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作品:《重生之平行线精校版

要给这个已经十分柔弱的女孩十成的信心:“不错,我肯定!”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日记本,“看了这个,我甚至已经知道你父亲被诬陷的原因,放心吧,只要找到可以借力的人,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

  “可那本日记我看过,没发现……”

  日记里当然什么也发现不了,纪政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在日记里说太多东西,整篇整篇的不过是一些青化厂的小事和文人性质的牢骚不满。不过为了忽悠纪苏,温谅也只能摆出一副神棍的样子,说:“要是你能看的出来,也不会傻乎乎的去胡乱求人了。”

  饶是纪苏满腹心事,也被这话呛的说不话来,许瑶一脚踹了过来,娇叱道:“找死啊你!”

  温谅讪笑道:“习惯了习惯了,其实我是刀子嘴豆腐心,纪苏你别见怪。”

  纪苏哪里不知道两人插科打诨,是想让自己分散下心思,虽然无力,还是鼓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笑容:“没关系……”

  温谅见效果不好,知道自己这个年纪说这些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好再次拿出未来岳父做筹码,指着许瑶说:“许瑶的父亲,也就是我未来的岳父——许复延!”

  要是许复延知道被这小子一天内两次埋汰,不说气的半死,至少从今而后,未来岳父中间还要加两个字:未来暴力岳父。

  这次立竿见影,纪苏脸上的惊讶,是她从天台上回来后,露出的第一个带着活人气息的表情。看着许瑶肯定的点头,纪苏身子一软靠在沙发背上,两行眼泪终于流下。

  这是她从父亲出事以来第一次流泪,经过了数次大悲大喜间的转换,哪怕是变形金刚也撑不住了。在她少女的见识里,以为有了市委书记的帮忙,在青州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心神一松,就这样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许瑶从卧室拿了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旁边注视着纪苏苍白的脸。仅仅几天时间,这个一向给人大方美丽、温柔娴静感觉的女孩,已经如同雨打荷花般的憔悴,许瑶伸出手去,将纪苏脸侧的头发拢到一边,轻轻的叹息一声。

  “温谅,我明白你刚才是要安慰纪苏。但我跟你说实话,我就算跟父亲提这事,他也不一定会管……”

  温谅笑道:“如果纪政是被诬陷的呢,他还不管?”

  许瑶沉默半响,从来都是兴高采烈、无忧无虑的脸庞上,突然浮起一丝无奈和悲伤:“不错!他……他在青州其实很难……不管怎样,我都永远敬爱他……”似乎是怕温谅因此看不起父亲,或者是怕他因此看不起自己,许瑶死死的扭过头去,再不看过来一眼。

  温谅本是想跟她开个玩笑,对许复延的了解,自己难道还没许瑶透彻?许复延不是不管,他只是会在必要的时刻,必要的理由和必要的胜算下才会出手,这一点无可厚非。

  而这三个必要,温谅自然会给他!

  却不料在女孩子千变万化的心思前,以温谅自诩远胜猥琐大叔和金鱼佬的无上功力,也只能落一个泪流满面的结局。他走上前去,将许瑶轻轻的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说:“他是一个好爸爸,更是一个好岳父,我也很敬重他的……”

  将头埋在温谅腰间的许瑶忍不住笑了出来,仰起头带着泪花的脸上不胜娇羞:“去你的!”

  温谅蹲下身,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柔声说:“怎么哭了?”

  许瑶扭头看了纪苏一眼,喃喃说:“我怕有一天,我会跟她一样……”

  温谅心中一震,原来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美貌少女,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聪慧,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怜惜之意,将她抱在怀中,耳鬓厮磨之际,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

  “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保证!”

  十二字,字字如岳!

  第六十章 改天换日的大买卖

  外面的雨终于停了,温谅裤子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就留许瑶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纪苏,他先回家换身衣服。刚下楼走过拐角,跟一个风姿绰约但容颜憔悴的美妇擦肩而过,她的眉眼间跟纪苏很像,都是细细的柳眉似月,淡淡的凤眼如丝,身上隐约可闻到妇人才有的醇香味道。

  莫非是纪苏的妈妈,可是看起来却很年轻啊!

  温谅没有停下脚步,径自去了,回到家却发现应该在上班的丁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情况,丁枚对工作责任心极重,一般家里没事的话是绝不会请假不去的。温谅小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走过去问道:“妈,这时候你怎么在家?”

  丁枚气呼呼的说:“不在家还能去哪?难道还在厂里看魏刚那个王八蛋?”

  温谅顿时明白魏刚的报复来了,先从丁枚工作上挑刺也是应有之意。知道是这事,温谅笑道:“怎么,魏刚那小子给你穿小鞋了?”

  豆浆店开业那天的冲突,温怀明都跟丁枚说了,但温谅瞒下了泼魏刚豆浆的事,反正人也得罪了,说了白让丁枚担心,没什么用处。丁枚没好气的揪住温谅耳朵,骂道:“亏你还笑的出来?没心没肺的小家伙,等妈妈失业了,看你喝西北风去!”

  温谅哎呦哎呦的叫着,叫声之凄惨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丁枚受不了他聒噪,放开手还顺便给他揉了揉:“行了行了,我都没用力,鬼嚎什么。呵,没出息!”

  看丁枚笑了,温谅才停止叫唤,坐到她身旁道:“来,说来听听,魏刚使什么坏招了?真要是坏的很,我帮你一起骂他。”

  丁枚哈哈大笑,说:“好儿子,就你跟妈妈一心。刚才给温怀明打电话,竟然还让我最近别惹事,能忍就忍了。这是能忍就拉到的事?摆明了魏刚那不要脸的东西在找我麻烦啊,你爸就是没能耐……”

  丁枚骂完魏刚就埋汰温怀明,罗哩罗嗦说了半天还没交待今天到底怎么了。温谅也不急,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听着,间或附和两句,中间还去给杯子里续了一回水,看的丁枚大为开心,直喊着没白疼了儿子十几年。

  年轻时总是不懂事,怪父亲严厉,怪母亲唠叨,叛逆,倔强,自以为反抗家庭束缚就是奔向自由的方向,长大后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无知的年代最无知的幻想。严厉的父亲也有深埋心底的慈爱,唠叨的母亲字字都是带泪的叮咛,重活一次,温谅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嗯,听你这么一说,这个魏刚根本就是罪大恶极,枪毙十回都不够嘛,咱去举报他得了!”

  丁枚眼睛一瞪,呵斥道:“举报个屁!举报了他,我还在不在农机厂干了?不在农机厂干了,怎么攒钱给你娶媳妇?”

  好嘛,刚才还是关注在温饱问题上,怕温谅喝西北风,兴许是看这样引不起儿子高度重视,立刻跨过几个层次,上升到终身大事上来了。

  温谅苦笑道:“妈,媳妇不用急,咱先把魏刚解决了,再谈这个不迟……”

  跟丁枚交流到最后,也没问出魏刚今天究竟怎么着了。不过厂子里多大点事,肯定是魏刚故意找茬,抓几个工作上的小毛病借题发挥训了丁枚一顿。丁枚是好面子的人,在农机厂人缘也好,张长庆跟她说话向来都客客气气,哪里吃得了魏刚的排头?不用问,绝对把魏刚骂了个狗血喷头,想必那孙子现在还蹲在哪吐血呢。

  “妈,你别担心工作的事,用不了一个月魏刚就得滚蛋。老爸让你忍耐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