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作品:《最后的三国2兴魏精校版

很骨感,司马昭没想到他第一次出仕,老爹居然给他安排了一个管农事耕作的官,简直让他郁闷地想吐血。

  如果说典农中郎将这个官职在十几年前还是比较吃香的职位,那么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昧,弃之可惜。

  毫无疑问,这和司马懿的低调隐忍有关,不是他不想为司马昭争取一个有实权地位显赫的职位,而是那种职位太过扎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司马懿不想司马昭刚刚出仕,就成为众多政敌来针对的出头鸟,选择这么一个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职位,可以让他安然地度过新手期。

  司马昭郁闷归郁闷,但天生就对老爹比较畏惧的他自然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地去上任了。

  这回家里出事之后,司马昭本来是想请几天假的,但司马懿一声令下,他又不得不赶到偃师,处理起堆集了几天的公文。

  典农中郎将虽然职位并不显赫,但事务却是相当地繁杂,涉及到屯田、水利、灌溉、耕作、屯民的诸多事项,司马昭几天没来,案牍便堆集如山了。

  几名小吏小心翼翼地搬来籍册,毕竟司马昭阴沉着脸,神色极为的不善,他们可不想触这个霉头,一句话说错很可能会受到责罚。

  司马昭确实是心情不好,自从司马师出事之后,司马昭一直就牵挂着这个事,不过他人微职轻,在这个事上,显然是帮不了什么忙的,而且父亲司马懿也不让他插手,司马昭虽然有心想为司马师做点什么,但却是无能为力。

  这无疑让他很自卑,也很忿恨,恨自己没有能力去解救陷入大牢的兄长,恨自己担不起家族的重担,当有人来挑衅司马家的尊严时,他却无力来反抗。

  司马昭漫不经心地翻动着公文籍册,心里却一直想着婚礼当天的事情,那一日,司马家可以谓是蒙受了奇耻大辱,曹爽、夏侯玄等人轮番地践踏着司马家的尊严,司马昭念及此处,恨得牙根直咬。

  当然,他最气愤最怨恨的人,还是曹亮,虽然说曹亮在婚礼上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但最后羊徽瑜的失踪,用脚后跟想想,也是他的所为,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司马昭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可泄心头之恨。

  “启禀将军,汝南典农功曹邓艾求见。”门下佐吏向司马昭禀报道。

  “不见!”司马昭阴沉着脸,把手中的籍册重重地往案子上一摔,喝道,“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有资格来见本官?”

  小吏一脸的苦相,典农功曹是典农都尉的助手,也算是九品官了,再怎么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何况典农功曹前来,很可能是典农校尉指派而来的,司马昭说不见就不见,这也太过儿戏了吧?

  不过他刚转过身,想要出去告知邓艾,司马昭摆了摆手,道:“传进来吧。”

  司马昭本来是没好气地想把邓艾拒之门个,但忽然之间想起了司马懿的叮嘱,要他事必躬亲,亲历亲为,把这段的任职当成是一场历练。

  司马昭暗想此事如果传到父亲的耳中,必然会让他受到责罚,所以想了想,还是要见邓艾的,只能把其他的事押后处理。

  邓艾匆匆进来,冲着司马昭揖了一礼,阐明其来意。

  司马昭皱了皱眉,别的他能容忍,唯独像邓艾这种结巴,绝逼不能忍,听他们说话,简直是费了老劲了,司马昭暗暗地心道,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当官。

  光是这一点,司马昭就对邓艾是轻视了几分。

  面对邓艾呈上来的公文,司马昭首先便是有些慢怠之意了,心想,一个说话都费劲的人,又能写出什么高论的公文来。

  那知他读了几行,顿时便为之大惊,无论是文章的字迹还是文章的条理,都十分的漂亮,当然,更主要的是文章的内容,邓艾洋洋洒洒数千言,无一不是切中时弊,并提出了改进的意见。

  司马昭虽然不是水利专家,但上任典农中郎将来,还是对这方面有了颇多的了解,不至于拿着邓艾的方案如同看天书一般。

  司马昭暗暗称奇,于是收敛起了漫不经心地态度,仔细地读了下去,平心而论,邓艾写的方案,确实是不错,如果官方能采纳他的意见的话,必将可以节省相当多的劳力,大幅提高每亩良田的单产效率。

  司马昭细细地看了下去,边看边连连点头,只不过他最终目光落在文章末尾的署名处,顿时脸色了陡然地一变,如同吞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

  第0157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司马昭看到的,赫然是曹亮的名字。

  曹亮,这可是让司马昭最为切齿痛恨的人,司马昭看到这个名字,都有恨不得把这封公文给撕碎了的冲动。

  不过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人极多,司马昭认为此曹亮或许非彼曹亮,他终究还是按压下了冲动,想问个清楚再说。

  “这个曹亮是何许人也,为何署名于此?”司马昭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禀将军,曹亮乃……乃禁军期门督也,今日与……与卑职偶遇,见此案牍,补……补遗拾缺十余处,令卑职的方案更……更为完善,卑职不……不敢埋没其功,故而署……署名其上。”邓艾如实禀道。

  司马昭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眸光中闪过一抹的戾色,邓艾述说的过程他并不感兴趣,他唯一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个曹亮是不是那个让他最为痛恨的曹亮。

  果然听到期门督的时候,司马昭已经确信这是同一个人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这份方案本官已经看过了,异想天开哗众取宠,如果真按你的方案实行的话,那得劳命伤财耗费多少的钱粮?”

  邓艾不禁愣住了,方才在司马昭读这份方案的时候,还看到目露嘉许之色,怎么到最后翻脸比翻书还快,再说了,实施任何工程哪有不费钱的,这项水利工程的预算,其实邓艾已经是核算到最低了,而一旦建成之后,它产生的效益何止于十倍的投入,如此利国利民的方案,竟被司马昭斥责为异想天开哗众取宠,邓艾不禁是气郁于胸。

  “禀将军,修筑这项工程自然是……是要耗费一些钱粮的,但建成之后,可以改……改造千顷良田,增产稻谷数……数百万斛,卑职先前有……有些疏漏之处,经曹公子补正之后,方案已……已然完善,绝……绝无哗众取宠之意。”

  司马昭怒道:“你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也能搞出什么好方案来,我看你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之辈,想拿这个东西晋职升官,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说着,司马昭从案上拾起那份公文,刷刷刷地给撕了,似乎单纯的撕一下不解心头之恨,司马昭还特意地多撕了几次,撕成了细小的碎片,然后顺手朝邓艾扔了过去。

  碎纸如雪片一般地在邓艾身上拂过,邓艾面如死灰,心拨凉拨凉的,这份方案可是他多年的心血之作,本以为呈给上官,能得到上官的赏识,但此刻司马昭弃之如敝履,邓艾一念成空,懵然无语。

  司马昭喝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轰出去,永不得再入典农府!”

  手下的小吏赶紧上前,连拖带拽将邓艾赶出了典农府。

  司马昭轻舒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一丝畅快的感觉,这儿不知道打哪儿嘣过来的一个家伙,自以为是地署上曹亮的名字,想着攀权附贵,今天撞到自己,门也没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