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顺着这个方向直走就可以了。”这名中年女性朝西南方一指。

  “多谢。”

  向这名中年女性道了声谢后,绪方扶着腰间的刀,朝这名中年女性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远几步,便被一道熟悉的声音给叫住了。

  “武士大人!”

  “是吉郎啊……”

  这道熟悉声音的主人,正是吉郎。

  吉郎此时抱着因受惊而还未平静下来、正伏在他胸前大哭的女儿。

  “武士大人!你要去根岸家族的大本营吗?”

  “没错。”绪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没了那些钱,我连今天的晚饭都没着落了。”

  “不行啊!”吉郎急声道,“根岸家族人多势众,你孤身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那又怎么样?”吉郎的话刚说话,绪方便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这般说道。

  说罢,绪方不带任何犹豫地扭头即走,朝柄本村赶去。

  ……

  ……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脚踩入雪地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名年轻武士,在平坦的雪地内不紧不慢地走着。

  脸颊白白净净,身材中等偏瘦。

  身上散发着一股文静的气息。

  在这股文静气息的衬托下,令他看上去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武士,更像是一名通晓古今的学者。

  他留着总发,穿着普普通通的和服与袴,披着普普通通的深红色羽织。

  虽然他的穿着打扮很普通,但他脸上的一样物事却并不普通。

  这样物事便是——一副很明显是南蛮货的眼镜。

  戴着眼镜的武士在雪地里漫步——这样的景象,不得不说是相当地罕见。

  就在这名“眼镜武士”默默地朝他的目的地赶去时,他突然注意到在自己的身侧远处突然响起急匆匆的踏雪声。

  “眼镜武士”循声望去。

  在他右手边的远处,有一名从外表上看年纪应该与他相仿、像他一样留着总发、但却披着浅葱色羽织的武士正急匆匆地向前赶着路。

  因为二人之间相隔地有些远,再加上这名披着浅葱色羽织的“赶路武士”正一心一意地赶路,所以此人并没有发现到“眼镜武士”的存在。

  “眼镜武士”透过镜片朝这名正急匆匆赶路的“赶路武士”投去惊讶的目光。

  因为这名正急匆匆赶路的“赶路武士”步伐要远比眼镜武士的步伐要快。

  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眼镜武士”就只能看到这名“赶路武士”那越变越小的背影。

  望着“赶路武士”那越变越小的背影,“眼镜武士”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以一副平静的口吻呢喃道:

  “偶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

  ……

  绪方循着刚才四河村的那名中年妇女所指的方向一路疾行着。

  在一路狂奔了不知多久后,绪方总算看到了前方浮现出建筑物的影子。

  柄本村的面积要比四河村打上不少。

  从村民们的脸色情况,以及各栋房屋的破损程度来看,柄本村似乎也要比四河村要富裕不少。

  柄本村的周围没有任何警戒。

  即使是大摇大摆地踏进柄本村中,也没有任何一名村民对绪方投来异样的目光。

  只冷漠地看了绪方一眼,然后就接着各干各事了。

  从村民们这副冷漠的模样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对有陌生人在他们的村子里进进出出的这种情况相当习惯了。

  绪方随意地找了一名村民,向其询问赌场在何处。

  绪方找来的这名村民,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在听到绪方竟然在打听赌场的所在地后,老人家轻叹了口气。

  “武士大人,你也是来赌博的吗?”

  “算是吧。”绪方随意地扯了个慌。

  “武士大人,我劝你一句——不论你是来玩的,还是来赚钱的,还是远离我们这儿的赌场比较好。”

  老人家用诚恳的语调朝绪方说道。

  “我在这村子住了不少年头了。”

  “我每年都能看到有不计其数的人涌入我们村子,想要通过赌博来发财。”

  “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输得倾家荡产。”

  “一些人甚至还输到要卖儿卖女的地步。”

  “靠赌是不可能发财的。”

  “一旦上了赌桌,就没有人会想要空着手下来,会一直赌、一直赌,一直赌到无物可赌为止。”

  “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人家,谢谢你的好意。”绪方朝这名好心的老人轻鞠一躬,“但我的意已决。”

  “你……唉,算了。”老人家像是放弃了一般,长叹了口气,“年轻人都是这样,只有等真的恨恨摔了一跤后,才知道后悔……你既然执意要去赌,那我也不拦你了。”

  说罢,老人家朝身后一指。

  “你顺着这个方向直走,然后在第一个拐角处向右拐就能看到赌场了。”

  给绪方指完方向后,老人家便像是懒得再理绪方一样,一言不发地直接走开。

  目送着这位好心劝他不要赌博的老人家离开后,绪方嘟囔着:

  “每年都有很多人来这个村子赌博吗……怪不得这里的村民们看到我这个浪人进他们村后,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第131章 间宫九郎

  绪方依照着刚才那名老人家的指示,向前直走,然后在第一个拐角向右转。

  顺着这个拐角右转后,一座不断向外传出喧闹声响的大木屋便出现在了绪方的眼前。

  这座木屋比绪方自进入这座柄本村后所见的任何一栋建筑都要大。

  大门处挂着两片白色的帷布。

  即使隔的距离还有些远,但绪方仍能清楚地听到有不绝于耳的吵闹声自这栋木屋内传出。

  ——这个应该就是赌场了……

  绪方在心中这般暗道着。

  躲在暗处的绪方,一边打量着这座根岸家族所开设的赌场,一边默默地思考着待会该怎么在里面搜集与根岸家族大本营所在地有关的情报。

  就在绪方思考着待会是要先进入赌场找到看上去很高地位的人以较和平的方式进行交涉,还是干脆直接拔刀冲进去大声询问“谁是管事人”时,一道陌生的男声突然自绪方的身后响起:

  “刽子手一刀斋。”

  这道陌生的男声还未完全落下,绪方的瞳孔便猛地一缩。

  绪方本能似地向前跳,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并迅速把右手按在左腰间的打刀刀柄上。

  与身后之人拉开距离后,绪方朝刚才的声源处望去。

  在绪方刚才所站着位置后方,正站着一名从样貌上看,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武士。

  皮肤白皙,面容颇清秀。

  穿着普普通通的和服、袴,套着件深红色的羽织。

  鼻梁上架着副在这个时代相当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