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作品:《代人受过精校版

听赵、廖二人的谈论,听他们讲到大哥汉辰进津浦指挥部时,就有人放话说:“不是自己的嫡系能可靠么,总座也不能拿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开玩笑呀。”

  赵司令也说,在没同这位号称“战神”而平日同任何同僚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杨汉辰司令接触前,他也对总座的安排有疑虑。后来是何长官点破玄机明确的要求说,津浦之战,赵司令必须同大哥汉辰珠联璧合、亲密无间的并肩打赢此仗。大哥汉辰的军事头脑加上赵司令对嫡系中央军的调度能力才是胜利的关键。

  赵司令叹息说:“总座甚至对我说,如果有功,功劳全归我这个主将;如果有过,过在他自己用人不慎,决断失策,于我无关。听得我汗颜呀。”

  廖永华惊讶的说:“原来这样,怎么没听大哥你提起。”

  赵祖信笑笑说:“这种事情,怎么说。所以你会发现杨司令在战总的角色很尴尬,他没实权,却有实责;他无法派兵,但能左右我派兵。我们共处一室,夜里我有时试了同他谈心,杨明瀚真是皎若晨星呀,怕历史上也难有几个如此年轻得志的帅才。虽然我也为杨司令大捷后徒劳无功而抱憾,可总座这人你是知道的,走的拢打得狠,越是期冀奇高,就越是苛责严厉。我想他同杨司令毕竟有同门之谊,杨司令对他还是言听计从的。”

  津浦之战,按了汉辰原来的部署,诱敌深入,全歼日寇,初战告捷。军心大振后,战总指挥部都对大哥汉辰刮目相待,下面的军队里却传闻指挥部的赵司令有天神相助,能撒豆成兵,一时间军心大振,士兵们象吃了“刀枪不入丸”般毫无后顾之忧的拼命杀敌,乘胜追击,屡屡告捷。

  赵祖信并没想到大哥的病会这么严重,战地缺医少药,要想治这种痼疾一定要回后方甚至出国,但这是不现实的。大哥汉辰也宽慰众人说,这病来的快是因为水土不服引起的旧疾复发,因为随身带了药,大家就不要担心。

  众人将信将疑,但大战在即,也没细心了多想。还有人开玩笑说,大哥是养尊处优的名门公子出身,当然不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军人结实。

  赵司令发现大哥汉辰咳血是在土各庄大捷之后,大哥汉辰高烧不退的晕倒在宿舍里。但为了乘胜追击,也怕影响军心,这个消息被大哥要求封锁了,大哥汉辰仍然坚持参加会战的指挥,最艰难的时候,在大哥汉辰的坚持下,赵司令命令把作战室搬到了大哥汉辰的病床前。将军们就围坐在大哥汉辰的床前讨论战局,听大哥汉辰气喘吁吁的分析敌情,研究方案。

  津浦大捷后,稍微松些心,赵祖信才发现汉辰的病情远不象他所相像的简单,汉辰大哥吐血越来越凶,所以赵祖信答应大哥汉辰回龙城治病。并为了不影响军心,暂时对这个事情绝对保密。

  汉威听小廖说的大哥津浦大战徒劳无功的不平遭遇,就越发相信腊月初八何先生来龙城那晚,何先生同大哥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妥协,不然大哥居然能忍这口闲气?大哥又不是什么“神”,不到不惑之年的凡人,如何能如此超乎名利之外?就连自己前些日几句试探的话,大哥都要疾言厉色的追问他:“那你是怎么看大哥的?”

  汉威把自己知道的腊月初八那夜,何长官亲自来龙城同大哥长谈,带大哥连夜飞离龙城奔赴前线的事对赵祖信说起,赵祖信同小廖面面相觑说:“原来如此,那定然是何长官对杨司令有什么交代,不然我们也不解为什么何长官对此事处置如此不公呢,看来真是有隐情。”

  小廖忽然恍悟说:“是了是了,有一次,就是土各庄告捷的时候,张继组帮何长官来劳军,小张喝醉了酒,还开玩笑的说过句,‘杨司令是何长官亲自去龙城用两个大嘴巴给煽到前线来的。’我还以为张继组喝醉了胡扯,总座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悄悄去龙城孤身犯险呀。才过了胡子卿西安那事没两年,总座就不怕小杨逼急了也~”廖永华说到这里也觉得失言,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司令忠心耿耿这无话可说,这回兄弟是见识了。只是~”

  “小廖”赵祖信厉声制止:“越说越没调了。杨家的门风谨严是有名的,精忠报国的心是烙在心里,我相信杨司令。只是他这回病得不轻呀。”

  “我是说实话,如果小张说的是真的,杨司令真是被总座‘请’来的。”小廖着重顿了顿那个“请”字说,“那就另当别论了,总座能单枪匹马亲自下龙城,怕这份信任比对咱们嫡系的都不差吧?如果说有功不赏,也符合总座一惯做人的原则。”

  见汉威听得沉默不语,赵祖信笑了对他说:“汉威兄弟,看来杨家英才辈出呀。听说去年淞沪会战,你率领的猎鹰队打得很英勇,战功卓著呀。怎么,下面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去前线?”

  汉威听了去前线的事,勾起无限的心酸,自嘲说:“我大哥嫌我太桀骜不驯,少年轻狂,怕我留在军中给他添乱,要送我出国呢。”

  “出国?”廖永华皱眉说:“没搞错吧?现在国内同仇敌忾的抗日,缺得是人才,你这个时候出国。杨司令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他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你别急,等你哥病好些,我去劝他。就是不回空军,你来前线也是好的。”

  第127章 病因

  云西路将一袋卷宗恭敬的递给何文厚说:“总座,属下去查过了。杨司令确实有咳血的痼疾,只是近些年好了很多,除去在胡子卿西安出事那年大病过一次。”

  何文厚翻开卷宗,随意看看:“杨司令这病看来真的是痼疾了?”翻了几页调查来的资料和抄誊的病例,几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是杨汉辰同一个妇女的照片,那妇女看来如个教书的女先生的装扮,贤淑文静。

  “这是什么?怎么查个病历还弄出些绯闻来了?”何文厚笑骂道。

  云西路陪了笑脸说:“总座英明,这只是因为,杨司令的病因同这女人有关。”

  “喔?”何文厚疑惑的看了云西路:“这话怎么说?”

  云西路谄笑着翻出卷宗中一张发黄的照片,说:“这名女子叫黄英,原名黄秋月。是杨汉辰司令乳母的女儿,同杨司令青梅竹马。因为生得灵巧可爱,所以杨司令的母亲特许这黄秋月幼年时同杨家的小姐们在杨家书馆读书,实为殊宠。后来杨司令十五岁娶妻,接了又去云南讲武堂两年,这黄秋月就在城里读中学,接触了些新鲜的思想十分激进。”

  听云西路讲着,何文厚仔细端详了照片中的穿校服的女子,圆圆的脸儿,两个笑靥十分可爱。长得倒是还周正,但绝对不是美女。齐齐的流海,两条辫子,一看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据说,杨司令同这位黄姑娘日久生情、素有瓜葛。加之杨司令对家中包办的婚姻一直不满,在外两年又接触了新的思想,被这黄姑娘挑唆了,杨司令就同家里决裂,留下封大逆不道的书信同这黄姑娘双双私奔了。”云西路边说边小心观察着何总理的脸色,何文厚果然是一脸的震惊,随之就是尴尬的笑:“你是说私奔,杨汉辰么?他可是个谨言慎行的谦谦君子,杨家的家规不是很严谨么,怎么也会有这种荒唐事,还是个奶娘的女儿。”

  “谁说不是呢,属下初听也大骂寻来情报的人一片胡言,荒谬之极!”云西路又坏笑了说:“可这就是事实呀,可能是杨司令年轻荒唐,毕竟十来岁的年龄,又逢了时局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