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作品:《不让江山精校版

不少人。”

  听到这句话,卢瑞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不住的叩首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和玉明先生完全不熟,他也未曾在草民店里说过什么,草民着实不知道他家里进了贼人是怎么回事。”

  颜九机冷哼一声道:“料来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招供……来人,上刑!”

  他一声令下,两个司卫过去,其中一个过去抓住卢瑞明的头发往后一拉,卢瑞明的脸就抬了起来,另外一个司卫抽出铁板,朝着卢瑞明的脸上左右不停的猛扇,几下之后,卢瑞明脸上的血就开始乱飞。

  跪在旁边的几个人全都被吓懵了,一个个哆嗦的好像筛糠一样。

  颜九机看着那些人问道:“你们看到了,贼人就是这般嘴硬,明明已经有确凿证据却还不肯认罪,你们是不是也想学他?”

  那些人立刻摇头,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有人指证他吗?”

  颜九机又问了一句。

  这县衙大堂里跪着的几个人都是做生意的,有的是卖熟食的,有的是卖点心的,有的是卖干果果脯,平日里和卢瑞明都熟悉,谁愿意昧着良心指证,大家乡里乡亲,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做。

  颜九机见没人说话,随便指了指其中一个说道:“此人包庇罪犯,知而不言,与杀人重罪同等,给他上刑,打死勿论。”

  另外几个司卫上去,把那个商人按倒在地就开始暴打,他们已经听明白了颜九机话里的意思,所以下手极狠,没多大一会儿那人就被打的没了气息,七窍流血而亡。

  颜九机起身,走到那些人身边转了一圈后问道:“现在有人愿意指证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吗?你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们各自家里的人考虑,如此包庇罪犯,你们的下场都不会好。”

  “我……”

  其中一个商人颤抖着说道:“我愿指证此人,他……他就是因为得知玉明先生家里藏有巨富,所以才会与一众江湖贼寇勾结。”

  颜九机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个聪明人,那我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一边哆嗦着一边回答道:“他……曾试图拉我入伙?”

  颜九机嗯了一声:“合理。”

  他回头吩咐道:“从犯已经指认了主犯,给从犯签字画押……”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卢瑞明的脸都已经被打烂了,脸两侧血肉模糊,嘴角被打的豁开,可是颜九机似乎还不满意,他指了指卢瑞明的嘴说道:“舌头拔了……你们都看到了,他为了隐藏罪行自己咬舌。”

  说完这句话后颜九机回到座位那边坐下来,看了看一边吓得噤若寒蝉的几位县衙官员说道:“几位大人,你们也都看到了,是不是?”

  唐县的那些官员们连连点头。

  “是是是,此贼穷凶极恶,竟然咬断舌头试图自尽。”

  颜九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么玉明先生家里进了山贼的事,也就人证物证俱全……对了,物证呢?”

  刚刚回来没多久的团授原无限上前一步道:“卑职带回来数十件兵器,就是从此贼家里搜出来的,兵器上还有血迹,所以罪证确凿。”

  颜九机嗯了一声后吩咐道:“去吧,去那酒楼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贼人漏网的。”

  原无限立刻应了一声:“卑职遵命!”

  第六十三章 无力

  缉事司的人又回到只饮酒酒楼,可是酒楼里已经人去楼空,找附近路过的人打听了一下,有人看到说酒楼里出来人上了马车,往东门方向去了。

  缉事司的人随即上马就追,一路往东门方向跑。

  马车里,李丢丢看着余九龄,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眼睛里都是泪水,因为他们其实都知道,掌柜的可能有去无回。

  缉事司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们只要把人带回去就不可能再让人回来,所以掌柜的临走之前对余九龄他们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管了,然后对余九龄交代了一句招呼好客人……

  其实这句招呼好客人是想告诉余九龄你别乱来,还有客人在,莫要连累了人家。

  又看了看柜台那边说照看好店面,一开始余九龄以为掌柜说的是柜台后边的钱财,等他过去之后才发现抽屉里有些书信,是这两年来掌柜和在都城的家人来往的书信。

  余九龄这才明白过来,掌柜的也不想连累自己家里人,书信都带走,这样的话缉事司的人就不好查到掌柜的家里人住在都城什么地方。

  那些钱财也带走,是将来掌柜的夫人和孩子生活所需。

  除了书信和钱财之外,还有一本册子,那是烧刀子的酿酒之法。

  “掌柜的真的回不来了吗?”

  余九龄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没有在问谁,他自己都不知道要问谁。

  夏侯琢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也希望他能回来,可大概是回不来了,缉事司不会没有目的的拿人,以我对缉事司的了解,他们是要寻找替罪羊,玉明先生逃脱,如果回到都城的话,陛下知道了好歹会过问,缉事司把掌柜的抓过去,多半是因为知道了玉明先生以前来过只饮酒。”

  他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以我推测,他们会说是卢掌柜勾结了江湖客,因为玉明先生在你店里露财了,卢掌柜见财起意……”

  他歉然道:“实在抱歉,这件事我们也管不动。”

  夏侯琢说的没有错,哪怕他父亲是亲王,在地方上可以呼风唤雨,甚至翻云覆雨,但奈何不了刘崇信,刘崇信却可以奈何他。

  这是一大怪事,皇帝不信任自己的亲兄弟,他只信任一个太监。

  如果夏侯琢硬管了今天的事去找缉事司的人把卢掌柜要出来,就算是能要出来,也会给羽亲王府招惹灾祸。

  刘崇信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夏侯琢不敢冒险。

  “我不能因为你们没有救的了我家掌柜就生你们的气,那样不对。”

  余九龄道:“但我暂时不能跟你去北疆了,掌柜的意思,一定是让我去一趟都城大兴,让我去见见他家里人,这一趟我必须去……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掌柜家里,若他们需要帮助,我就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夏侯琢点头道:“没事,做你认为该做的事。”

  气氛实在有些沉闷,李丢丢觉得这般走了有些窝囊憋屈,甚至连多留一会儿看看卢掌柜能不能回来都不行,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逃兵,心中充满了耻辱和歉疚。

  可是夏侯琢说,留下等消息毫无意义,还会把所有人都牵连进去,以妇人之仁继续管这件事,到时候牵连进去王府和书院,会死更多更多人。

  带着这种耻辱和歉疚逃离,让李丢丢觉得自己身上一点力量都没有。

  如果是对抗恶人,那些泼皮无赖,那些江湖盗贼,李丢丢觉得自己学了一身武艺是有用之身,可以一展拳脚。

  可是他们这次面对的是缉事司,是强权衙门,他这一身武艺变得毫无意义。

  十步杀一人,然后呢?

  地上的血,终究也有他自己的,他倒下之后,还会有人因为他而继续倒下。

  他人生至此第一次无比认真的去想朝廷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他现在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在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