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作品:《弄潮精校版

辉,他们一般叫我小辉或者辉哥。”眼镜男子并没有唐突的伸出手来,他只是笑了一笑,等待对方反应。

  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说话冲了一点,但是无疑是一个值得一交的人物,身手不说,头脑反应和立身处世都不简单。

  “我姓赵,江庙派出所的,这里是我的辖区。”赵国栋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他既没有答应对方,也没有一口回绝对方,对方说得没错,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干那一行的,以他的身手似乎也不用吃这碗饭,不过是见猎心喜,手发痒,想要在同伴面前炫耀一番罢了。

  “好,小兄弟,今天乔辉承你情了,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眼镜男子也很洒脱爽快,没有多余废话,一挥手道别之后,便带着三个人离开了。

  赵国栋目注几人消失,才掂了掂手中的胶皮笔记本,走向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那个中年人,“大哥,这东西是你的吧?来,完璧归赵。”

  “呵呵,谢谢了,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上边记了一些老战友的联系电话,若是丢了,也许一辈子都联系不上了。”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身板硬朗,一头短发,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出头,但却是精神十足。

  “嗯,那你可得保管好,不过那个小子也只是想要显摆一下吧了,要不你兜里的钱包可就飞了。”赵国栋也笑了一笑,“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小兄弟,看你是干公安的,为啥不把他们抓起来?”中年男子似乎对赵国栋的表现很好奇。

  “嗯,他们没有犯罪,凭什么抓起来?就算是偷你笔记本那个家伙,他也没有犯罪故意,不过是想要显摆而已,何况你这笔记本对你意义重大,但法律上只会认定其本身价值,还够不上犯罪,给他一个教训足够了。”赵国栋很平静的解释道,他觉得这个家伙似乎有些找碴的意思。

  “不是犯罪,那违法算吧?”中年男子依然紧追不舍。

  “可以算,那要看如何看待认定,所以我给了他口头警告。”赵国栋眯缝起眼睛,怎么,还想要干涉自己的处置权?

  中年男子似乎也觉察到了赵国栋言语中的生硬,笑了笑,“小兄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探讨一下而已,说实话我还真得感谢你帮我拿回这东西呢。”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事情。”赵国栋也笑了起来,“听口音大叔好像就是这边人?”

  “怎么,你还听得出我的口音?”中年男子惊喜的一扬眉,似乎不敢相信。

  “嗯,大哥口音虽然变了许多,但是你的发音尾子仍然有我们这边的特有味道,而且我方才看你在那边张望,似乎有些怀念感慨的神色,估摸着你原来应该就是这边的人。”赵国栋也不掩饰什么。

  “啊?”中年男子没想到赵国栋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赞许的点点头,又指了指南边,“我是平川那边人,不过就挨着大观口这边,小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耍,当兵一走二十多年,物是人非,真有些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赵国栋掏出烟丢给对方一支,重新把烟塞进包里,“大观口变化不大,尤其是这边老街都还保留了原来的风味,每月初一十五都像过节一样热闹,平川、江口、梅县甚至更远的百姓都要来这里逢会。”

  “嗯,这边属于江庙派出所管吧?你们不是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来这里执勤?”中年男子见赵国栋收回烟,有点诧异,但是还是自顾自点燃烟。

  第五十章 揭秘

  “如果所里没什么大事情,当然要过来,大观口这边还有治安室。这边人流量大,难免就有些不开眼的家伙来搅扫,不时得敲打一番才行。老百姓挣两个不容易,兴冲冲来逢会赶场,得让他们高高兴兴回去才行啊。”

  赵国栋不知不觉间就把对方当成一个老朋友一般随意聊起来。

  中年男子点点头,“是啊,当公安也不容易,但老百姓看你公安行不行,就是看你能不能让他们安安心心工作生活,这要求并不高。”

  “大哥,这句话听起来要求不高,但是落到实处也不简单。”赵国栋摇摇头,“举个简单例子,一个人被盗,回去必然四处埋怨,很快就传得四邻皆晓,公安要想挽回这个印象,也许就得破十件案子也未必能弥补。很简单,老百姓都是很实际的,他只注意自己身畔发生的事情,自动忽略了于己无关的东西,而且好的东西他往往记不住,一旦伤害到他的利益,他便是过上十年一样记忆犹新。”

  “嘿嘿,小兄弟,你才工作多久?听起来似乎有很深的感触似的。”中年男子笑了起来。

  “我读警专放暑假时就在县局治安科见习了两个月,毕业又在安都市区派出所实习了三个月,然后分配到县局刑警队工作了将近一年,又下到这江庙派出所一干就是五个月。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经历却也不少,城市派出所、农村派出所、刑警队、治安科都干过,基本上什么都摸过。”赵国栋颇为自傲的道。

  “噢?你是省警专毕业的?怎么在刑警队干了一年又下派出所?”中年男子似乎对公安工作有些了解。

  “江庙所是县里农村第一大所,一直缺人,我家又是江庙的,所以就回来了。”赵国栋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你家是江庙的?”中年男子很感兴趣。

  “算是吧,我父母都是安都第一纺织厂的。”

  “哦,纺织厂的啊,我说咋你口音也不完全是这边的呢,不过也算这边的,纺织厂在这边有三十年了吧,我当兵的时候这厂也刚建起不久。”中年男子恍然大悟。

  “嗯,满打满算三十年了。”赵国栋看了看日头,“大哥,你一个人过来的?”

  “嗯,刚转业回来,想回来看看,趁着没有正式上班之前还有点空闲时间,所以干脆就一个人来溜达溜达。”中年男子有些伤感,“老家那边也没啥人了,回去了一趟,收获了一肚子酒。”

  “呵呵,这是难免的,老朋友见面总得热闹热闹才是。”赵国栋张望了一下四周,日头正当,“大哥若是不嫌弃,中午就一起在这里简单对付一顿?”

  “好啊。”中年男子很爽快的答应了邀请。

  饭桌上赵国栋也不劝酒,只是拿了两瓶本地产的粮食酒,他自己也只是喝了两杯就放下了杯子,这让中年男子很惊诧,他看得出赵国栋酒量不浅,赵国栋解释下午还有工作,有点酒上上气氛就行了。

  一顿饭下来,赵国栋和中年男子都觉得颇为投缘,赵国栋觉得这人谈吐不俗,不像有些当兵的转业回来很长时间都难以适应地方生活,要么满腹牢骚怨天尤人,要么故作清高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而此人显然不在此列,对安原乃至安都的情况都能说上一二,而且十分健谈。

  中年男子一样对赵国栋很有好感,赵国栋表现出来的专业能力以及对世情社情的了解分析让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在眼下时政的判断分析上更是让他觉得不应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赵国栋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对方的随意闲聊会让对方感受如此之深,他无意间将前世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加入了自己的观点中,使得赵国栋在他的印象中一下子深刻了许多。

  下午间天后庙这边就渐渐恢复了正常,逢会赶场的人渐渐散去,赵国栋和刘哥,也就是那个中年男子,也就在茶馆门口的茶座里闲聊喝茶,大叶片的本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