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作品:《最后的三国2兴魏精校版



  果然,众人看到夏侯玄扯掉彩帛之时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礼物有何贵重之处,但他们瞧到里面是一个木箱的时候,便微微有些失望,还没到谜底揭晓的时候。

  只是不知道夏侯玄是准备将木箱直接交给司马家还是打开木箱,将里面的东西交给司马家。

  人们还是很期待看到里面的东西的。

  夏侯玄的眸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家丁将木箱打开。

  木箱很薄,这些家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木箱给扒开了。

  就在扒开木箱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木箱的里面,赫然竟是一具棺木!

  而且不是一具普通的棺木,是一具价值相当昂贵的金丝楠木棺。

  人家结婚,居然送棺材,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呀?

  果然,夏侯玄并不是来送礼的,而是捣乱的,他们两人的仇怨,还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知道夏侯玄和司马师过节的人就对此不会有什么意外了,这么些年来,他们早就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了。

  只不过,夏侯玄在司马师的大婚之日,送上一具棺材,是不是太过分了?

  司马师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最后变成了惨人的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毕露着,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夏侯玄,你——欺人太甚!”司马师此刻再也不能容忍了,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棺材一直是一种比较忌讳的东西,那怕是价值极为昂贵的金丝楠木棺,也不可能成为送礼的东西,尤其是在别人的婚礼上送这种东西,简直就是晦气到家了。

  今天是司马师的大婚之日,夏侯玄居然抬来一具棺木当贺礼,那怕司马师再有涵养,也不能忍啊。

  当然,愤怒的远不止是司马师一个人,整个司马府的人都是群情激昂,怒不可遏,就连那些亲近司马家的宾客,也是愤慨之极。

  一时间,夏侯玄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受到了无数的责难与谩骂。

  司马昭比他哥哥司马师更愤怒,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礼仪了,率着一群家丁就冲了上去,想把那棺木给砸了,更想把夏侯玄给揍了。

  夏侯玄敢来闹事,自然做好的充足的准备,司马昭带人执刀剑冲上来的时候,夏侯府的那些家丁也纷纷地亮出了家伙,争锋相对,一时间,现场是剑拨弩张,冲突之势一触即发。

  这一场本来和谐平静进行着的婚礼,因为夏侯玄的到来,顷刻间便陷入了混乱之中,喊杀震天,鸡飞狗跳,乱作了一团。

  柏灵筠眉头紧蹙,她也没想到夏侯玄会来这么一出,毕竟夏侯玄也被称之为儒学大学,和何晏并称为玄学派两大人物之一,那怕平素与司马家交恶,但也是知书达理,儒雅谦和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呢?

  婚礼上送棺材,亏他能想得出这么一个损招。

  这招虽然比较阴损,但是想要破坏司马师的婚礼,也不太可能,大不了恶心恶心人罢了,司马师的婚礼依然会进行下去,反倒是夏侯玄,他的声誉恐怕会因为这件事而大跌,真正得不偿失的反倒是他。

  难道说仇恨真得蒙蔽了夏侯玄的心智了吗?就因为对司马师的仇恨让他干出这么疯狂而愚蠢的事吗?

  柏灵筠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的简单,她回头看了一眼曹亮。

  此刻曹亮依然坐在席间,悠哉悠哉地饮着酒,似乎对眼前混乱的局面视而不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柏灵筠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混乱局面,不把夏侯玄及他带来的棺材处理掉,这场婚礼显然是无法进行下去的。

  就在柏灵筠正准备调集更多的人手,将夏侯玄等人逐出司马府的时候,突然大门外传来一声叫喝:“大将军到!”

  须臾光景,就瞧见身宽体胖的曹爽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之下,迈着从容的官步,信步进来了。

  他瞧了瞧眼前一片混乱的局面,略带着错愕神情道:“这不是司马太傅的府邸吗?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廷尉李胜陪侍在曹爽的身边,弯腰恭声地道:“启禀大将军,没有走错,此处正是司马太傅的府邸。”

  “不会吧,今天正是司马太傅之子大婚之日,本大将军亲自前来道贺,可未见婚典,却瞧着一口棺材,难不成司马太傅家里有人亡故了不成?”曹爽愕然地道。

  司马师强忍着愤怒,毕竟在大将军曹爽的面前,他也不敢再造次,上前冲着曹爽深揖一礼,道:“大将军在上,师有礼了。”

  “你就是新郎官了,可这……又怎么回事?”曹爽指着那棺材道。

  司马师深吸一口气,道:“启禀大将军,夏侯玄与在下有旧怨,今日趁在下大婚之时,抬一具棺木来,成心捣乱,破坏婚礼,如此昭彰恶迹,在场诸人皆可作证,大将军来得正好,师恭请大将军做主,惩治此狂徒!”

  第0142章 恐怖如斯

  夏侯玄也抢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曹爽的面前,声泪俱下地道:“司马师六年前毒杀舍妹,恳请大将军做主,为舍妹昭雪,惩处杀人凶手!”

  夏侯玄一口认定夏侯徽是司马师毒死的,为此还曾经告过御状,只不过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明帝曹叡自然也无法追究什么,碍于司马懿的面子,最终这事不了了之。

  在司马家看来,此番夏侯玄在曹爽面前告状,也不过是老生常谈而矣,没有什么新意,那怕曹爽是夏侯玄的表哥,拿不出证据来,谁也治不了司马师的罪。

  所以司马师对于夏侯玄的控诉毫不在意,拱手对曹爽道:“大将军,卑职冤枉,卑职与先妻伉俪情深,如何能存毒害之心?先妻不过是染病身亡,夏侯玄枉顾事实,听信小人谗言,数度诬陷卑职,肯请大将军为卑职洗刷冤屈。”

  曹爽没有理会司马师的辩解之言,而是对李胜道:“是非曲直,本大将军一时也难决断,李廷尉,你既主管刑狱之事,那么此案便交给你来处理,希望你秉公办理,不可徇私舞弊。”

  “唯!”李胜恭身领命。

  司马师眉头紧皱,如果此时他还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局的话,那么他的智商确实可以下线了,夏侯玄和曹爽是姑舅兄弟,今天夏侯玄大闹婚礼,曹爽来得恰逢其时,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恐怕鬼也不会相信。

  司马师方才主动地上前请求曹爽处置夏侯玄,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想看看曹爽此来究竟意欲何为,此刻曹爽安排廷尉李胜来处置此事,分明就是想翻六年前夏侯徽的旧案。

  对于这一点,司马师倒是有恃无恐,当年夏侯家就因为夏侯徽之死一直不依不饶的,但此事司马师做的是天衣无缝,夏侯家没有证据,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事过境迁,夏侯徽尸骨已寒,那怕夏侯玄再怎么折腾,也是无济于事的,司马师不信他们就能翻了天。

  不过李胜出面之后,司马师还是感到有些隐隐不快,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现在廷尉还是王业的话,自己人办起来来就方便多了,如今廷尉换成了曹爽的人,显然对自己是明显的不利。

  司马师不禁深深为之懊悔,悔不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