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作品:《我们生活在南京精校版

 白杨:这是活埋,我要憋死的,窒息身亡。

  半夏:放进去二十年的氧气。

  白杨:没这个技术,就算有这个技术,过二十年人也老了。

  半夏:我不嫌弃大叔!而且我很好看的,老师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白杨:全世界就剩你一个了,你干啥不是世界第一啊?

  半夏:嘁。

  到了第三天,半夏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一路搜寻到小区东边,半夏从一人多高的草丛中越共探头,发现地上有纷乱的足迹和棕黄色毛发。

  还有黑色的干涸血迹,女孩俯下身子,用手指沾了些泥土嗅了嗅,确实是血迹,可能是狩猎留下的痕迹。

  女孩沿着线索一路慢慢往前摸索,越往前毛发越多,脚印也越多,杂草也有践踏压折的痕迹,看上去不止一只,半夏脚步随之加快,握紧了手里的霰弹枪。

  她终于找到这群小东西了。

  最后她挤进一大片草窠,抬起枪口,随即一愣。

  寒意从脚底一路冲上头顶,她整个后背都在发麻,女孩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枪转身瞄准,目光紧盯身后葱茏茂密的灌木。

  她的想法对了一半,确实是豺,地上就有一只黄色皮毛的豺,它侧躺在草丛里,两条后腿被啃噬得干干净净,露出白森森的腿骨,盖在尸体身上黑压压的蚊蝇被人惊扰,像爆炸一样哄然四散,在半夏面前萦绕,嗡嗡作响。

  如此潮湿炎热的天气,尸体死亡不到两天,就能高度腐烂。

  半夏驱散讨人厌的苍蝇,慢慢蹲下来,目光落在豺的身上,以及它皮毛和脊背上巨大的撕咬伤口。

  她的想法只对了一半,梅花山庄附近一带确实出现了豺,但它们不是猎手。

  它们只是猎物。

  第二十三章 逆转未来拯救世界业余无线电超时空通联指挥部

  话分两头。

  另一边,在逆转未来拯救世界业余无线电超时空通联紧急指挥部——这名字是白震起的,指挥部办公地点就设在梅花山庄中沁苑11栋804室,也就是他家的客厅里,听上去是什么震古烁今的组织,其实一共就四号人,草台班子中的草台班子,老妈还是被强拉进来的,老妈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幺蛾子,也帮不上什么忙,老爹说那你就负责行政工作,封你为行政总监!

  老妈问行政工作是什么?

  老爹说行政工作就是端茶倒水,打扫卫生,采购办公用品,做会议记录。

  老妈手一指说去给我把地扫了。

  老爹说好嘞!

  逆转未来拯救世界业余无线电超时空通联紧急指挥部就这样成立了,简称逆世指挥部,英文名叫Reverse the future,Save the world,Amateur radio and Hyperspacemunications rgencymand,英文缩写RSAHE,也是老白取的。

  白震这老小子早就想这么干了。

  谁小时候还没个建造秘密基地的中二梦想?

  王宁瞅着这冗长的英文名看了老半天,问老白你英语过四级了吗?

  白震问什么是四级?

  赵博文离开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他打回来了二十四通电话,平均一天十二道,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一次电话,有时候晚上十一点半白杨都能接到赵叔的电话,要么是叫他拍身份证,要么就是叫他拍电台,最离谱的是让他拍巴掌的。

  前天晚上十点半,白杨刚刚回到家,放下书包,就接到赵叔的微信电话。

  赵博文在那头兴奋地说自己刚刚开完了一场三个小时的会,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厚实的巴掌,终于说服了与会的全体成员。

  白杨大惊曰能用巴掌决定胜负的会议是什么会?波波集全国技术交流会?

  老赵说这种场合,其实比的就是谁拍桌子响。

  你拍桌子的动静碾压全场,那你就是老大。

  白杨说我以为那种场合人人都像碇真嗣他老爹碇司令那种坐姿呢,眼镜片还反光。

  老赵说这年头那种大龄中二病不多了。

  白杨说好吧赵叔,你找我又有何贵干?拍什么照片?打印什么材料?

  老赵说都不需要,给我鼓个掌!

  白杨一愣。

  老赵说我可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啃下了一块硬骨头!我现在正坐在去杭州的高铁上呢,准备去啃下一块硬骨头,我很想站起来像列车售货员那样对着满车厢的乘客大喊都给我看过来!我搞定了一个大难题!都给我鼓掌!但是这么干很有可能被乘警扭送派出所,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了,杨杨给我鼓掌!

  白杨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啪啪啪啪啪地鼓掌。

  赵博文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白杨愣愣地看着手机,这人真的就是来要掌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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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路边社报道,10月22日晚,逆转未来拯救世界业余无线电超时空通联紧急指挥部第三次常务会议在南京市梅花山庄召开,与会人员白震、王宁以及白杨,深刻探讨了利用725业余无线电台进行数据传输的技术方案,交流了对各种技术路径操作可行性的看法与意见,并取得了共识。

  “……理论上来说,你们能取得联系,就证明存在通信链路,你这台拐两五发射的信号她能收到,她发出的信号你也能收到,虽然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王宁话未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在座的几人一齐把目光聚集在他的手机上。

  “肯定老赵打来的。”王宁说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陌生号码。

  他接了。

  几秒钟后他脸色一变,放下手机盖住麦克风,对着眼前的几人轻声说:南大打来的。

  王宁小跑着出门接电话了,白杨能听到他的声音从门外溜进来:“对对……我是王宁……您好您好……”

  十分钟后王宁结束通话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南大的人,他们来通知,说要找个时间上门……我们接着说,既然存在通信链路,那么传输其他数据在技术上就存在可能性,无非就是调制的问题。”

  “什么数据?”白杨问。

  “任何数据。”白震说,“现代通信工程能把任何东西藏进载波,就像你平时用手机,上网刷视频刷微博,和路由器之间的数据交换就是通过2GHZ以上的特高频实现的,只不过它频率很高,是UHF,而拐两五用的是短波,是HF。”

  “那是数字信号。”白杨说,“拐两五是模拟信号。”

  “是,那是数字信号。”白震点点头,“我说过,这只是调制方法的区别,它们在最底层的技术逻辑上,都是你的电台晶振发出高频震动能量,通过天线让对方电台收到,引起它的高频震动,和你听见我说话的传播途径并无不同,只不过一个是电磁波一个是机械波,在我年轻的时候,国内还有大片大片的地区用模拟信号的电视,那个时候用八木天线收信号,模拟信号没有任何问题……”

  白震话还未说完,沙发上的手机也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