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作品:《逆天邪传精校版

  “等……等一等……”

  夜魅邪含笑回头望着丁神照道:“怎么,你还想要?”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丁神照几乎招架不住,比起“魔灵”夜魅邪的老练圆滑,前者到底还是太嫩了。

  微弱的声音,说是抗议还嫌力气不足的道:“你说……只要打出了名气,天邪自然就会来跟我会合,为什么我已经胜了这么多场,还是没见到天邪他人呢?”

  “这就要问你的兄弟了。”

  夜魅邪用猫一般的眼神,睨着床上的他:“或许……你在他心中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重的份量?”

  丁神照想也不想的道:“绝无可能。”

  “世事无绝对啊,小丁。”

  夜魅邪轻笑道,这一句“小丁”又让丁神照刹那间嫩脸一红,可是她已开始朝门外走去。

  “与其有空在那里白担心,不如把心思放在下一场的对手上吧,我保证,只要你赢了这一场,一定会轰动武林,你那兄弟也一定会得知你的消息。”

  “对手是谁?”

  丁神照问道。

  夜魅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直到她推门走出,临去前,才回身抛下了一句石破天惊的回答。

  “小刀会,‘风流刀’萧遥。”

  第五章 光明天火

  点点星钻缀饰在无尽的夜空里,比较起穹苍的永恒辽阔,人世间的斗争相比之下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是仍有许多人汲汲于争权夺利,争先恐后的投身于欲望的洪流中,而这就是属于人的本性,连创造一切的神祉--如果真有的话,也无法改变的东西。

  一点隐隐的华光,由弱转强,在黑夜的峰顶上显得特别明亮,奇怪的是这团光华虽然明亮却不刺眼,反而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金顶佛灯。

  堪称史上最“不务正业”的主角君天邪,本来正嘴衔一根稻草,随意的躺在地上仰望星空,脑中思想着没人可以理会的古怪念头,忽然眼角瞥到这团光华的出现,吃惊的他立刻把嘴里的稻草给喷了出来。

  “这是……难道是……”

  诧异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略带邪气的俊脸上,那是假装不来的感情,而是真正的震惊。

  “天界光明火?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黑夜中难以判断远近的光华喃喃自语,老不死曾经说过的话,在记忆的抽屉中被重新开启。

  “在这世上,只有三个人能有与本座一战之力,分别是九大奇人之首的‘玄宗’笑问天、‘天宫’之主‘天王’帝释天、还有一个则是……”

  强迫自己的思路在此时中断,老不死说过的每一句话,对自己都像是一道伤口般地不愿去回忆,只可惜愈是选择去忘记,那痛苦往往愈深刻。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卧望星空的闲情逸致,立身逼目一看,将“邪道涅盘”的功力运走全身一大周天,深吸一口气,咧齿一笑道:“武林这么大,却偏偏让我在这里碰上了魔门三大巨头之一的‘天王’帝释天,如果错过了这场眼福,那岂不是太浪费老天爷的恩赐了吗?”

  展开身形,如巧燕横空,投入黑暗未知的凶险之中。

  “我虽说涅盘,是亦非真灭,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

  庄严隆重的诵经声,在宁静的月夜下显得格外突出,一名白眉垂眼的灰袍老僧,身旁站立着一名清秀俊美的年轻僧人,那诵经声正是从老僧口中发出,相对起身旁少年僧人的紧张表情,那名老僧就像是一座岩石枯树,对身外之事无动于衷。

  “诸法皆空,诸相皆幻……弥勒,你还不能看破吗?”

  被唤作“弥勒”的少年僧人身子一震,连忙向老僧合什告歉道:“弟子不才,始终作不到师父口中‘八风不动’的境界。”

  弥勒?不就是“菩提儿”弥勒?而能被弥勒唤作师父,莫非这老僧就是白道联盟七派中的“禅意门”掌门般若?

  般若一张老脸古井不波,叹道:“不能怪你,能真正做到无忧无喜境界的,世上又有几人?”

  忽然白眉一宣,吟道:“正好三更,宫主果然是信人。”

  如金鼓交鸣、铁骑突银瓶破的肃杀之声从夜空中朗朗传来,竟让听者如弥勒心跳不由自主的陡然加剧,似要破胸而出。

  “好说!好说!有劳大师久候,本王实在过意不去。”

  光华随着声音向两人立身之处逼近,看不出来有甚移动,实则速度奇快,只一瞬间,便来到般若师徒面前。

  弥勒从未见过有像眼前这团发光的“东西”而且这团“东西”还会说话,在未弄清来者的底细前,心头的紧张不免又多了三分。

  光团来到师徒两人面前,便凝住不动,约一丈直径的白亮光华,明亮却不刺眼,隐隐可见其中的人形,却无法辨别男女老少,只是在光团中透出一种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霸气,竟让人有膜拜的冲动。

  弥勒猛地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额头不由自主的滴下冷汗。

  “光明不灭体!来者莫非是‘天宫’之主‘天王’帝释天?”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事实,但想起今日一整天师父异常的反应和言行,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推测无疑。

  “禅意门”掌门和“天宫”天王!道魔两派中的钜子,竟会相约在这月夜山峰顶上,传出去一定是轰动武林的新闻。

  光团中又传出刚才那令弥勒胸口怦动不能自已的声音,忽高忽低的旋律,听得人心头烦躁。

  “大师明知今日是必死之局,仍欣然赴约,本王佩服之至。”

  般若的反应则不像弥勒那么激动,垂目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能渡得施主皈依我佛,老衲这副臭皮囊又何足道哉?”

  般若这番话就像醍醐灌顶,让本来如置身火窑冰窟忽冷忽热的弥勒,身子一震,一道清流贯通奇经百脉,无复先前的痛苦。

  应该是藏身在光团内的“天王”帝释天笑道:“大师好深厚的‘醒世佛语’!”

  弥勒这才警觉自己刚才险些着了敌人的道,同时亦自心中涌起不能抑止的恐惧,“天王”手足不移,只是动一动口,已险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地去。

  他却不知道这种想法,正是帝释天所刻意营造出来的效果,只要他心中还存有对今夜之事的恐惧,那今生今世武功亦无再进的希望。

  般若忽道:“弥勒,心魔既种,从何而解?”

  弥勒身子一震,迷惘答道:“心魔心生,无人能解。”

  般若沉声道:“是无人能解,还是无心可解?”

  弥勒身子再震,双目已恢复如雨刷过般的清澈。

  “心魔心生,无人能解,欲求能解,只有自心。”

  弥勒向般若恭身一拜,朗声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指教。”

  般若淡淡道:“我不曾教,你何曾学,意转无念,业障自消。”

  弥勒道:“弟子知道了。”

  说罢便垂首退到般若身旁,表情已恢复原先的淡定,甚至再也没向帝释天看过一眼。

  帝释天的口吻,首次透露出一点钦佩之意。

  “大师果然佛法深厚,本王今天算是见识了。”

  般若仍然是那副老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