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牧尘不知所措，满脑子浆糊的时候，李柔儿推开门进来了，一进门，她就劈头盖脸的叫骂道，“妈蛋，大叔你也太能干了吧？竟然去票长，你不知道你现在是副主任吗？这样的身份你不是找死吗？”

  牧尘以为李柔儿是进来添乱子的，刚想撵她出去，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一个激动，抱住了李柔儿的膀子问道，“柔儿，你说什么？什么票长，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的，全局里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局长被带走了，你是不是也想去陪着她？”

  “到底什么情况，你给说清楚。”牧尘的声音颤抖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

  李柔儿吓了一跳，不过她理解牧尘的感受，只好将情况说了一遍，原来她刚刚在外面整理资料的时候，就听到小李他们在小声议论，说是局长因为贪污受贿被人带走了，副主任放是放回来了，可屁股也不干净，竟然去票长，这事已经捅到花城那边了，相信很快他又要进去了，真没想到，咱们屁大的监督局，一下子竟然出了这么多时间，看样子这次要好好地整顿咯。

  李柔儿当时还不相信，找了好几个人核实，这才知道是真的。

  轰的一声。

  牧尘只感觉天想塌了一样，房子，二百万，还有那块地，王晓萍已经替他担下来了，而且王博山找了他谈话，虽然只是简单地了解下，但是牧尘知道，很有可能是王博山想要保他，具体问问，可是现在，竟然又有人传出他票长的事情，身为监督局副主任，如果这件事情落实，恐怕连王博山都保不了他了吧？

  在这个位置，又是互联网发达的时代，牧尘比谁都了解，现在这年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是因为嫖娼，包二奶被拉下马的，如果自己因为这个被上面请了去，那他以后的仕途就彻底毁了，哪怕王博山再出力，都无法保住他。

  对于牧尘来说，这份工作丢了也就丢了，反正还年轻，换份职业照样从头再来，可是……如何对得起王晓萍？王晓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影响，还拖累了王晓萍，他不甘心的同时，还带着深深的愧疚。

  “大叔，你倒是说句话啊……”李柔儿这句话还没说话，牧尘的座机响了起来，两个人一愣，心想事儿暴漏了，牧尘松开李柔儿，舔着发涩的嘴唇，挣扎了一会，这才走过去拿起电话，接通之后，他才知道，电话原来是王博山的司机打来的，司机告知他，现在就在监督局的不远处，麻烦他过去一趟。

  挂了电话，牧尘整理了一下思绪，不敢怠慢，二话不说出了监督局。

  找到那辆专车之后，牧尘上车，车内气氛有些压抑，过了好大一会，王博山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票长，我只是带了人过去。”

  “带人过去？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知道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吗？猪脑子，你简直就是猪脑子。”王博山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稍微调整下，这才严肃道，“如果不是因为晓萍，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牧尘不说话，不过心里同样不好受，王博山这话很伤人，但何尝又不是实话？

  “晓萍是我的儿媳妇，我们王家亏欠她太多，她的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和你说太多，我只想问你，有证据吗？”

  “有。”牧尘小声道，“那家店的老婆，还有我带去的人，都能作为证据。”

  王博山带着牧尘，直接找到了王奥康，王奥康这个孙子，这几天吃住都在牧尘这边，整日睡觉，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真不知道脑壳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牧尘像他简单地说了下情况，王奥康顿时会意，生怕连累到牧尘，将那天的情况如实说出，他道，“我那天不是去票长的，我只是让牧尘哥，带我去找那个女人，对了，她就是那家店的老板，其实……其实她是我的妈妈。”

  王博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啥情况？他也不想知道，让王奥康上车后，又去了兰兰姐的美容美发。

  当王博山看到兰兰的时候，心里一颤，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喊上兰兰去了里间。

  牧尘和王奥康站在外面，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王博山这是找兰兰了解情况去了，他们在心里祈祷，兰兰千万不要乱说，否则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里间。

  王博山看着窗外，兰兰很是胆怯的站在他的身后，过了许久，王博山这才说道，“这就是你现在的生活？”

  “嗯。”兰兰的声音很小。

  “当年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离开吗？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

  “说。”

  兰兰眼泪掉了下来，扑腾一声，吓得跪在了地上，她小声道，“给我钱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后来因为早产，那笔钱花光了，花光了之后，我带着他一个人生活了七八年，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不会，什么也不懂，根本无法照顾她，经人介绍，就做了这个行业，可是……可是后来他长大了，知道了，然后就离开我了，我来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找他，不然的话，我不会出现，我不会出现的。”

  “你说的那个他，就是外面那个男孩吗？”

  “是……是他。”

  “你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因我儿子而起，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孙子。”

  听到王博山这话，兰兰鼻子一酸，眼泪流的更加欢畅了。

  都是我的孙子，都是我的孙子，多么朴实的一句话，却像是重锤一样击打在兰兰的心上，似是这么多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王博山转过身，将兰兰扶了起来，这才说道，“今天我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牧尘的情况，现在看来，这件事情纯属子虚乌有，至于你……收拾收拾吧，我会让人安排的！”

  ……

  回监督局的路上，牧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从王博山的脸上表情倒也能看出点矛头。

  王博山闭目思考，牧尘不敢打扰，到了监督局，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王秘书长，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好吗？”

  “说吧。”王博山淡淡道。

  “我想见一见晓萍。”

  “她说了不想见你。”

  “可我知道这个时候，她想见我，我也想见她，就一面，一面好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再说了，具体的地址我也不知道，下车吧。”

  牧尘脸上露出了难色，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祈求，可是现在呢？连王博山都这么说，难道他们现在想见上一面都这么难？而且具体的地址连王博山都不知道，牧尘可以想象得到，王晓萍现在一定是一个人窝在什么小旅馆或者招待所之中，除了几位纪委的人陪伴着，完全没有任何的人身自由，这种和待在监狱里面有什么区别？

  不过强求也没用，牧尘只好下车，回到监督局继续等待着，希望韩暖洁这个大人物能有什么好消息。

  只是牧尘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好消息，快下班的时候，李柔儿又冲了进来，火急火燎的说道，“大叔，外面出事了。”

  牧尘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心神不宁道，“柔儿，又出了啥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