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作品:《逆天邪传精校版

毫的感动,他只是冷冷的道:“可是那并不够,是不是?”

  君天娇的眼神转为黯淡,她带点无奈的口气轻轻道:“没错,那并不够。”

  君天邪不动声色:“那么,你这一次就是来杀我的。”

  丁神照自上车以来,一直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因为他很清楚感觉到,车内的这一对男女间有外人所无法了解的深深羁绊,虽然他并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但是他过人的野性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一般的男女之情,他明白在这两人之间,没有自己插话的空间。

  直到他听见了君天邪的最后一句……

  虽然自丁神照得回自己的意识主控权后,“泪眼煞星”已经自世上消逝,“纵剑横刀”重回江湖,但是只有在两种情形下,“煞星”会从地狱重回人世,一种是面对楼雪衣、夜魅邪这对贱人时;一种是有人要对他的“兄弟”君天邪不利时。

  就像现在的情形……

  当丁神照把手伸入怀中的时候,君天邪阻止了他的下一个动作。

  “不要啊!神照,我可不希望你和天娇姐为敌,手心手背都是肉,别让我为难好吗?”

  丁神照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空空的把手抽出,君天邪朝他点头满意的笑了一下,又对着君天娇道:“天娇姐的身上没有杀气,我是感觉得出来的。”

  君天娇淡淡道:“即使我不动手,‘破狱’还是会派别人来杀你,而且组织只要一放出你与‘他’的真正关系,天下纵大,你也要立刻变得毫无容身之地。”

  君天邪笑道:“那么天娇姐有什么好建议呢?”

  君天娇道:“和我们站到同一阵线来,成为‘杀天行动’的一员。”

  君天邪笑了,仿佛早知道君天娇会有如此说法。

  “老虎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输给一群兔子。”

  君天娇把秀丽的容颜垂下,用她那好比冰铃的声音低低道。

  “这次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你难道看不出老鬼这次受伤的真正用意吗?”

  君天邪忽然以少见的激动口吻道:“他正是要引蛇出洞,把你们这些反抗他的势力一次聚集起来连根铲除!‘破狱’的那些傻鸟看不穿那么明显的陷阱,难道天娇姐你也看不出来吗?”

  君天娇沉默许久,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后道:“你是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依你看来,‘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君天邪苦笑,摇头:“老实说,我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我只知道,即使当时我和神照两个人联手,也留不下那死老鬼,那是指‘他’愿意突围逃走的情况下。”

  君天邪的未尽之意两姊弟都清楚得很,“阎皇”君逆天一生从未背对过敌人!如果君天邪选在那时发难的话,马车里的两个男人势必不可能安然无恙至今。

  君天娇眼神像蒙上一层化不开的雾:“那就是你也不能肯定他的伤势……”

  “不管你在想什么,念在姊弟一场份上,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

  君天邪淡淡道:“想都不要想!你们斗不过他的!”

  君天娇笑,笑容里却见苦意。

  “总得一试……”

  君天邪沉声道:“拿命去试?太不值得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君天娇淡淡道:“对于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要我加入你们的‘送死行动’?”

  君天邪想都不想便道:“我才不干!受伤的野兽比什么都可怕,你应该听说了帝释天和魔陀佛的下场了吧?现在去惹老鬼的话,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君天娇幽幽道:“只是等待的话,永远也没有打倒‘他’的可能……”

  “我从不作没有把握的事情,天娇姐你是知道的。”

  君天邪摇头,眼睛却直望着君天娇的明眸,似要作最后努力的道:“如果天娇姐还信任我的话,便听我一次,不要淌这趟浑水!”

  君天娇表情似成枯木般毫无哀喜,平静的道:“你该清楚我的答案。”

  “当然。”

  君天邪苦笑道:“但我却宁愿并不清楚。”

  “各走各的路,你不必觉得愧疚。”

  君天娇淡淡道:“换成我站在你的立场,说不定也会作同样的决定。”

  君天邪苦笑不语,愧疚?他真的会觉得愧疚吗?眼睁睁看自己的亲姐姐做出送死的愚蠢举动,而他却毫无反应……

  如果是一般人,确实会感到愧疚不错,但他却是这世上唯一能和“阎皇”抗衡的“邪星”“天心邪识”中不容许有“愧疚”这种失败的感情!

  “不管如何,你都给了我们很有用的情报,我会回去向上面报告,希望可以增加这次行动的胜算。”

  这是马车再次开动前,君天娇最后向他们说的一句话。

  “那只是白费力气。”

  君天邪回道。

  君天娇没有说话,但她那时候的眼神,却一直留在君天邪的脑海中,成了一副鲜明的景象,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君天邪茫然若失的望着马车绝尘远去,丁神照默默的站在他身后,很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夕阳渐渐西沈,天色已黑。

  “我们走吧……”

  君天邪终于回过头,向丁神照说出他的决定。

  “走去哪里?”

  君天邪道:“上‘剑楼’,找楼雪衣讨回属于你的东西。”

  丁神照摇头道:“其实我想过了,刀剑毕竟是死的,真正能发挥威力的,是使用武器的主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得不得回结草衔环,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君天邪怎么会不知道丁神照的说法,只是不希望看到他因兄弟间的“义气”而置姊弟情于不顾,却不知道君天邪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尚的情怀?他作的决定完完全全只是舍难取易而已。

  早就知道丁神照会有这样的反应,君天邪回他一个意在不言中的微笑道:“说的有理,但是要对付我那强到变态的老爹,少了你那对结草衔环,打起来会很辛苦的。”

  丁神照喜道:“你……你是说……”

  君天邪眨眨眼笑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放弃捅我老爹一刀的机会?还有让我老姐欠我一次人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丁神照无暇去深究君天邪俏皮话理的玄机,他的心里已经装满对后者“义气”之举的无限感动,这也是因为君天邪在有意无意间,早已引导他的思路往自己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结义之情”所做出的牺牲,君天邪为他作的愈多,他便只有愈加感激,更要死心不二的为自己卖命。

  君天邪正要开口多说几句漂亮话,忽然脑中灵觉一闪,感觉像是给人从头淋了一盆冷水,从背脊一直冷到脚底上去。

  丁神照亦是同一时间生出感应,与君天邪往相同方向望去。

  一个身着白净僧袍,身形修长挺拔,脸肤幼滑如婴儿,乍看之下几乎难分此人的真正岁数,双目闪动着智能的光泽,清明的瞳孔内不含任何杂质,像明月般洁净无尘,却又有不属于人世的出尘之姿。

  “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