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作品:《魔神大明精校版

他的衣角。

  高德发出意念:“现在有事交不了,下次来的时候再交可以吗?”

  红光的回复异常亲切,“可保留游客身份,新人四五零七六。”

  退出灰境,毛绒绒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隔壁老婆婆回来了。”

  这下没得搞了,只好上床休息不提。

  烛光摇曳,不见窗户和门页的昏暗殿堂里,纤纤瘦弱的小女孩身体颤抖,完全停不下来。

  “主人还在!”

  手里的硬皮大书落在地上,咚咚声响在殿堂里回荡不休。

  “主人会来接我的!”

  她哭了起来,“我没有被主人抛弃!”

  “你的……主人,回应你了?”角落里忽然传出人声,苍老而低沉。

  “是的,大人!”女孩捡起书,细细拂去灰尘,紧紧抱在怀里,像母亲抱着婴儿。

  “谢谢你收留我,”她转头看向从角落里走出的身影,“主人来接我的时候,必定会报答你们的!”

  那人佝偻着背,面目隐在兜帽里。

  他走到女孩身边,仰头看殿堂前方。那是座有两三人高的石雕,一男一女两具灰黑人体如长蛇般纠缠在一起,难以分辨彼此。男的尖角獠牙肌肉贲张,异常恐怖。女的美艳异常,却吐着有若干分叉的长舌。

  “此处本来就是你主人的庙宇,你还没出师太弱小,我们只是帮你照管,说不上收留。”

  驼背老者说,“也别称呼我大人,在你我这个世界里,大人是有特指的。”

  “好的……”女孩怯怯地应道,“尊者。”

  “你继续努力吧,”老者又道:“如果你的主人可以现世了,只是缺合适的躯壳,就告诉我。”

  “会的,很快会的。”女孩异常有信心,“要不了多久!”

  “希望吧,”不知为何,老者在这一刻变得更佝偻,像是无比疲惫。

  南城御道旁,高楼顶层书房里,曾经的陈大学士身影佝偻,长吁短叹着显得异常疲惫。

  “不要自责了,”他招呼跪在地上的儿子陈重蒙,“起来吧,之前你的谏言没错,错就错在这位陛下不讲道理……不,跟道理反着来。”

  “这次失手倒是让我清醒了些,”看着窗外的迷离夜色,陈世宏的语气里并无沮丧或者恼怒,相反还有些解脱。

  “我能体会到些阁老大隐于市的感觉,也总算稍稍看清了这个丫头。”

  他转回来看儿子,“你还有恩荫的官身,明日就以此身份上书都察院,与我划清界限,要求彻查我的贪渎之罪。”

  “父亲!”陈重蒙大吃一惊,“当不至如此吧!?”

  “朝堂里还有不少门生,但已不知谁可信,也缺个主心骨。”陈世宏说:“你就去吧,除了弹章之外,再准备好平定松洲汶州之乱的献策。有我们的消息渠道,你的献策必能受到重视。”

  “记得在弹章和献策里多称颂女皇,不要在乎脸面。那丫头挺喜欢听奉承话,以后朝堂就是小人当道了。”

  陈重蒙自然清楚父亲的用心,想了想,咬牙拱手:“那我今夜就搬出家宅!”

  “很好,”陈世宏深深叹道,“中京人心和两州之乱不能撼动她,再多两州也是白费力气,那就换棋易步,徐徐图之。”

  待陈重蒙退下,陈世宏交叉双手,低声嘀咕,“果然是急不来啊,只能一面剪其党羽,一面顺水掺沙了。”

  第064章:驯象所又来了个小白脸

  一大早高德被驯象所的防弹豪车接走了,开车的不是王昆仑,是个叫白银十郎的扶桑人。

  这个乍眼看就觉得是个忍者的精瘦汉子见到他便以头抢地大礼参拜,口称是主人派来的专职司机兼保镖。至于他主人是谁,汉子二话不说奉上通话器,里面传来远坂爱的声音。

  “给你派羽林卫的确太显眼,我就把家仆派给你了。”远坂爱的语气很冷淡,甚至带着丝憎厌。“谁让你是丽的人呢,她的请托我没办法拒绝,总之你就把白银当做你的家仆用吧。”

  “他不是异能者,精通各种技艺。记住他只负责你在外面活动的安全,你可别当锦衣卫用。”

  有个沉默寡言的司机兼保镖挺好的,高德笑纳了,不过另一个保镖头子格外不爽。一路上就在后座死死盯着白银十郎的后脑勺,似乎想用目光把人家烧死。

  白银十郎的车技没得说,远远胜过王昆仑。这辆加长装甲版蒸汽豪车在他的驾驭下,既快又平稳,半个小时就到了驯象所。

  “恭贺百户大人伤愈回所!”

  大院里上下人等居然列队迎接,某个清亮嗓音带头,上百号人同声呼喊。

  高德前脚刚跨出车,这一嗓子喊得他后脚差点跟前脚打结。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搞这种形式主义?”他摆着手训道:“要不得要不得!”

  还好早上高苗说休了这么多天的假回单位得精神点,硬押着他打理了下形象,还换上了飞鱼服。

  “百户大人您果然还活着!”

  “您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那天把您拉回驯象所的时候您都已经凉了啊!”

  王昆仑带着刘小胖等人涕泪皆下,借着抹泪的功夫王昆仑斜眼努嘴,给高德递眼色。

  高德这时才注意到立在队列前的那个生面孔,其实这人只看个头就很出众,几乎跟王昆仑一样高。只是高德更高,他估摸自己接近一米九,一米八之下的对他而言都是二等残废,没多大区别。

  “这位便是吕……副百户了,”高德走向那个青年,笑得如春风般温暖,“吕大人能来驯象所,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脸上笑着,心里却在翻腾。这小子身材挺拔肤白俊俏,略浓的剑眉下一双大眼精光闪烁,端的是帅气逼人,帅得快赶上他了!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女皇派了个能跟他斗艳的副手过来,是什么居心?

  跟青年近到不足一臂的距离,淡淡角皂清香扑鼻而入,让高德略略一愣。瞅到对方那专属于男人的折翅纱帽,才有所肯定。

  “高大人过谦了,”吕副百户不卑不亢,“驯象所能有高大人,可是修了四百年才得来的福气。”

  哟,还夹枪带棒,是来争权的?

  如果这家伙说话的时候语气恭谨,别这么挺胸抬头毫不退让的瞪着自己,高德还会把这话理解为发自肺腑的钦佩。现在这副姿态,只能理解为是在讽刺他一来驯象所就折腾得鸡飞狗跳,甚至还干出了扭曲女皇形象那种恶劣勾当。

  高德哈哈笑着拍对方有些单薄的肩膀,“自家人别这么生分,你既来了,我就轻松了。”

  “这正是卑职的职责,”副百户似乎要退步却又忍住了,居然端出了女皇,“陛下召见卑职的时候,也是这般交代的。”

  小白脸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拿女皇来压我?

  女皇的确还没召见过自己,不过跟女皇侍女的交情已经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了。看看我身上是啥?飞鱼服!你小子凭什么跟我斗?

  高德觉得这家伙真是太不识相,怎么就不学王昆仑那样,恭恭敬敬的说唯百户马首是瞻之类的话?

  所以还真是来争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