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大叛贼精校版

再者还容易在军中形成山头派系等等,不利于上层直接对部队的掌控。对此,朱怡成要用福建水师,但又不能直接拿来用,作为一把利刃,只有实实在在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一把好刀。

  针对收归己用的福建水师,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组成一营外,其余大部分兵丁,包括低级军官全部拆散,同现有的义军进行混编。至于留下的一营人,主官也由义军的千户来担任,原本的各级官员在部队中担任副职。

  另外,依靠福建水师的精锐来帮带和训练义军,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人在义军内部进行消化。至于像张鲣这样的将领,虽然由于他的原因导致福建水师战舰落入朱怡成之手,但从海战的经验来讲,张鲣却是一个非常合格甚至优秀的将领,要不然施世骠也不会特意派他留守战舰。

  如今的宁波义军在得到福建水师全部战舰再加四海商行的大量船只后,其海上实力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可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上,海战和行商是不同的,就算拥有足够数量的水手,再加上这些战舰也不可能形成和福建水师战败前的那种战斗力。

  要想真正拥有战斗力,使水师,或者说海军形成力量,一个合格的指挥者和水师将兵是必须的。而张鲣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才,对于张鲣的使用,朱怡成给了他一个镇抚的职位,从官职来讲同他当初的游击将军相差不大,再加上整个水师除担任佥事的王东外,张鲣的职位仅次于他,作为王东的副手,担任整个水师的训练和日常工作。

  宁波在朱怡成的设想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改变,改变的不仅是义军,同样也是宁波一地,包括整个世界。现在仅仅才是开始,也许过不了太长时间,当宁波的量变逐渐转为质变的时候,天下就将为之震动。

  福州城,闽浙总督梁鼐呆立当场,他怎么都不相信兵强马壮,拥有坚船利炮的福建水师居然在宁波败了,而且败的那么惨。

  就在刚才,施世骠兵败身亡的消息从北边传来,一直在福州等着施世骠收复宁波战报的梁鼐根本就没想到居然会等到这么一个结果。

  梁鼐对施世骠很是看重,因为他非常清楚施世骠的能力,同时也了解福建水师的战斗力。可谁想本觉得十拿九稳的宁波一战,福建水师居然会在宁波全军覆没,就连统帅也丢了性命。

  这个消息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让梁鼐差一点儿晕了过去,虽说在厦门的福建水师还有部分,可要知道施世骠带着北上的是福建水师的主力和精锐啊!

  “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惊愕之余,梁鼐心中更多的是惶恐,难道宁波的反贼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呢?就连堂堂福建水师都能轻易打败?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宁波反贼南下,那么整个福建根本就无法抵挡,作为闽浙总督的他先是浙江一地闹的天翻地覆,紧接着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一旦福建也落入贼手,那整个天下又将如何?

  作为总督的梁鼐虽然是文官,可他也是上过战场带兵剿过反贼的,当初四明山围剿就是以他为总指挥,而今才过了一年时间,局势居然就败坏成这个样子。

  按捺着心头的惶恐,梁鼐紧急把各级官员,包括绿营将领招来总督府商议。对于施世骠的败亡,他必须要对这消息进行求证,搞清楚福建水师在宁波究竟如何。此外,对于福建的防务无论如何要进行重新调整,原来按大阿哥在北方的围剿策略,福建绿营和其他官兵是进行北上配合,如今福建水师如果真大全军覆没,那么这个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一旦宁波的反贼乘虚而入,直接沿海南下的话,整个福建根本拿不出兵力来抵挡。

  梁鼐心里清楚,对于福建水师的情报求证只是走过场,如果施世骠的主力还在,那么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消息传来,而到现在从官方福建水师是一点音讯都无,那么也正证实了全军覆没的消息真实性。

  自己这个闽浙总督看来已经当到头了,梁鼐如今已顾不上更多,只期望仅仅能守住福建而已。在调整外战术布置后,梁鼐连忙写了封信让人抓紧送往大阿哥处,至于正式奏折,等福建水师求证后他自己会上给康熙请罪。

  在梁鼐惶恐不安的同时,远在浙徽交界处的大阿哥也碰到了麻烦,自围剿开始,他就处处不顺,好不容易调兵遣将再搜集军粮,经几次接触终于抓到祝建才的踪迹,打了几个胜仗。

  可是这些胜仗并没起到太多效果,祝建才就如同泥鳅般在自己眼皮底下丢掉后军和掠夺来的百姓,一头钻进了山区,然后和自己兜起圈子来。虽然接下来多次接战大阿哥是胜多败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仗是越来越不好打,如今祝建才朝着西北而去,似乎有和袁奇部汇合的迹象,但在这时候大阿哥的粮草又出了问题,他的部队居然这时候快断粮了。

  第0104章 出事了

  “大阿哥,阿克敦回来了。”

  “阿克敦回来了?快让他进来!”坐在大帐中,正为粮草发愁的大阿哥得知去催促粮草的阿克敦回来了,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让人进帐。

  “奴才给大阿哥请安……”阿克敦一进帐,打着马蹄袖给大阿哥请安,大阿哥急急问道:“阿克敦,粮草押解回来了么?”

  “回大阿哥,奴才已把粮草押解回来了……”当听到这句话,大阿哥是喜不自尽,要知道军中粮草只够五日食用了,如果粮草再不到大军就要断粮,到时候别说继续剿匪,整支大军连吃的都要没了。

  可谁想这欢喜还不到一秒钟,耳边就听阿克敦继续说:“不过,地方上粮草紧张,奴才此次押解回来的粮只有两成,其余数目地方上还在筹集,奴才办事不力,请大阿哥责罚。”

  “多少?只有两成?”大阿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让阿克敦去押解的粮草是供大军一月使用的,而现在只有两成,那也就是说加上军中剩余的粮草只够十日而已,这么些粮能派什么用处?

  “地方官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叛贼覆灭就在眼前么?此时正是要紧之时,阿克敦!你没和地方说清楚么?”大阿哥怒火冲天,严厉喝问。

  阿克敦跪在大阿哥面前道:“回大阿哥,奴才怎么没说,奴才全说了,可是地方上的确拿不出粮了,就连这两成的粮也是奴才搜刮了各县粮仓勉强凑出来的。非但如此,地方如今缺粮严重,民间……民间甚至……”

  “甚至什么?着实说来!”见阿克敦吞吞吐吐的样子,大阿哥催问道。

  阿克敦低头回道:“甚至已有百姓吃草食土的情况发生,如各地的粮草再不运到的话,恐怕江南要大乱啊!如果真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大阿哥,这……这……”

  “什么!已如此严重?”大阿哥大吃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地方上的粮食紧张到这种情况,这可是江南啊!江南鱼米之乡,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缺粮的处境?现在又不是峰火四起的明末,此时可是康熙盛世,怎么可能到这种程度?

  这些日子,大阿哥一直忙于围剿祝建才等部,对于江南粮食紧缺的情况并没怎么过问。何况,之前朝廷已来文,说中枢那边已调拨大批钱粮至江南,他一直觉得只要各地钱粮一到,眼下的短暂紧缺只是暂时的,可谁想江南会到这地步。

  当即,大阿哥寒着脸细问了阿克敦此次催粮的经过,等确认阿克敦并没欺瞒于他后,大阿哥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如今,江南的粮荒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料,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