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作品:《返回1998精校版



  徐同道有点想笑。

  葛玉珠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大哥、林子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你要说服你妈什么呀?”

  徐同林轻笑一声,“你大哥喊我和他一起去摆摊卖羊肉串,我爸妈不同意,我这不是在想办法说服他们嘛!嘿嘿。”

  “啊?这事呀?”葛玉珠很惊讶。

  徐同路再次默默地收回目光。

  ……

  这天下午,徐同道按计划,把虾绷都交给弟弟、妹妹,以及徐同林弄,他自己再次坐船去了县城。

  船票不算贵,来回一趟,也只需要两块钱。

  这次他去县城买羊肉,经过仔细比较,发现同样是绵羊肉,但不同的绵羊肉的膻味确实有明显的差别。

  一番挑选之后,他买了一支羊腿回来。

  回家后,他马上就开始做烤串的准备。

  把买回来的羊腿去骨、去皮,然后将羊肉一分为二,当作今晚两次试验的原料。

  其中一半羊肉,他打算用清水浸泡一个小时左右,另一半则准备浸泡两个小时的样子。

  浸泡的时间不同,羊肉里的血水去的程度自然不同。

  他想用清水浸泡的方式,来去除一部分羊肉膻味。

  但又怕浸泡的时间久了,烤出来的羊肉鲜味会差不少。

  所以他想看看浸泡一个小时和浸泡两个小时的羊肉,在膻味轻重、以及鲜味浓郁的程度上,有多大的差别。

  他这里忙着不停,没多久,弟弟、妹妹卖河虾回来了,妹妹一边抓紧时间淘米煮饭,准备晚餐,一边好奇地看着大哥在那里忙碌。

  徐同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看见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会出手帮一下。

  又一会儿后,回家已经吃过晚饭的徐同林也兴致勃勃地来了,跟着帮忙,不时好奇地问上几句。

  等徐同道将泥炉的炭火点燃,烟雾袅袅的时候,他母亲葛小竹也从圩上回来了。

  一回家就看见大儿子又在准备烤羊肉,她明显有点心疼。

  “小道,你这天天挣点钱也不容易,却天天买这么多羊肉回来烤,多可惜呀!你这试验还要做多少次呀?”

  徐同道闻言,笑了笑,“妈!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既然想做这个生意,当然要做好准备,有把握了再去做,你别心疼这些钱,我以后都会加倍挣回来的!你放心!”

  葛小竹张张嘴,还想再劝,但她本来就嘴笨,见徐同道说完,已经转身进了厨房,她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晚饭后,徐同道就开始今天的第一次烤串试验。

  左手、右手都抓着一把烤串,耐心地在炉火上烤着,没多久羊肉的香气就飘散出来。

  等他在烤串上撒上辣椒粉和孜然粉之后,那烤串的香气就更加四溢,他手里的烤串还没烤好,被吸引来的邻居就比昨天还多了。

  葛小天带着他家的花花,也笑嘻嘻地来了。

  就连曹欣,也再次被吸引过来。

  十几个人围在徐同道周围,有说有笑,等着徐同道手里的烤串,几个半大孩子已经馋得流口水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嘲讽的声音忽然从人群外面传来。

  “哟!二婶,你家今天这么热闹呢?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呢?啊?嚯!小道你这是……在烤羊肉串吗?你爸把我妈都带跑了,你还有兴致在这里烤羊肉串吃呀?二婶!!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要个说法的!你老实告诉我,我二叔那个混蛋他把我妈带到哪里去了?”

  这女子的声音一响,人群很快就让开了,现出后门口一名瓜子脸的年轻女子,以及一个长脸的年青男人。

  刚刚这番讽刺意味很重的话,就是从这年轻女子嘴里说出来的,此时她柳眉倒竖,满脸气愤。

  第0040章 乱成一团

  来了……

  听见堂姐白兰兰的骂声,再看见她和米立的身影,徐同道心里就暗道一声:来了……

  原时空,他中考分数出来不久,他大伯和他大伯母的独生女儿白兰兰,就来他家里闹过一次。

  他记得那天他并不在家,而是在田里搞鱼还没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抹眼泪的母亲和妹妹,还有犹自气愤如困兽一般,在堂屋里走来走去,红着脸、牙齿咬得格格响的弟弟徐同路。

  经过询问,他才知道是白兰兰和米立来闹过了。

  对,他大伯的独生女并不姓徐,而是跟他大伯母姓白。

  他大伯当年因为家里穷,入赘到隔壁的白湾村的。

  生的女儿,也就跟了女方姓白。

  而米立?

  则是白兰兰的丈夫。

  白兰兰比徐同道大7岁,前几年就结婚了,嫁给家在县城老城区的米立,婚后生了一个女儿米潇潇。

  白兰兰长得不丑,皮肤很白,像她娘白美凤。

  但五官轮廓,却更像她父亲徐卫东,也没遗传她母亲的两个酒窝,从眉眼上看,与徐同道、徐同路倒是有几分相像。

  她目前的生活,应了农村的一句老话:女儿像老子,反穿皮袄子。

  白兰兰的性格强势、泼辣,所嫁的米立家境却是挺好,如今生活优渥,穿着、打扮都很入时,身上已经不见几分农村的土气。

  这样的生活大概越发助长了她心里的骄傲,所以……当她得知她妈跟二叔跑了之后,特别生气,简直是恼羞成怒。

  徐同道一看见她和丈夫米立来了,就知道白兰兰肯定要大闹一场了。

  但他此时却安坐不动,只是冷眼看着,原时空,白兰兰来闹的时候,他不在家,今天他倒要看看他这位堂姐到底要怎么闹。

  徐同道坐着没动,不出声,他娘葛小竹却不得不出声,在白兰兰质问的时候,葛小竹脸上的笑容,早就被尴尬和窘迫替代。

  此时,听完白兰兰的质问,葛小竹脸红耳赤地勉强笑了笑,低声说:“兰兰,我也不知道呀!他们、他们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知道?二婶!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啊?你不知道?”

  白兰兰激动地冲过来,她丈夫米立想拉都拉不住。

  见状,葛小竹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往后退。

  徐同道终于坐不住,霍然站起,本来就站着的徐同路反应更快,第一时间冲过去挡在母亲葛小竹前面,红着脸瞪着白兰兰怒骂:“你敢动一下我妈试试?你妈跟我爸跑了,你还怪我妈?你怎么不说你妈骚呢?啊?”

  “扑哧……”

  “呵呵……”

  ……

  徐同路脱口而出的话,把周围那些人逗笑一片。

  徐同道当时就想翻白眼。

  虽然他也对堂姐白兰兰上门来闹事而动怒,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而且,再怎么说,论身份,白兰兰母亲白美凤,也是他们兄弟俩的大伯母,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这么骂,白兰兰能善罢甘休?

  果然,本来突然看见徐同路冲过来挡在前面,白兰兰脚步已经停下,但当她听见徐同路反唇相讥的骚话,她立时就被气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