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作品:《大国机修精校版

碗口粗细的木棍,一头顶在发动机的侧壁。

  “一二三!”

  伴着季东青把发动机提高,工人们咬着牙抵抗着发动机巨大的推力,季东青再次拉升,75发动机慢慢摆正。

  “来,老胡你过来放链子,我去看这机器!”

  “好嘞!”

  招呼一声工地的负责人,季东青跑到75拖拉机上面,脚踩着履带双眼紧紧地盯着发动机的下部。

  “放,再放,再放,往这边来点……好,落……穿螺栓!”

  第一台调整完毕的发动机安装到位,季东青让人撤走三脚架,接着开始连接螺栓,然后是各种对正。

  当天下午,季东青让人拉动汽油机的点火绳索。

  “突突……”

  “咚咚咚!”

  “成了!”

  望着柴油机冒出黑烟,几个一起工作的工人兴奋的嗷嗷直叫,季东青摆摆手,几个人后退,把前面的工具挪开。

  季东青推动手柄,推土机缓缓挪动,接着原地转向,后退,各种动作没有丝毫的卡顿,季东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把机箱盖装上,这边盖报纸然后喷漆!”

  “好嘞!”

  核心部件完事,季东青其余的都不管。

  发动机盖钣金翻新的时候对季东青已经教授了工头,剩余的钣金季东青不管了。

  其实国内推土机最好做钣金,就一种颜色,到商店只要你说出来型号老板立马就给你颜色,绝对不会错的那种。

  季东青交代工人把履带用高压水枪冲洗,把其中两节履带换掉,自己继续拆解第二台。

  推土机全都是汽油机带动柴油机,这种双发启动。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基本上就是修不好那种。

  季东青拆解的都是能够启动的发动机,其实就是这个心思。

  熟练的打开汽油机的发动机盖,从气门开始各种零件拆卸,旁边工人只能看着。

  “把那边这个东西拿过来!”

  “好嘞!”

  曲轴的轴瓦拉伤了,这意味着曲轴也不能要了,季东青让人赶忙拿自己最初拆解零件。连杆和轴瓦损伤不大,可以用。

  季东青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连杆活塞对应位置的表面,接着交给手下开始清洗。

  自己继续拆解柴油机,相比较汽油机,柴油机更脏,放下的机油全都是黑色的,当然这不意味着这机油不好,因为柴油机就是这个德行。

  一般情况下柴油机的转数比汽油机低一两千转很正常,压燃式结构让柴油机更蠢,马力也更大。

  “卧槽,这回大发了!”

  轻轻拆下活塞,不出意外,活塞环几乎全部报销,连杆的轴瓦也磨损了。

  季东青用螺旋千分尺自己测量活塞的外部尺寸,还好磨损不严重,没有椭圆,不然连活塞也要更换。

  幸好这里的拆车件非常多,季东青可劲的霍霍。

  按照主机厂组装发动机的要求,每一个零件都有配型要求,什么样的公差配对什么样的缸体。

  现在拆车,季东青除了能够测量一下公差,什么动平衡,间隙误差调整,除了气门和压盖的间隙能够用塞尺简单调整一下之外,其余的都不管了。

  “季工,歇会,这么小年纪没必要这么拼命,我们这帮庄稼汉都没你体力好!”

  连续八天的高强度工作,季东青已经弄好了6台推土机,工头老胡终于忍不住了。

  “呃……嗨,老胡让人给兄弟们买点冰棍冷饮,有喝可乐的买可乐,想吃啥买点啥,晚上我请客!”

  已经完成了祝晓的任务,季东青此时也放松下来,接下来弄出一台自己多赚一台。

  这几天没有这帮人的配合自己也做不好。

  现在场地里修好的推土机只剩下第六台,其余的修好一台祝晓弄走一台,季东青都不知道对方弄到哪去了。

  “讲究,那个谁到店里弄点冰棍送过来,喝水的自己拿水,等会结账,今天早下班,烧烤,季工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这帮工人放开了。

  两人直接把小店里的冰棍箱子抬了出来,大伙比赛吃冰棍,季东青看的直咂舌,心道你们不怕坏肚子?

  最后一台机器钣金做完油漆已经六点多了,季东青换好了衣服,用微型车拉着众人去了修配厂附近的烧烤店。

  严格意义上说这就是哈尔滨的大排档,不同的是阿城这边的啤酒不免费,但是价格便宜,只有一块五一瓶,本地啤酒。

  “吃什么大家自己点,不用省钱,这几天都是大伙照顾,放开了吃,别整多了就行,晚上大伙还得回家呢!”

  “诶呀放心了季工,咱们不带给你剩下的,肯定让你肉疼,那个老板,抬两箱啤酒!”

  不等各种小菜上来,工人们已经开喝了,季东青提醒这帮人等菜上来,避免醉得快。

  第0064章 用对了人什么都有

  “季工,你知道老瘦么?这小子两串辣椒喝了人家十二瓶啤酒,就前面那家,后来人家老板不要钱给弄出来的,告诉下次别来了!”

  “我去,怎么喝下去的?”

  望着工人们称之为老瘦的中年男子,季东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大伙都穿着背心,老瘦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只有肚子大,就跟妇女怀孕双胞胎差不多。

  “就好这口,咱们那叫喝酒,你们这叫菜虎子!”

  老瘦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看季东青几个人一阵鄙夷。

  “诶?老瘦是旗人?”

  “你咋知道?”

  听到老瘦这么说,季东青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这么多年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菜虎子这个说法还是以前老北京的说法,因为老北京人喝酒的就一粒花生米,最多也就一盘腌萝卜,然后一壶酒。

  拿这玩意下酒,边喝边品,那叫喝酒。

  从来没人说弄四凉八碟放在桌子上,那是吃菜的,不是喝酒的,纯喝酒的人把这么喝酒的人就叫菜虎子。

  阿城本身这个地方旗人就多,而且曾经是女真人的圣地,老瘦祖上也是老北京,后来百家归汉回到这里了,老讲究还在。

  “这我听我们那边老人说过,我们屯有一个老头,一瓣蒜喝一碗酒,我们家那边的高粱酒,他就管我父亲他们叫菜虎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旗人!”

  季东青也不意外,毕竟这年头知道旗人说法的不多了。

  “那肯定了,也就我们这帮人讲究……”

  “讲究鸡毛,就是要饭背桌子穷摆谱,有吃有喝才是小日子,咱们能吃饱了才不灌那么多水,来,喝!”

  工友们对着老瘦一阵挤兑,老瘦也不生气,对季东青却高看了几眼。

  晚上不用问,这一车人都喝多了。

  光是啤酒就喝了十二箱,季东青不喝不喝还喝了十瓶,最终这帮人挨个家里打电话找人来接,好几个人扶着电线杆子被老婆打一顿。

  季东青想回工棚,白鹤的电话过来了。

  “过来一趟呀,硬件都到了,我们要开始调试服务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