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作品:《龙战在野精校版

 杜逊恭敬上问,道:“如何可向龙鹰用计呢?”

  匐俱冷然道:“在远古的中土曾有过诸雄并立的战国时代。当时的四大名将,取其名字为‘起、颇、翦、牧’,就是白起、廉颇、王翦和李牧四大名将,均是从未遇过败绩的超凡战将。廉颇和李牧均同属一国,没有敌人能击败他们,当然也杀不死他们。可是廉颇最后被逼流放他国,李牧则被自己的国君处死,就是中了敌人的反间计,愈是功高震主,此计愈具奇效。现在龙鹰功业之盛,毋庸我多言,可说大致的条件均告成熟,只欠一个昏庸的君主,幸好这个最重要的条件正在酝酿中,不论龙鹰如何了得,但他的余日已是屈指可数,这是命运注定了的事,非任何人力可以改变。”

  龙鹰首次感觉到另一个“小可汗”台勒虚云的威胁性,使远在塞外的突厥人对中土的情况亦了如指掌。匐俱所说的绝不是长自己志气的空言,且是在如无防备下必然会发生的事,只要想想杨清仁、洞玄子和妲玛全打进李显集团的核心去,便知形势的凶险,而凭此三人之力,已足够杀死自己有余。

  符太朝他瞧来,一面嘲弄龙鹰的表情。

  忽然头上湿凉凉的,原来雨粉漫空洒下。

  龙鹰心忖春天终于来临。所以下的再非雪粉。

  匐俱倏地喝道:“全军撤退!”

  号角声“嘟嘟”吹响,传遍河原。

  河原立即出现变化,巡逻的、搜索的、站岗的和正在清理战场的金狼军,结束各自的任务,翻上马背到岸西衢集结成队。

  那种高效率看得龙鹰倒抽一口凉气,不得不暗赞金狼军确是塞外的无敌劲旅,难怪突厥人能称雄天下。

  匐俱掉转马头,消失在龙鹰的视线之外。

  第十一章 只动脑筋

  三人移至靠着亡命河的坡野,可兼顾两岸情况,刺杀不成却偷听到有关“大汗宝墓”的最高机密,可说是意外之喜,犹以皇甫常遇难掩有望取回“圣物”的喜色。

  皇甫常遇首先道:“如此看来,博真看过的藏宝图有极高机会是真的。”

  符太的目光则落在耸峙于林木和土屋之上,大明尊教供奉明尊和暗尊的庙宇圆顶,没有表情的底下又似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龙鹰道:“我们是寻宝伙伴了吗?”

  皇甫常遇轻拥他一下,诚挚地道:“我们是永远的伙伴。”放开他后干咳一声,道:“我们的敌手人数不明,但既能封锁另一端的出口,该有一定的实力。”

  龙鹰俯瞰两岸河原的情况,道:“我们的敌人在四百至四百五十人间。”

  皇甫常遇愕然道:“他们大多在峡道里,龙兄怎会晓得呢?”

  符太有点不耐烦地道:“此正为杀不死他的原因之一。杀人趁早,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待对方完成部署,会倍添困难。”

  皇甫常遇给他抢白,错愕道:“符兄似乎对我有点意见。”

  龙鹰探手分别抓着两人肩膀,道:“符太不是特别对你有意见,而是对每一个人都有意见,包括小弟在内。现时他郁了一肚子火,必须找倒霉的敌人来发泄,不过他说得对,闯关之行宜早不宜迟,趁敌人没想过我们仍在城内的大好机会,对方又忙得天昏地暗,加上毛毛细雨令视野不清,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兄弟们来吧!”领先下坡去。

  三人沿河岸朝北行,篝火全给淋熄了,古城漆黑一片,只有正忙碌着的格伦部人的照明火炬,辉射红芒,大多集中在峡道入口的附近,黑暗和绵绵雨丝成为他们最佳的掩护,纵使被人看到,只会以为是自己人,没想过索命煞神来了。

  索桥“吱唉”作响,两个沙陀族格伦部的战士各以头顶着大袋的东西,走过索桥。

  龙鹰道:“谁懂格伦部的土语?”

  皇甫常遇老实的摇头,符太却欲朝前飙动,给龙鹰一把抓着胳膊,低声喝道:“想擒贼先擒王,须动脑筋而非动刀子。”

  符太反唇相讥道:“如给对方发出警报,看你还有否动脑筋的时间?”

  龙鹰不以为忤地道:“看老子的!”放开他,朝走到桥中段的两个格伦部大汉以突厥语招呼喝道:“格伦部的兄弟,我们是香老大派来帮忙的人,这两袋东西交由我们送给瓦卡老大便成,让你们可去运送其他的东西。”

  说话时,三人抵达索桥的西端。

  两个格伦部大汉怎疑有他,想也不想将顶着的两袋东西交给他们,多谢后掉头便走。

  龙鹰先着皇甫常遇像两个格伦部大汉先前般以头顶起其中一袋,后者拍拍袋子道:“该是牛筋索一类的东西。”

  龙鹰自己顶着一袋,道:“我和皇甫兄都露过脸,会给见过我们的人认出来,须靠两袋东西掩饰,你跟在我们后面便成。”

  符太瞥他一眼,欲言又止,点头答应。

  龙鹰领头朝峡口方向走去,问道:“峡道有多长?另一边的峡口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况呢?”

  符太应道:“峡道长达两里,像手臂般探进沙陀碛,峡口宽约十多丈,两边山势转趋平缓,是寸草不生的石灰岩,出峡口后朝荒漠往西北走三十多里便是厉鬼城。”

  一队三十多人的骑士沿河岸奔来,朝山道方向驰去,没看他们半眼。

  雨粉愈趋绵密,像笼罩山城的水雾,火炬的光焰给压缩为一个个模糊的光蒙。

  春天千真万确已重临大地。

  皇甫常遇与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地问道:“龙兄凭何猜到香文会留下来呢?”

  龙鹰轻描淡写地答道:“这叫亡我龙鹰之心不死是也。哈!”

  跟在后面的符太叹了一口气。

  龙鹰讶道:“太少因何事叹息?”

  符太没精打采地道:“我终给人打败了!”

  龙鹰没好气地道:“太少岂是如此经不起失败的人?你还年轻,比那老家伙年轻多了,只要想想老家伙还是你般的年纪时是怎么样的道行,便心中宽慰,不会这般地想不开。”

  符太苦笑道:“你不会明白,在武功上我再难进步,现在如何,将来也是如何。”

  龙鹰哂道:“事实和你想象的刚好相反,你需要的只是一个突破。或许你并不相信,我却可肯定地告诉你,元气之外尚有元神,元神有如一道往上的长梯,只看你能攀得有多高,可说是漫无止境。你并不知道,刚才小弟接着你的一刻,实际上你已到了鬼门关内去,全赖我的……嘿……真气将你扯回来。此经历罕有珍贵,会去掉以前阻止你往上攀登的重重心魔心障。你现在没有感觉,只因你元气未复,元神退藏,遂变得如此沮丧。他奶奶的!若不振作起来,如何陪我返中土去大展拳脚?”

  符太默默听着,表面似无动于衷,但龙鹰已感到他的精神波动大幅提升兼增强。

  皇甫常遇忍不住问道:“龙兄这个说法我闻所未闻,究竟龙兄如何练就出这么般的惊天技艺和心法呢?”

  符太不客气地代答道:“你最好不要问,因为我符太和龙鹰在这方面都有不可告人之隐。”

  龙鹰忙安抚皇甫常遇道:“终有一天我会坦告皇甫兄,同为大家是兄弟,更不用介怀太少的快人快语,以前他也是这样和我说话,现在稍有改善,但绝算不上客气有礼。”

  此时离峡口不到百步,把关的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