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作品:《神级狩魔人精校版

神态。

  “从一进房间开始,你就在紧张、害怕,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偷袭我。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发现这条被赛门收藏的战利品?留给王后陛下的亲笔书信?还是——”

  罗伊的手指摸过一本书脊,注意到骑士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笑了。

  “密室的机关。”

  “卡兹”,一本黑色皮质外壳的书本被猎魔人的手指强行掰向了一边,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书架像好似一扇滑门般自发地向着旁边滚动,露出身后一个黑乎乎的密室。

  “现在,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罗伊冲着对面灿烂一笑,不等对方说话,用剑背猛地一拍将塞尔瓦托拍晕了过去。接着扶起后者的身体,把他当做盾牌小心翼翼摸索进了密室。

  黑乎乎的密室不大不小,也就一间普通客厅的规模。借着外界的光线,罗伊清晰地看到密室地面出现了一副巨大的符号。

  以红色颜料,或者人类和动物的鲜血为底料,层层叠叠绘就出的一个充满迷幻感的太阳。

  光线和火焰以角形的形态环绕在环形的太阳外,而太阳内部由内向外被分割成三层区域。

  最内层是一年四季,用人类通用语书写;

  第二层是人类日历中的十二个月,仍然用通用语写就;

  最外层是精灵历分割的八个月,上古语书写。

  而就在这些日期的分隔符上,散落着几本被翻到卷页、布满褶皱的典籍——《太阳教秘典》、《圣灵仪式启迪录》、《灵魂永恒羁绊》、《万物轮回》……

  “看来,这才是赛门真正的老窝。”

  罗伊砸吧一句。

  忽然他感觉密室最深处传来一丝动静,便信步走去,当他看清动静的来源不禁瞪圆了眼睛。

  ——最内部的墙面上,正有一名衣衫褴褛的昂藏大汉,像块风干的腊肉一般被四条铁链拴住手脚高高挂起。

  大汉肌肉若岩石般高高隆起的身体上,数不清的陈年旧伤一条条歪歪扭扭地爬着,看得人头皮发麻,还有一条皮肉翻卷的血口,横贯他的胸膛和腹部。

  再往上,他的头顶没有一根毛发,不过颜色有些晦暗,一如他的萎靡的精神,远不如曾经那般锃光瓦亮。

  而此时此刻,他迷迷糊糊半睁着眸子,两粒琥珀色的瞳孔,有如猫科动物一般。

  “呼……”

  罗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塞尔瓦托的身体沙包般丢开。

  “雷索,许久不见,想我了没?”

  琥珀色的眸子与暗金色的眸子撞到一起。

  猎魔人肿胀的脸颊挤出了一丝笑容。

  第十五章 皇宫惊变

  “1260年12月27日,巴舍尔在维根河边钓鱼,意外发现了私通的白蔷薇骑士赛门·帕特里克拉丁与王后埃梅丽娅……”

  “骑士惊慌失措下拔剑刺伤了巴舍尔,然后带着王后逃窜。”

  “后来受伤的巴舍尔被外出捕猎的变形蛛抓了去,最终惨死。”

  “因为这次奸情被撞破,王后决定斩断与赛门骑士的暧昧关系,后者却不愿,爱恨交织下走向了极端,拉开了太阳教七宗罪仪式的序幕……”

  “赛门与骑士教友一同筛选并杀害目标,到最后把自己也做成了祭品……”

  猎魔人的低声叙述完毕,收好了黑色外壳的笔记本,塞入怀中。

  “这么说,刺伤巴舍尔的凶手已经死了,”老哈克橘皮似的脸颊被泪水泡得泛红,语气难以置信,又带着一丝释然,“死于自杀?”

  “没错,尸体现还在停尸房里,但普通人接触不到……你如果想去看看……”罗伊顿了顿,“只能看到他的教友,塞尔瓦托骑士被烧焦的尸体。”

  老哈克闭上眼,沉默了片刻,整个人的状态松弛了下来,

  “我知道了,实在感激不尽……既然凶手已死,想必巴舍尔也能瞑目,我心中再无遗憾。”老哈克浑浊的眸子盯着罗伊,突然恳求道,“之前定下了200克朗的报酬,可东拼西凑只借到150克朗,还差50。能不能宽限几天,等到房子卖出去……”

  “放心,老哈克绝对不会赖账!”

  猎魔人双手抱胸,环顾四周一圈,突然问道,

  “这栋房子,你住了得有二三十年吧,真舍得卖?”

  老哈克被问住了,眼含留恋地扫过火炉、斑驳的地面和墙壁。

  “巴舍尔的尸骨还在艾尔兰德,你卖了房子又去哪儿?”罗伊目光从他两鬓的白发、布满褶子的瘦削面容,垂垂老矣的身躯扫过,“照我说,房子就别卖了!”

  “罗伊大师,多谢你的体谅,”老哈克倔强地摇头,“但老头不能占你便宜!你帮了我大忙。”

  “我可没说过要免掉那五十克朗!”少年突然朝他爽朗一笑,“我老早就想尝尝你的手艺。”

  “等面包房重新开张,就用烤好的面包抵账——以后我再来艾尔兰德,你就让我敞开肚皮免费吃个够。”

  “这……”

  “咱们说定了,到时候别嫌我吃得多就行!”

  ……

  “唉,少了四分之一的报酬,我可真是慷慨!”年轻的猎魔人满脸自嘲地摇头,怀揣150克朗的跨出面包房的大门。

  如果委托者是一群臭嘴的刁民,他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但老哈克只是一位失去孩子,孤苦伶仃的父亲,罗伊经历了他为儿子付出的整个过程,实在不忍心拿走他最后的希望。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

  大肚腩酒馆。

  “俺们怎么都想不到……”满脸络腮胡的苦力饱饮了一口麦酒,酒劲浮上脸颊便唾沫横飞地道,“凶手是一位‘高贵’的白蔷薇骑士。”

  坐在对面瘦的像猴儿一样的同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平日里伪装成艾尔兰德的保护神,暗地里却干着这种杀人的违法勾当,真的是吃里扒外的败类!”

  “不,你有一句话说错了,凶手是两位才对,只是因为分赃不均内斗,死的那才叫一个惨呐。”

  瘦猴儿摇了摇头,“我怎么听说他们杀人是为了完成什么恶毒的仪式。要不然为什么塞尔瓦托骑士会被架上火刑柱烧死。在以前,这种残忍惩戒只用来对付那些练就了阴邪巫术的老巫婆!”

  ……

  “咕噜……咕噜……”

  年轻的猎魔人灌了一口微甜的果酒,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果然,事实真相差不多已经被完全混淆。什么杀人越货、恶毒的仪式……”

  “这不显而易见?”另一名胸前绑着绷带,鼻青脸肿的光头男人说,“希沃德堂堂一位亲王、大公爵,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丑事传得家喻户晓。”

  “可惜没能见到希沃德身边的埃梅丽娅皇后,”罗伊摇头道,“究竟何等的倾国倾城,才能把赛门骑士迷得神魂颠倒!”

  距离他找到猎魔人、破解疑案过去了两天,光头大汉伤势有所好转,但至少还得休养一周才能完全康复。

  实际上雷索被锁在密室里并没有受到两位骑士的毒打,反而因为缺乏水和食物,身体稍有一些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