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只是安慰了他两句“这都是小事,既然当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应该的”。

  但随后,刘备就忍不住吐槽了几句青州刺史和东莱太守:“焦刺史与唐太守这般行事,岂是百姓之福?青州黄巾泛滥,剽掠地方,推诿塞责有什么用?应该把心思花在如何剿灭黄巾才对!”

  李素更加冷静一些,他没有立刻评价这事儿,只是在内心细细比对了一下历史,大致推演出了这里面的蝴蝶效应变化——总的来说,蝴蝶效应并不明显,也就他这种前世的重度三国游戏爱好者、光荣历代三国志上的人物列传都仔细看的,才看得出来。

  按照原本历史发展的轨迹,这太史慈应该也是要来辽东避祸的,理由也是为了州、郡长官在给朝廷的奏章对骂竞争中背锅——

  因为当时朝政比较懒散,对于同一件事情,如果州或者郡其中一方已经上奏说明过情况了,第二个单位的奏章再送来,省台多半就不会再细看了,而是以为“这事儿已经处理过了,是多个衙门重复上报了同一件事情”。

  所以谁的奏章先到,对谁就有巨大的好处,可以把锅推给对方,从这点也能看出汉末朝政慵懒之弊有多严重。

  不过,历史上太史慈应该没这么早来辽东,所以蝴蝶效应就体现在这儿了——因为刘备当初截击张举、把乌苏逼到泰山去当流寇了,也逼得青州黄巾比历史同期提前了几个月做大。

  所以,这一次逼得太史慈不得不铤而走险破坏刺史奏章的事由,才变成了“刺史和太守为阻止黄巾军流窜不力互相甩锅”。否则的话,太史慈应该还能干一年半载,到时候为别的事儿背锅。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李素正愁没机会劝刘备不要安于现状,便连忙进言:“兄也不要一味责怪唐太守和焦刺史,青州黄巾之崛起,种子还是张举手下的乌苏那一千胡人骑兵。

  说到底,咱当年驱贼出境。只是没想到在幽州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乌苏,到了青州能为祸如此之烈。兄既有爱民之心,等这边张纯授首,何不谏言使君,利用糜竺的船队,渡过海峡到东莱、北海击贼。

  就算青州黄巾贼势太众,无法击灭。好歹把乌苏击毙,也算是善始善终,不给人留下我们幽州将领驱贼出境、任由他们为害他州的恶名。”

  刘备眉头一挑:“越境击贼?会不会犯朝廷忌讳?”

  李素:“当然要请命了,而且不必急于一时,使君身为天下第一个州牧,本就是为了朝廷便宜行事、除恶务尽而设的。对于起源于幽州、逃出州境流窜的贼军,当然有追击之权了。不过要把握好度,一旦乌苏被杀、到时候还是退回辽东,听从朝廷安排为好。”

  太史慈听了,不由心生敬仰,对刘备纳头便拜,感动流涕地说:“慈自十八岁至今,为吏三年,只见地方牧守畏贼如虎,推诿塞责。从未见过主动越境助友军杀贼平叛的忠义长者,府君仁德,实乃慈平生仅见。慈为东莱、北海百姓谢过府君!”

  “诶,子义快快请起,备毕生行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善始善终,乌苏当初是被我和麴义杀败逃窜,只是没想到只有幽州民风彪悍,青、兖民风如此懦弱,竟然让那点小贼重新燎原。唉,当初要是早知如此,哪怕多付出一点代价,备也当联手麴义,合围尽灭乌苏!”

  太史慈公道地解释:“这不能怪府君,青州黄巾如此猖獗,也是本身民怨积累过深,否则光靠乌苏一千胡骑能济得甚事?乌苏不过是点燃薪柴堆的一颗火星罢了。”

  刘备扶起太史慈,略一思索:“如此说来,上午北海管宁、邴原渡海来投,也是因为青州黄巾了?子义刚才说,北海郡贼乱之烈,不亚于东莱。”

  太史慈连忙把他知道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确是如此,只因叛军怕朝廷派兵围剿,全部蜷缩在半岛上,青州东有泰山、蒙山遮蔽,地势复杂,一旦遮蔽叛军泰、蒙,便可在三面环海的半岛上肆无忌惮。

  朝廷从其他州调遣兵马,也难以快速抵达、出其不意围剿。故而叛军便愈发偏好在半岛上肆虐。府君若肯相助,走海路而去,则东莱、北海都恰好在半岛北岸,与辽东相望,定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刘备点点头:“等张纯授首,时机合适,请示周全,我会突然秘密出兵的。到时就以泰山为界,我辽东兵依水师转运之利,清除半岛北岸东莱、北海的黄巾,但不可妄言深入内地。至于泰山郡以西,交给朝廷大军吧。”

  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刘备随后就拉着李素、太史慈一起,跟关羽商量下一步如何攻取面前的辽隧城。

  太史慈也知道拿下了辽隧、襄平,回去救东莱父老才有希望,所以也非常卖力。

  他之前只是一个人单身畏罪潜逃至此,所以家中母亲还在东莱老家居住。而如今孔融也还没当上北海太守,所以太史慈家里根本没人关照,他当然希望帮刘备尽快彻底打下辽东,借着刘备的兵回去救家人。

  第122章 渣男级别的上中下策

  刘备在辽隧城下整顿、训练了大约半个月,一直到五月中旬,总算做好了战役准备。

  随着手下兵力扩充到两万、而且日夜操练、修整兵器,刘备阵营的钱粮消耗速度也是非常惊人。

  年初刚买完护乌桓校尉、辽东相和侯爵时,刘备手头的公款大约还有三四亿。而这一万新军扩充下来,加上屯田和以工代赈,哪怕有卖马做补贴,到五月中的时候,余钱也缩水到了两个亿。

  两亿钱,理论上也就大约够一支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的部队,一年左右的军费。

  也就是说,如果不考虑辽东各地的赋税和屯田收入,明年年中的时候,刘备就会因为养兵而穷到破产。

  从这个角度说,辽东这地方确实容易招募到体格健硕的壮士,也容易弄到马,但人口实在太少,物产也实在太穷了。如果没有以战养战,划地自守的话经济循环很快就会崩溃。

  这是很容易算清楚的账,30万人口,折算成15万完全纳税人口,每人每年4石,才60万石军粮的财政收入。就算其中十万人屯田,剥削比例再高一点,每年官府总收入100多万石粮食吧。

  养两万脱产常备军绝对是非常辛苦的。

  除非把士兵都派去开垦军屯,大部分精力花在种田自给自足上,但那样部队的专业性和战斗力又会有所下降,就不是精兵路线了。

  刘备也知道就目前的财政状况,再准备下去不是办法。而且绝对不能让张纯再拖到获得今年秋天辽河平原的秋收收成,不然就太被动了。

  所以,五月必须开始决战了,要争取八月之前彻底结束战斗,别耽误秋收收税。

  ……

  五月十二,辽隧城下的辽河三叉口地带。

  刘备亲自带着一万余兵马,夹河列开阵势,依礼先向张纯叛军挑战。

  不过,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因为张纯军根本不肯应战——他们早在几个月前,大约是难峭王刚刚大败、而昌黎县还没被汉军收复之前,就开始在辽隧城外、沿着辽河北岸挖掘长堑、并且把挖堑挖出来的土,就地在堑壕背后堆筑成土墙。

  足足筑了十几里的简易土墙。

  都摆出这副架势了,当然不肯跟刘备正面决战。

  而事实上,这一手与几十年后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