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作品:《小阁老精校版

下,无地自容道:“幸亏遇到了师父,不然徒儿继续张狂下去,别说追求大道了,怕是连个人都做不好!”

  “知道了就好……好按。”赵昊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人太过聪明了也不错,什么都自己脑补完了,省得自己废话。

  “是!”王武阳登时面貌一新,重新认真的给师父捏腿,口中还表态道:“师父放心,往后徒儿绝不会再把追求大道挂在嘴上了。我要按照师父的教诲痛改前非、从新做人,就从这按摩先学起。回头我就去买几本经络书参考一下,再去找扬州师傅取取经,一定给师父按好按爽。”

  “唔,孺子可教。”赵昊愈发满意,心说这样的徒弟不嫌多,回头有合适的可以多收几个,连雇丫鬟佣人的钱都省了。

  不过他也没丧心病狂到,真让王武阳去学按摩,便摆摆手道:“秋闱在即,你还是不要分心了,专心用功考个好名次是正办。”

  “是,师父。”王武阳这次老实应下,不再说什么那些破书有什么好看的。我用脚做做文章都能考中举人之类的大话了。

  “嗯,你是王弇州的侄子,现在又是我的徒弟,若不考个解元出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脸上实在无光。”赵昊又勉励道:“你敢说自己一定能考中解元吗?”

  “我……”王武阳方欲口出狂言,却猛然想起师父的教诲,马上一脸谦逊道:“徒儿一定努力,不让师父失望!”

  “有空就好好读书,多参加文会,带带你……”赵昊本来习惯性的想给赵二爷再加个帮手,但实在是开不了口。让老侄子教叔叔念书就够丧心病狂了,再找个徒孙也一起指手画脚,赵二爷就不要面子啊?

  赵昊便赶忙改口道:“带你的书童来了吗?”

  “书童留在苏州了,我是来服侍师父的,怎么好带下人?”王武阳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这个。

  “不带是对的,你现在就是要事必亲躬、身体力行,才能尽快磨炼好心性。”赵昊瞎扯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王武阳忙点头应下,却又忍不住小声问道:“师父,人不是用心思考吗?师父为什么刚才让我动脑子?”

  赵昊把脸一沉,心说这问题回答起来可复杂了。

  王武阳见他神情不豫,马上认错道:“是徒儿不对,我还是太浮躁了。在没有磨炼好心性前,我是不会再问师父任何问题了。”

  “这还差不多。”赵昊暗暗松口气,便见一个胖乎乎的脑袋,在门外探头探脑。

  “呦,这不是唐老板吗?”赵昊笑着招呼一声道:“又发福了。”

  见赵昊心情不错,唐友德才敢壮着胆子进来,他实在被这小子给玩怕了。

  唐友德一边向赵昊问好,一边放下大包小包的礼品。“公子酒楼的生意太火爆了,大街上都没地方停车了。我让人把马车停在桥南边,步行走过来的。”

  看到唐友德自觉携带丰厚礼品上门,赵昊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看了王武阳一眼道:“还不快给唐老板搬把椅子。这孩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书童?”唐老板瞥一眼王武阳。

  “不是,我新收的徒弟。”赵昊淡淡道:“在立规矩呢。”

  “是跟公子学做生意的吧?”唐老板便没再理会端茶倒水的王武阳,大喇喇在赵昊身边坐下。

  赵昊也犯不着跟他解释,便含糊的点了点头。

  “当初在船上,听公子跟那小两口说要开酒店,我就知道,以公子的本事肯定会财源广进的。”唐友德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心里却悔青了肠子,当时他听了之后只觉可笑,在蔡家巷这破地方开酒楼,纯属瞎子点灯白费蜡,自然没有插嘴。

  可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不到,那家开在蔡家巷的味极鲜酒楼,就已经名满金陵了!

  但凡来味极鲜吃过饭的人,无不交口称赞,天天吹嘘他家的饭菜是人间绝无、天上少有。说什么,在味极鲜吃过一顿,三天唇齿犹有余味,十天但觉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做梦都想再去吃第二顿。

  可惜味极鲜只有十张桌子,一天只做二十席,且只接受提前三天预定。这让无数慕名而来的食客望而兴叹,只能让下人拿着银子在店外排队,往往要排个七八天,才能订上一桌。

  据说,有豪客为了能提前一品极鲜之味,开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希望有人能将订桌转让出来,但还是一桌难求。

  这让唐友德那叫一个后悔啊,当初若是他稍有点眼光,跟赵昊软磨硬泡,总是可以入上一股的。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人家发财,自己干流口水?

  第九十三章 神秘来信

  小院树荫下。

  唐友德端起茶盏呷一口,不由赞道:“好好,茶好水也好,公子愈发会享受了。”

  “谁有钱都会享受。”赵昊两脚搭在杌子上,背靠着躺椅,神情慵懒无比道:“你老倌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公子,味极鲜有没有兴趣在钟鼓楼开个分号啊?”唐友德搁下茶盏,搓搓手兴奋道:“所有费用我全包,赚了钱平分,不,公子六我四,如何?”

  “没兴趣。”赵昊却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大不了三七开。”唐友德却做梦都想开一家味极鲜的分号,就算不从里头赚钱,也会帮他极大拓展在南京城的人脉,提高他的商业地位。

  “就是二八开也不是不能商量嘛,公子……”

  “不是钱的事儿。”赵昊摆摆手,捻一颗杨梅丢到嘴里,酸的他一个激灵。

  “那为何有钱不赚啊?”唐友德满脸不解。

  “我开味极鲜,就是给街坊们找点事做。”赵昊撇撇嘴道:“靠开酒楼赚钱,太费事儿了,懒得再开第二家。”

  “哎呦,公子,你这一个月,少说能赚两千两吧?”唐友德闻言哭笑不得道:“我唐记旺季时,一个月也就赚这个钱。”

  “你不是分号遍金陵吗?”赵昊揶揄道。大家认识这么久,他当然已经摸清了唐友德的底细。

  唐记确实还有分号,但只有一家而已,是唐友德的大儿子在管,除此之外,便别无分号了。

  “咳咳,公子,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唐友德老脸不红,尤不死心道:“知道公子不在乎钱,但开这种酒楼也不单为了钱啊,还可以认识很多朋友……”

  “我不稀罕。”赵昊撇撇嘴,根本不松口。

  唐友德才想起,赵昊整天宅在家里,根本不出门,确实不喜欢交朋友……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劝说,他只好换个话题,赔笑道:“那这事儿咱们改日再说,先说说正事吧。”

  “生丝?”赵昊反问道。

  “对啊。”提起这茬,唐友德便又高兴起来。“这一个月,丝价窜高了不少,一斤丝已经卖到六七钱银子了,咱们现在出手,能赚两千两往上了。”

  “所以呢?”赵昊接过王武阳奉上的紫砂一手壶,不放心的试了试水温,这才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凉茶。

  王武阳便在一旁给他打起扇子来。这可把高武给急坏了,怎么把咱的活也抢去了?

  “卖……”唐友德试探的问道,见赵昊不说话,便改口道:“卖一半,回了本钱,涨跌都是赚了。”

  “要卖你自己卖,反正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