维贤冷汗直冒,内心对那些嚼舌头的文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

  “皇上,这不是臣的罪过!”

  “那还能是谁,世人都知道你英国公是京营总督。”朱由校没好气儿道,心说你小子再听不明白朕是啥意思,那就只好砍你了。

  “是、是兵部侍郎孙居相!”张维贤终于开窍,连声说道:“那孙居相以兵部侍郎衔助臣协理京营,营务诸事,都是他在负责!”

  “其它的,臣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王安早听出来天启皇帝根本无心处置张维贤,也就这二愣子能被吓唬成这样儿。

  然而听着听着他便愈发感觉不对,这姓孙的怕是要遭祸了。

  听见张维贤的话,朱由校松了口气,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跟他把话说的再明白点。

  这种时候,朱由校总算体会到和魏忠贤那种极会体察圣意之人交谈的轻松了。

  老魏行事,自己往那瞥了一眼,这货立马就能知道是啥意思,往往还能给你办的事半功倍,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换成张维贤这二愣子呢,大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货要是最后都反应不过来,只怕朕还要在一众兵士面前自己找台阶下,总不能来看一下京营就直接把英国公给砍了。

  毕竟,这小子现在是勋戚武臣抬头的唯一希望。

  第十三章 视察京营

  大明六部衙门的办公地点离北镇抚司不远,都在承天门附近,只不过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紫禁城内的兵部衙门,此时正是众官员“上班”的时间。

  兵部侍郎孙居相在衙门里的地位不低,几案也比较靠里,往前走两步就是兵部尚书王象干的几案,这是为了办事方便。

  这时,大概已到了“下班”的时间,兵部内除一些值班官员,其余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然而没有人会相信,就在不久前,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就已经接到谕旨,派了人,正气势汹汹的往这儿来呢。

  第一个出门的官员刚走了两步,喜滋滋的抬头一看,差点没哭出来。

  只见在他面前,正站着两名大汉将军,这两人红盔红甲,魁梧的简直不像话。

  在两个大汉将军身后,还跟着一批六个锦衣校尉,这里边没有穿飞鱼服和佩绣春刀的,为首的只是个百户。

  虽然如此,这官员却也并不会感到任何愉快。

  这百户当面便问:“你是孙居相吗?”

  那官员先是愣了愣,然后连忙摇头,心中随之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找我的。

  锦衣卫百户闻言也不多问,吩咐一个校尉留下看住这官员,便是带着余的锦衣卫直接闯进兵部。

  只见他将佩刀一横,大声问道:“谁是孙居相,皇上有谕旨传达!”

  一批锦衣卫不请自来,让劳累一天正打算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兵部官员们都是议论纷纷,不少人更是在旁冷嘲热讽。

  很快,内堂里走出一个老头。

  锦衣卫百户看了一眼,注意到这人胸前的官服锈着锦鸡补子,便也知道他是兵部尚书王象干了。

  他抱拳行礼,颇有尊敬地说道:“王部堂,我等此行是奉了皇上谕旨,来捉拿孙居相下诏狱的,请不要阻拦!”

  王象干还没等说话,后方便是传来一阵杂音。

  几名锦衣卫赶过去查看,却发现是孙居相听了“诏狱”二字,直接吓得魂不附体,不慎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带走!”

  百户也不想多废什么话,喊了一声,直接转头离开。

  校尉们道声遵命,不顾孙居相的挣扎和求救,架起他就朝外走,但没动几步,却被王象干拦住。

  “留步。”王象干虽满脸疑惑,但却镇定自若地问道:“敢问孙侍郎是犯了什么罪过,要下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