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作品:《魔神大明精校版


  武士刚捡起爆雷枪,几条比他胳膊还粗,裹着暗红鳞片的触须猛然自云海中挥出,抽得他倒撞到殿堂的梁柱上。蜥蜴般的扁长脑袋探出云海,根根触须环绕蜥头,额头看似肉瘤的东西却是张恶鬼般的面目。

  “人瘤蛇须蜥!血魔的魔将!”

  武士呼喊,告警的鼓声响起,殿堂里冲出又一队武士,朝着这头从云海中拔出一半身躯的怪物集火。这些武士个个都有接近三米高,但在怪物面前,依旧矮小得如猫犬面对狮虎。

  一根根触须打断,一片片血鳞崩裂,仍然没有阻止怪物前进。怪物颇为艰辛的拔出前腿,带着爪刃的巨大兽爪拉出猩红扇面。好几个武士高高飞起,钢甲碎裂,血水喷溅。

  更多武士冲过来支援,他们丢下爆雷枪,抡起发出嗡嗡振鸣的巨剑和大锤,在怪物的利爪和触须间穿越跳跃,不断制造出恐怖伤口。

  不断有武士倒飞而出,还有个被触须缚住。触须如蟒蛇收缩,武士的钢甲喀喇喇崩裂。眼见武士就要送到怪物的嘴里,一道白光从殿堂中射出,正中怪物额头的人面瘤。

  怪物丢下武士,仰面惨嚎,武士们乘胜追击,一时打得它没有还手之力。

  殿堂里又奔出一个更高壮的武士,没戴头盔,露出澄亮光头。肩甲上绘着飞翅四爪金蟒,正是飞鱼标志。

  此人扶起摔在地上的武士,后者惊呼:“统领大人!”

  “称呼错误,挖一天煤。”

  光头武士淡然的说:“这里不是祖山,牢记自己在这里的身份。”

  “收到,”武士羞惭的低头,“连长。”

  光头眯着眼打量正被围攻的怪物,光影中线条硬朗的面目变得清晰,正是庙陵卫统领,被女皇戏称为“小猫咪”的肖茂密。

  “今天很反常啊,连血魔的魔将都跑出来了,出了什么事?”

  他从腰间的钢匣里取出根短棍,念叨着“匠神保佑”,使劲一抖,短棍前端嗡的喷出白光,凝成长长剑芒。

  “老肖!要不要通知莫离,让她预先做些准备?”

  另一个肩甲上有飞鱼标志,该是副手的武士远远喊着。

  “还以为莫离登基,咱们会在常羊山恶战几天几夜呢,”肖茂密不以为然,“安静了好几天,到现在才冒出只魔将,这算什么?”

  他摇头道:“是我劝莫离当女皇的,连区区魔将都要劳动她,难道我们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就心痛咱们的女皇陛下吧,”副手自信的笑了,“你真正想的是连魔王都拦下来,最好她一辈子都不必坐上社稷之座。”

  肖茂密举起白芒短矛,嘴里没停,“难道你不想?那意味着咱们能稳稳守住至少几百年,战团里还没哪个连队能做到。”

  他瞄了瞄奋力一掷,短矛再度命中怪物额头。那家伙的触须和爪刃挥舞得更加疯狂,伤口处如汽笛般喷出浓浓白烟,显是受了重创。

  摘下背后的大锤,肖茂密喝道:“刑天!一往无前!”

  “刑天一往无前——!”

  武士们呼喝响应,士气大振,很快将这头怪物的半截身躯留在了山巅。

  残躯弥散出大股白雾,被莹莹白光吞噬,副手苦笑:“接下来几天不缺煤挖了。”

  第036章:禁绝者调和者与魔神

  高德倒在地上,嘴角和鼻腔微微腥湿,耳膜嗡嗡振鸣,眼睛也肿胀发痛。

  这是七窍泌血啊……

  揉着重如铅球的脑袋坐起,看高苗四肢大张,刚才像是被她踹下了沙发。

  圆盘摔得远远的,高德捡起来,手上紫光又蠢蠢欲动,他毫不迟疑的止住。

  作死可一不可二啊。

  意念触及紫光,手办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仔细打量,高德发现手办的标签变了。

  “孽魔传令者喀扎斯/破损。”

  不是残缺而是破损了,这意味着升级了?

  看来在奇异空间里的经历并不是梦境般的虚幻,孽魔和软泥怪躯壳变强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收获。

  可惜对上山顶那只怪物,还是一拳都挡不住。高德不觉得自己一时半会能强大到足以战胜那只怪物,打消了继续冒险的念头。

  “这要是金子该多好。”

  高德发着让其他穿越者捶胸顿足的感慨,把第二块圆盘揣进衣兜。

  自己的谜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这两块应该叫做“混沌圆盘”的东西,里面藏着的秘密也非同小可,一步步来吧。

  把单人沙发拼在一起,高德就在妹妹旁边睡下。这几天还真是难熬,他需要好好休息下,确保明天见到女皇时能精神饱满,神采焕发。

  女皇长什么样呢?小丽和女皇比谁更美呢?

  高德模模糊糊的想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驯象所里,某些人却毫无睡意。

  “这位百户大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器械作坊地下三层,老古的地盘里,王昆仑、孙婆婆和老古分作三角相对而坐,当然老古是盘腿坐在地上的。

  三张面目被圆桌中心的烛光映照着,姿态各有不同。王昆仑搓着络腮胡努力思索,孙婆婆以手黏花,盯着烛光出神,老古看上去就是单纯的发呆。

  “算了何必多想?”

  沉默许久后,孙婆婆说:“他应该不是跑来让驯象所恢复旧观的,用心可能跟咱们一样,那又担心什么呢?”

  “跟都指挥使关系非同一般,在某种意义上也就等于女皇近臣,总之驯象所有他罩着,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得多了。”

  “没这么简单,”王昆仑摆手说:“你没在现场,不知道具体情况。当时咱们所有人都被孽魔镇住了,就他毫无反应。到最后他还用什么术法牵制住孽魔,可我没一点他在动用异能的感应。”

  “别被这小子迷惑住了,他面上说的和实际做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对上孽魔的古怪表现,让我怀疑他有超出我们理解的力量。来驯象所只是遮掩,遮掩他做其他事情。咱们不小心点,说不定被他坑死的时候,还觉得他在为咱们好呢。”

  “从他善待灰豆芽来看,的确如此。”孙婆婆改了想法,“大奸之人必有小善之处,或许魔子之事,仅仅只是他的铺垫。”

  “我说得对吧,”王昆仑得了支持,越发坚定自己的看法。“咱们也别贸然下大奸这种定论,只是继续跟着他,实在太危险。这小子能用胶片以假为真,操弄人心,就是个乱世的祸害啊。”

  孙婆婆幽幽的提供侧面证据,“大奸是难说,小奸总是有的。他取魔子遗物的时候,对那个圆盘很感兴趣。但他想瞒着我,故意又挑了两件混淆视线。”

  老古忽然咳嗽了声,像凭空打了个闷雷,差点把烛灯吹熄了。

  “他应该是个调和者……”

  老古冒出这么句话,让两人茫然对视。

  “你们猜得没错,他的确不是普通人,来驯象所肯定另有目的。”老古很严肃的说:“对你们来说是很危险,我也建议你们另寻出路。”

  “调和者是啥?”王昆仑愣愣的问。

  “你们该知道禁绝者。”老古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知道,”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