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休息后,他们两个便与其他的伙伴们一起散开,警戒着各个方位。

  他们二人所负责警戒的方位,便是松平源内西北方的某一角。

  听完络腮胡的抱怨后,短须武士苦笑了下,然后道:

  “应该也有2炷香了吧……”

  短须的话音刚落,络腮胡便长叹了口气:

  “搞不明白……有什么好戒备的?野兽根本不可能靠近人这么多的地方,没有防备野兽的必要。”

  “我们主要是防范刺客。”短须道。

  “刺客?”络腮胡嘴角一扯,冷笑一声,“谁有那个能耐来刺杀被上百名武士保护着的大名啊?”

  “话是怎么说没错。”说罢,短须调整了下站姿,将重心从左腿放到右腿上,好让刚才一直承受着全身重量的左腿可以休息,随后接着说道:

  “但是——世界上总会有个‘万一’,不是吗?”

  “不要再多废话了,好好戒备吧,如果让七原大人发现你没有在认真戒备,绝对饶不了你。”

  听到短须说到“七原大人”这个词汇后,络腮胡的双肩便一缩,脸上出现了几抹惧色。

  “切……”络腮胡用满是不满的语气说道,“我最讨厌七原那个家伙了……那个家伙就像一具没有心的木偶一样,任凭主公把玩……说实话,七原那副仿佛没有自己的意识、任凭主公摆布的模样,真的相当吓人……”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短须淡淡道,“我们身为武士,不就是要全心全意地效忠于主公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唉,算了,不聊这个了。我去撒泡尿,很快就回来。”

  “嗯,快去快回吧,若是让七原大人发现你擅离职守、跑去撒尿,说不定会一剑砍了你。”

  “我知道啦,我会快点把尿排干净的。”

  络腮胡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方便。

  而短须则继续扶着腰间的武士刀,环顾着四周。

  因络腮胡前去方便的缘故,令短须的耳根子一下清净了下来。

  就在短须为这久违的宁静陶醉着时,他突然听到络腮胡那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兄弟……?”短须偏转过头,朝络腮胡那投去疑惑的目光,“你怎么了?”

  原本应该面朝着树干、站着撒尿的络腮胡,此时双膝跪倒在地,额头死死地抵在树干上。

  “兄弟?兄弟?”短须连续呼唤了数声,也没能得到络腮胡的任何回应。

  心中泛起不祥预感的短须朝络腮胡缓步走去。

  在来到络腮胡的身侧后,短须的双目立即被惊骇地圆睁了起来!

  躺倒在地上的络腮胡,颈部大动脉被割开了。

  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从他那被割开的伤口中喷出,很快便染红了络腮胡脖颈以下的所有衣物。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络腮胡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就算现在还有一口气也离死不远了。

  被割喉致死的络腮胡,双目还圆睁着。

  络腮胡的那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还残留着几分恐惧、迷茫之色。

  望着死状奇惨、死不瞑目的络腮胡,短须立刻感到双腿发软,差点坐倒在地上。

  只不过,短须毕竟是一名武士,他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稳住了差点软倒在地上的身体。

  “有……”

  短须立刻张开嘴大声呼喊着。

  然而……短须的这句“有情况!”还没有喊出来,便感到一只极其有力的大手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并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使得他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随后,短须便感到一把锐利的刀刃贴近了他的脖颈,然后猛地一划……

  感到有什么锋利的利器划过自己的脖颈后,短须立刻感到自己刚才被利器划过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

  虽然因为视角的原因,他看不到他脖颈的情况。

  但是短须敢肯定他的脖颈现在肯定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温暖的血液一定也如泉涌一般从脖颈的伤口中喷出!

  强大的求生欲使得短须的体内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开始疯狂地挣扎!

  然而,站在短须身后制住他的人力气很大。

  任凭短须怎么样挣扎,都没法挣脱控制,更没法发出声音。

  没过几秒,短须的力气便慢慢消弱了下来。

  瞳孔里的神采也慢慢消散。

  最后——双手软软地垂下,整个人停止了挣扎。

  站在短须身后将其割喉的人,确定了短须已经死透了后,便轻轻地将他在地上放平。

  第99章 潜入与暗杀(下)

  待确认身前的这名留着短须的武士彻底断气后,绪方才缓缓地将放平在地上。

  甩干净刚才用来割断那名络腮胡武士与短须武士的脖颈的胁差上面的血并收回刀鞘,然后抽出这名短须武士的打刀,缓步朝位于他前方不远处、一名正背对着他打哈欠的武士走去。

  目前绪方腰间插着的这两把刀,正是仓永为他们准备的宝刀。

  至于绪方原先的那两把他们绪方家代代相传的刀,就被绪方给暂存在仓永的宅邸了。

  虽然是宝刀,但宝刀再怎么“宝”,都是消耗品。

  因此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刀的损耗便非常有必要。

  因粮于敌、借敌人的刀来用——则是极其好用的减少自己刀具损耗的方法。

  绪方猫着腰,攥紧着那名短须武士的打刀,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名仍旧背对着他的武士。

  用左手捂住这名武士的嘴,然后用右手的打刀在他脖颈处的大动脉猛地一抹。

  脑海中再一次响起系统音,不过绪方没有那个闲心去仔细听自己又得了多少经验。

  将怀中的这名彻底失去声息的武士在地上放平后,绪方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绪方打手势的手刚放下,一郎等人立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闪身而出。

  “根据飞猿给的地图,我们应该已经快要抵达松平源内的所在地了……”一郎沉声道。

  飞猿在侦察到松平源内的所在地后,不仅在地图上标识除了他的位置,还画出了最容易潜入进去的路线。

  而且飞猿的画图技术还相当地高超,即使是绪方这种没什么看图经验的人,都能轻松看懂飞猿所绘的这份地图。

  潜入的过程,要远比绪方想象中的要简单。

  究其原因——松平源内的这些侍卫实在是太过松懈了。

  几乎所有人都打心底里地认为:松平源内根本就不可能遭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一个个地都对戒备任务极不上心。

  有发呆的、有突然溜到一边方便的、有直接打瞌睡的……

  也多亏了这些松懈的侍卫,让绪方等人的潜入无比顺利。

  绪方的手中仍旧提着刚从短须武士那夺来的刀,与其他人一起藏身于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继续向前行进着。

  野猪林内有着大片的灌木丛,而这些茂密的灌木丛给绪方等人的潜行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

  “停。”

  走在最前面的一郎在顿住脚步的同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