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的女鬼。”

  “溺死的人是不是都很丑?”

  “你不同,你是个漂亮的女鬼。”

  小可爱开心得嘿嘿笑了起来。

  “拍摄的事栖川同学和你说了吧?”

  “说了,好厉害!”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二宫诗织跳起来,双拳握在胸前,激动地说道:“我还从没参加过职场活动课呢,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也以为只是拍几张照片写个调查表就可以了。谁知道居然还可以拍一整支宣传片,东京的高中生果然很厉害!”

  “……”

  多崎司哑口无言。

  东京的高中生真没那么厉害,厉害的只是栖川唯这个事事都追求完美的变态而已。

  “欸,kiki……”二宫诗织上半身探出,微微靠近他,兴奋地说:“我们两个是不是要演感情戏了?会不会有吻戏?”

  夏日炙热的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她充满期待地笑着,不论是贴在脸颊上湿透的发丝,还是脱下袜子后露出来的小巧脚趾头,看上去都有着突破次元壁的可爱。

  “想都别想!”多崎司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脑海中的浪漫幻想,用一副中年男人的严肃脸孔教育道:“亲吻是一件神圣且浪漫的事,你要留着,等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才能交出去。”

  说这话时,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下栖川唯。

  不出所料,金发少女的脸色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得像一缕无风日子里笔直升起的炊烟。

  多崎司蛮佩服她的。

  人类这种生物,对于喜欢自己的异性,特别是漂亮异性,记忆通常都会非常深刻。

  而且还会不断追忆曾经拥有但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栖川唯可以干净利索地划清关系,这种冷静的理性处事风格,多崎司现在除了佩服,实在生不出别的情绪。

  毕竟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他算得上是一个感性的人,行为时常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也许这是文青的通病?

  “kiki?”

  二宫诗织挥了挥手:“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多崎司回过神来,疑惑地问:“什么事?”

  “你果然没有在听!”

  小可爱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上次不是说想知道林由婆婆烧牛肉的酱汁秘方吗,我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套出秘方,刚才一直在和你说来着!”

  “哦……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多崎司尝试使用理性的处事方式,平静地说道:“我上次只是说烧牛肉的味道很独特,并没有觉得好吃,更没说想要。”

  二宫诗织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

  水池边除了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其它什么也听不见。过了许久,她说道:“我生气了,在我没原谅你之前,不要和我说话!”

  话音刚落,北海道少女提着裤腿,赤脚踩过神社的鹅卵石小路,急冲冲地跑进拜殿。

  【生气了~!二宫诗织股指数下挫20点,当前股价:150】

  栖川唯收好摄影机,视线瞥向多崎司:“下周六开始拍摄,请不要和女主角发生不愉快的事,避免影响拍摄进度。”

  声音又冷又淡,就像是鸡的洗澡水被塞进急冻柜冻了一整晚似的。

  多崎司揉了揉眉心,心想,搞砸了啊。

  拜殿门口,冲出一位手持竹扫帚的老婆婆。

  边冲刺,边用震痛耳膜的尖锐声音喊道:“你这小鬼,对二宫做了什么事?”

  “等等……听我解释!”

  “西内~!”

  栖川唯收好摄像机,离开须贺神社。

  走到出小巷,来到新宿大道,天色逐渐开始朝着黄昏迈进,等回到千代田时,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六点。

  走上挂着【私人领地】路标的坡道,坡道顶部的位置,一栋古香古色的大型宅院宛如一座山般矗立在夕阳之下。

  栖川唯揉了揉额头,在一声声恭敬的“小姐”声中走进自己独居的后院。

  没有吃饭,直接去洗完澡。之后回到楼上的房间,打开窗,夜风从纱窗外吹进来。

  窗外的院子种几棵历经岁月的巨大茂盛柳树,被风一吹就像无处可去的幽灵般摇曳。一群鸟儿正停在柳枝顶端,旁边有一只大猫悄悄潜行,朝着鸟儿靠近。

  栖川唯倒了杯水。

  伏在桌面上,继续完善剧本。

  笔芯划过纸张,“沙沙”作响,在静谧的房间里,声音听的很清楚。

  “小唯吃饭没?”

  栖川唯抬起头,穿着睡衣的妈妈站在门口。

  “不用管我。”

  金发少女低下头,继续写。

  栖川栗一屁股坐在桌面上,摸着自己的脸颊,一直打量着女儿。

  “我的女儿真漂亮呀。”

  她低语了一句。

  栖川唯抬起头,注视着她。

  “啊,抱歉抱歉。”栖川栗双手合十,道了歉后接着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听从妈妈的建议,去把小司抢回来?”

  栖川唯低下头:“你去把他弄回来当老公吧,我不反对。”

  “啊这……你愿意叫他爸爸?”

  “愿意。”

  栖川栗缩了缩脖子,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恭喜呀,又长大了一点。”

  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里,荡漾着一股适可而止的失望气氛。

  晚上十二点,栖川唯停下笔,喝了一整杯水后翻身上床。

  读几页书,眼睛浏览着印刷字体,困意就自然而然涌了上来。

  关上床头的灯,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六点多起床,自己做了份简单的早餐。

  肉松面包、煎蛋、煎火腿还有牛奶,吃完早餐花半个小时洗熨衣服和整理床铺。

  从小就过着丰衣足食生活的她,在成群的仆人包围之中,却始终保持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习惯。

  早上八点,沿着皇居晨跑,一个小时候后开始复习学校的课程。午餐以蔬菜沙拉和水果为主,吃过午餐看一会书,睡一会午觉。

  下午两点开始额外的课程训练。

  或是剑道、或是茶道、也许是马术、高尔夫,具体怎样还要看管家的安排。

  对此她不会觉得抗拒。

  本来也不是喜爱交际的性格,长时间不和谁会面不说话,这不会令她感到不舒服。关在一个地方,每日单调而孤独的生活对于她来说也并不痛苦。

  临近傍晚,今日份的训练完成。

  望着逐渐落下的太阳,栖川唯忽然想到剧本中男主角有一幕在夕阳下奔跑的镜头,于是便让司机驱车载着来到神宫外苑,中途买了一袋炸马铃薯。

  神宫外苑跑一圈是一千三百二十五米,每隔一百米路面上就刻有标志,跑起来十分方便,因此有许多日本田径选手会选择这里当做日常训练的场地。

  她提着摄像机,将夕阳下挥洒汗水的田径队员拍进屏幕,连同他们苛酷的训练,胸怀的希望、梦想和计划。

  这就是活着的意义。

  人们从出生起就被赋予希望,然后将之作为燃料,作为目标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