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北空一听就觉得这场面相当有震撼力,顿时俩眼珠子放光,脑子里连广告店选哪家都想好了,正要跟江森继续深入讨论细节问题,可老邱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人工干预进来,吼道:“罗北空,你少给我骂骂咧咧的!同学都让你带坏了!”

  罗北空顿时很冤屈道:“我特么带坏谁了?”

  老邱道:“带坏江森了!”

  “我特么……”罗北空跳脚道,“刚才点子都是他出的!”

  老邱屁股坚定道:“没有你说这个那个的,江森会理你吗?我说是你带坏的,就是你带坏的,就算不是在这里带坏的,也可能是在寝室里带坏的,我有说错吗?”

  罗北空:“????”

  ……

  六月中旬一过,东瓯市正式进入梅雨季节。

  仿佛尿不尽一般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周。在这万物发霉的日子里,江森在努力学习之余,还被迫被跟校篮球队一起举了五天的杠铃。一直举到周五,他终于忍不住向老邱抗议,理由是影响他发育。老邱却很气人地嘿嘿嘿淫笑,鄙视江森说你小子还有个鸟毛的发育空间。说完后就宣布本学期的训练到此为止,下星期最后一周,大家好好复习。

  学校的一切文艺和体育训练活动,在最后一星期,全都暂停。

  算上周末,距离期末考只剩不到十天,学渣们的生存压力陡然降临。

  周五晚上,江森吃完饭、洗过脸,从终于变得半干的校园操场上走过,隔着老远,就看到教学楼一楼走廊上,已经七七八八站了不少人,全都等着他过去开门。

  这群渣渣,往日里不用功,到了这时候就成群结队临时抱佛脚。

  一群混账东西!你们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吗?!

  江森内心狠狠谴责着去开了门,众人蜂拥而入,教室里原本不算少的座位,分分钟就被一人一桌占光。然后没一会儿,隔壁不远处的一间教室,也跟着开了门,亮起了灯。

  高二的那群货,也有样学样地自习来了……

  江森走进教室,在谁都不好意思抢的属于他的专座上坐下来,看着满屋子人埋头苦抄、小声聊天、嘻嘻哈哈的场面,一时间仿佛真的回到了大学时光。

  只可惜,这终归只是幻觉。

  这些孩子,两年后要是都能考上公费大专,十八中就谢天谢地了。而且再说句实在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读高中,也只不过是因为没满18周岁。过来上课,无非就是为了体验人生中最后三年的校园时光。而如果能在体验的同时,再混个高中毕业文凭回去那就当赚到,到时毕业后选择更多,说不定进个别私人企业,当“储备干部”都有可能——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今后二十年,拿着中学文凭就混出头的例子,只会越来越少。

  中国社会,在走向富强的过程中,也同样在走向成熟。

  文凭和文化知识这块敲门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日渐必不可少。

  哪怕搞诈骗,招人都要985大学毕业计算机应用专业毕业的……

  普通二本子,只配干销售。

  “江森,你有空吗……?这道题……”

  江森心里感慨着未来,正埋头写着作业,身边忽地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他抬眼从下往上看,视线先被一个凸起挡住,然后才看到黄敏捷红着脸,细声细气地站在一边。

  教室里对小黄同学有想法的牲口不少,一瞬间至少有七八道目光,同时假装不在意地齐刷刷看了过来。江森瞥了眼那道化学题,心想这破题有何难度,然后呵呵一笑,直接指了下坐在更前排的林少旭,说道:“我没空,你去问小林子。”

  “啊?”黄敏捷被江森如此直白地拒绝,当场就脑袋蒙蒙的。

  张口结舌,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原本就发红的脸颊,涨得通红滚烫。

  “傻愣着干嘛?去呀!”江森见黄敏捷站着不走,干脆替她大声喊道,“林少旭!我们班同学有道题目要问你!”

  林少旭闻言转过头来,就见江森手拿着笔,指了指黄敏捷。

  这个闷骚理科小王子,顿时露出满脸意外又略带七八分羞涩的表情,内心深处喜出望外,脸上却笑得很是收敛,甚至有些傲娇地矫情道:“找我干嘛啊,不是有你吗?”

  “我哪儿有空啊!”江森很暴躁道,“妈的忙都忙死了!今晚谁都别来问我问题!”

  黄敏捷一听这话,那薄薄的脸皮,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只好朝着林少旭走去。

  江森看着小黄同学凹凸有致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呵,女人,只会影响朕拔刀的速度。

  还有教室里的那两对傻逼情侣……

  距离高考只剩800多天了,谈你妈的高中生的幼稚穷逼恋爱!

  就问你们几个,买得起冈本001吗?啊?!

  第六十一章 时间和历史会证明

  叮铃铃铃~~~!

  清晨六点半,302寝室的闹钟,和对门俩寝室的另外四台闹钟一起准时准点响起,打破了整幢宿舍楼的宁静。邵敏吓得一咕噜翻身而起,啪嗒一下很暴力地拍在张荣升的闹钟上,铃声戛然而。寝室里除了文宣宾依然翻着白眼,睡得满枕头口水外,其余三人,全都睁开了眼。

  “唉……”张荣升从床上坐起来,很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是周三,日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生活没盼头,疲劳已积攒,离放假似乎还远,怠工的情绪却已经逼近精神极限。

  学期末的最后几天,日子确实是过得有够辛苦。

  每天上课不是写卷子就是讲卷子,强度相当于连续经历了两轮期末大考。对正常学校的孩子来说可能稀松平常,但十八中的学渣们,却真的承受不起……

  “我草,江森又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是超人吗?”邵敏看着江森那空荡荡的床铺,毯子和仅有的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就好像昨晚没人回来睡过一样,忍不住感慨道。

  “屁个超人,他早就不是人了……”张荣升从床上爬下来,眼睛还半睁不睁的,但吐槽江森的脑回路就像本能一样,没醒照样能开工,嘀咕道,“自从麻子哥吃上了早饭,他整个人就变了,财富使人变态啊,他一直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可能会猝死的。”

  “小荣荣,你这么诅咒人家,不怕反弹吗?”胡启穿上短袖T恤,也下了床,头发乱蓬蓬的,转身拉开了窗帘。窗外的阳光一下子照进来,把屋子照得敞亮。

  罗北空被那阳光普照到,终于也无法再继续赖床,骂骂咧咧掀开被子,“麻辣隔壁的,为什么人生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说啊!猪!猪!你醒醒啊!”

  他用力地蹬踏着隔壁的床栏杆,把起床气全都撒在文宣宾身上。

  文宣宾迷迷糊糊地长吸一口口水,翻着白眼被生生吓醒,表情茫然得仿佛是刚被什么玩意儿夺舍了似的,满脸搞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的样子。

  “爷爷!床要塌了!”邵敏见罗北空要单枪匹马搞崩四个床铺,急忙惊呼制止。

  罗北空这才放过床铺,也放过了文宣宾,嘀嘀咕咕说老子下学期不想再来了。

  考试临近,随着最后一周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