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作品:《逆天邪传精校版

亡!”

  天下第三以一种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未敢与君绝的坚定口气,冷冷地、恨恨地说道。

  “只要你做好死亡的觉悟,本王随时欢迎你来挑战。”

  帝释天眼也不眨的道,随即又把视线投向云覆月身上。

  “能够把这么一个高手隐藏在门内多年,君逆天的沈府比本王想像中更深,不愧是本王心许的第一对手……至于阁下,异日再有相见之期,定要向阁下讨教你阵法以外的其他本领。”

  说完他身上再度散发出烟雾一样的光明,在“娑婆四相阵”的压制下竟然还能给他硬生生祭起“光明不灭体”只是在光明乍现又灭的同时,“天王”帝释天也已经离开了“冥岳门”的总舵,而虽然一样是受胁而走,却走得丝毫不失气势。

  光明像烟气一般逐渐稀薄在虚空之中,而肯定了两大魔头已经真的离开,云覆月始终从容洒脱的脸上,才敢放心的留下第一滴大汗,长吁道:“好险!总算把他们骗走了。”

  连天下第三那张冷灰死板的脸孔,在听了云覆月的话后,也出现难得的震撼,不敢置信的问道:“云、云先生……你……你刚刚说什么?”

  云覆月回头昵了天下第三一眼,面无表情淡淡道:“我说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还好他们两个自恃身娇肉贵,不肯跟我这穷酸拼命,否则你师父赶回来见到的便只是两具连残骸都凑不齐的尸体了!”

  “但……但是你那‘娑婆四相阵’……”

  “呃……”

  云覆月搔搔头发,仿佛很不好意思的道:“当时时间那么紧迫,又要瞒过两大高手的耳目下悄悄布阵,别说是‘环境’了,连‘住境’我都来不及安排完全,只是权宜暂时把‘成境’逆转,造成娑婆世界中功力暂时流失的假象,一旦离阵之后,不到半天便会自行恢复,不过那时候时机已失,相信他们是不会回来找我晦气了。”

  天下第三嘴巴大得像是可以塞近两颗鸡蛋。

  “你……你的意思是说……刚刚完全是在……唬弄他们的?”

  “嘘——小声点!”

  云覆月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鬼祟的样子和之前的谈笑用兵判若两人。

  “给他们两个鬼见愁听到就完蛋了,你想害死我啊?”

  即使是天下第三也对云覆月这个人所知无多,只知道他是“阎皇”君逆天极之敬重的宾客,但是天下第三在“冥岳门”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后者出手过一次,所以也无从得知对方的武功深浅。只不过君逆天在一次无意间,曾经提过君天邪曾经在武艺上受过云覆月的提点,这么看起来的话……

  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第五章 父子重逢

  君逆天踏入大厅的时候,云覆月正在大厅一端的太师椅上坐立不安,见到前者出现时,立刻从椅子上像触电般弹跳起来,才开口说了一句:“门主……”

  便被君逆天摇手阻止道:“先生不必说了,事情的经过本座都知道了,本座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便是本座那徒儿的状况。”

  云覆月想也不想的道:“经过我全力以‘回天大法’施救,总算勉强弥补使用‘梵灭魔刀’所带给他身体经脉上的伤害,但仍是需要绝对的安静调息,且至少半年之内不能和人动手。”

  君逆天双目亮起惊人的神光,冷哼道:“好一个逆子!这次你作得真是太过份了!”

  云覆月脸上露出不能掩饰的真心震惊和担忧,因为他感应到君逆天的杀意大盛,虎毒不食子这种人情伦常,在这魔门第一高手的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即使以他寒暑不侵的内功造诣,面对盛怒时的“阎皇”君逆天,仍要吓出一身冷汗,惶然跪倒道:“云某有负门主临行所托,不能承担起护门一责,更导致天下第三身受重创,此皆为云某一人之过,恳请门主以最严厉之刑降罪处置!”

  君逆天冷冷望了云覆月一眼,忽地哑然失笑道:“云先生何苦急着自请处份来为小儿开脱呢?在当时的情况下,云先生已经尽到最大努力去阻止敌人的进攻了,如果本座在出发之前能把影子的指挥权也交给先生,局面或许便不会到今天如此糟的地步,说起来本座还该先跟先生道歉授权不足呢!先生何罪之有?”

  以云覆月如此外表随和,实则内心无比高傲自负的人,在听了君逆天一番话之后,也不由兴起由衷的敬佩仰慕之情,只有这样的才情气度,才堪称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连帝释天和魔陀佛都还差了一个级数。

  只是心中仍有隐忧,君逆天这样一说,便是摆明了不接受云覆月为自己儿子的开脱,以“阎皇”手段之厉,即使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肯定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君天邪这次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君逆天眼中闪过大有深意的神芒,仰天淡然笑道:“云先生不必为本座那不肖儿太过担心,劣子虽然顽劣,但本座仍然决定再给他一次迷途知返的机会,这一次本座不会对他做出处份。”

  云覆月讶道:“但……但是……”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君逆天的脾性,如此大方的处置,实在不符合他一向的处事手段。

  君逆天脸色如常,若无其事的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为了对门内的战死兄弟有所交代,他必须戴罪立功!”

  云覆月愕然道:“戴罪立功?”

  饶是他智比天高,也无法掌握君逆天的心思盘算。

  君逆天嘴角扬起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淡淡道:“他必须和本座一起,杀入应该正在庆功凯旋而回的敌营重镇,取下帝释天和魔陀佛的人头。”

  湿润的风,带着卷卷细雨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掩盖了马车绝尘路过的声音,君天邪身着长衣,斗笠拉得老低盖住一半脸孔,因为原来的“车夫”已经被自己亲手害死,所以不得不亲自下海张罗新马车和充当苦力。

  幸好那如刺在梗的“剑魂”已经被自己用计除去,虽然说少了一张无敌护身符,但这种双面刃后遗症太过严重,反正自己凭“绝对智能”和“邪道涅盘”已足以在任何情况下自保,过度倚仗外力反而会拖累进步。

  朦胧的秋雨丝丝拂在脸上,凉意沁在心里,仿佛整个人也随着雨声雨意朦胧了,在这一片诗意般的雨势中,君天邪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君天邪脸色变得吓人的煞白,嘴角猛地哆嗦了一下,望着马车不远处,背对着他的一个人影。

  那人的宽大披风在雨中飘荡,而所有的雨丝,只去到他身周半尺处,便像坠入虚空之缝般消失于无形,连半点烟气也没冒出来,说来简单,但君天邪却知道,这样的功夫,世上有的人绝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而他,却绝对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雄伟的身形卓立路边,却像是一座没有人可以逾越的高山,而感应到君天邪的“感应”那人缓缓转过身子来,露出如刀削斧凿的完美面容,和如黑夜墨星般闪闪发亮的双目。

  在他邪异而深邃的视线下,仿佛人世间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他,没有一件事能骗得过他。

  君天邪生平第一次,在别人的气势面前感到自己的渺小,同时也让他体会到,不管他这些年来有多大的长进,和这人之间仍是有一段不可能拉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