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作品:《我在明末有套房精校版

的时间,写了足足五匹蓝布。

  牛金星望着全旭道:“东家,你的字为何……”

  直到此时,全旭这才反应过来,在他后世已经养成了从左到右、至上而下的书写习惯,而这个时代却是从上到下,从右至左的书写和阅读习惯。

  全旭望着自己的在袖子,顿时有了借口:“没办法,前面写好,后面容易弄花了!”

  牛金星刚刚想张嘴,居然无言应对。

  他可以从全旭的书写方式以及熟练程度可以看出,全旭绝对不是第一次用粉笔写手,他非常熟练,非常自然,而且还会用这种坚硬的粉笔,完成书法中复杂的一波三折、一笔三过、万毫齐力、绵里藏针、银钩虿尾等手法。

  丝毫没有顿挫感,毫不拖泥带水,浑然天成。

  孙祖望道:“东家,岂可因此许小事,篡改写法,如此行事,成何体统,教书者必先学为人师……笔墨而已,从我束修里扣!”

  读书人耻于谈金钱,学费不叫学费,叫束修。就像后世义务教务已经免费,可事实上,家长需要承担的费用,远不如没有免费的时候。

  老程初中的时候,一个学期的学费是十三块五毛钱,大约需要五六十斤麦子,但是现在一个孩子一个学期乱七八糟的学费,一两千肯定不够。

  全旭冷笑道:“袁世卿,告诉他一个学生一个月的笔墨纸砚多少钱?”

  全旭其实并不知道,袁世卿急忙道:“以最廉价的笔墨来说,一个学生一个月至少需要三四钱银子……”

  孙祖望的脸色瞬间吓得煞白。一个学生三四钱,十个学生就是三四两,一百七八十名学生,他的束修还真不够。

  事实上,明朝读书人少的原因,就是因为成本太高。

  第八十八章 这是我们全爷的诚意

  所谓的穷文富武,在汉唐时期,武人地位高,非军功不得封侯,所以这个道理还是比较正确的。

  可是,到了明朝,这个道理却不太适用了。武人的地位低,而且成就非常有限,当然,相对而言,习武的兵刃和营养花费,远远不如读书的成本。

  一个读书人童生,虽然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其实考中的机率极低,为了有考中,就要报考各种各样的补课班。

  与后世几乎一模一样,穷人的孩子买点资料自己学,富人的孩子请名师家教和私教,进行一对一教学。

  其实,读私塾或者官学,花费不算大头,花费最大的一个环节是属于私教。

  明中叶以后,南北方的经济差距逐渐拉开,南方富庶家庭用于教育的投资逐渐加大,这直接导致,南方中举人数远高于北方。

  如应天府的赵可怀,请著名经师庄廷臣,“命一承舍具聘书,每年具修脯二百四十金,别具彩缎二、银花二,令本地府县等门延请”,并让其“馆幕府三年,训其两子,后次子中式”。

  由此可见每年课外请名师补习费用高达240两,平均每月20两。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学费,还要有比如说,吃、住、穿衣、仆从和佣人,七加八加起来,每个月三十两都不止。

  当然,也有更贵的。来自江阴的徐氏“以五百金为脯挺,延致家塾,徐二子亦既中乡科”,即每年补习费500两,平均每月42两左右,这对于普通家庭是无法想象的。

  除了聘请经师的费用外,明代童生备考科举还要花钱购买各类书籍等备考资料,明代时的复习资料叫试录,一本大概3钱,整个备考过程所需的试录最少也要三十到四十两银子。

  事实上,也就明末粮食价格提上来了,按照万历年间的粮价,四十两银子可以买八十石大米,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孙祖望连吭声都不敢吭了,他是举全族之力,数千户亩供养出来的一个秀才,可是指望着他能高中举人或者进士,可不是让他给东家顶牛的。

  失去全旭给的十两每个月束修,他可不好找这样高薪的工作。

  牛金星张了张嘴。

  全旭冷着脸,望着众学生道:“我也不是开善堂的,开设金梯书院的本意,就是为了多培养一些做生意的帮手,能够会识字,能写能算就可以了,咱们这个书院不收学费,但是要考核,三次考核不过,就要退出书院,把有限的资源,利用在可造之才上面,诸位,要努力啊!”

  “遵命!”

  众学生整齐地鞠躬。

  全旭虽然说得直白,其实学生们都非常感激全旭。

  如果不是全旭,他们一辈子大都没有希望摸到书本,更别说穿上澜衫。

  牛金星似乎明白了全旭的用意,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全旭道:“这些学生不见得人人都是读书的好苗子,优中选优,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让他们从事账房、或者其他事,挑出来的好苗子,给他们再买笔墨纸砚,让他们进修,参加科举,只要金悌书院中一个秀才,我奖励十两银子,一个举人,就是一百两,进士三百两!”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

  全旭如此解释,牛金星、孙祖望就是想反对也没有办法。

  毕竟,全旭才是花钱的人,粉笔确实是比墨要省钱,而且省不少钱。

  此时众学生已经按照全旭的意思,把字抄录在蓝布上,袁世卿让人把蓝布小心翼翼的圈卷了起来。

  ……

  大名府,大年初一晚上,几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位于东郊的红罗巷。

  红罗巷又称红罗牌坊,这里是嘉靖皇帝时候,为了弘扬红罗的孝义,树立的牌坊。

  红罗是大名府一个普通的女人,婚后不过半年,丈夫久病不治而亡,她婚后无出,却没有改嫁,也没有远走他乡,而是非常细心的照料公婆,依靠织布为生,养活小叔子长大成人。

  后来,公婆先后故去,小叔子也成家立业,红罗则在家中饮下砒霜,自尽而亡。

  当然,事情真伪无从考证,连姓名都没有留下,不过红罗牌坊却是存在的。

  在这里居住的人,大都是中产阶级,也不算顶级富豪。陈应的宅子就在这时,位于巷口第三家。

  街门普普通通,进大门的第一道院子很浅,这是外院。

  街门朝东,外院东面有一排六间背朝街巷的倒座房子,一间为门房,三间为居客厅,两间为男仆起居房。

  穿过垂花门才是正院,北面六间房建得高大朝南坐落是正房,两侧各有四间厢房,南边高大院墙与南边人家隔开,厢房、正房以及垂花都用走廊相连。

  穿过正房向后就是后院,有一排朝南坐落、低矮的后罩房,一般用过库房、杂间以及丫鬟、婆子居住。

  这套三进的院落,总共有三十多间,况且还在大名府城内,也算是豪宅了。

  事实上,单纯以主院而论,陈应的宅子远比全旭的更加宽大,当然,这里面还有高及人腰的荷花缸与盆花,还栽种着四棵桂花树,后院还有一片竹子和梅花,比起单调而简单的全旭大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位于正房的东厢房,四间相通的大厅,作为这次宴会在大厅,满满当当坐了三四十号人,有大名府的张家、刘家,为最尊贵。

  事实上,别看大名府不属于繁华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