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品:《逆天邪传精校版

 他竟收了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成为他的闭关弟子人选,而且更让后者接受“菩萨道”的试炼。

  般若这个出乎意外的决定,当初也曾受到寺内上下的怀疑与反对,可是当这个弟子仅凭一只长棍,就成为“禅意门”史上最年轻通过“菩萨道”的记录创造人时,这个被叫做“菩提儿”弥勒的少年僧人,便被视为最能重振佛门声威的新希望。

  因为年纪太轻,所以弥勒甚至没被列入白道联盟中,由“自己人”所推举的三英四秀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前者绝对拥有不下于三英的惊人潜质,假以时日,定会是武道上另一颗绽放璀璨光芒的新星。

  弥勒挥棍斜举,单掌合什面对杀气腾腾的增长天,向背后的慧空说话道:“师叔请先退下调息,这类邪魔外道就交给我来收拾吧。”

  “好大的口气。”

  增长天冷笑道:“小秃驴,你是赶来送死而已啊。”

  增长天二话不说,挟带着森厉杀气的手刀二次砍向弥勒,吃过一次亏的他再不敢大意,九成功力运足于掌上,这一击,足可分金断玉!

  慧空忍不住惊呼道:“师侄小心!”

  弥勒洒然而不脱童稚的一笑道:“师叔放心,他还伤不了我。”

  “小鬼,到地狱去说你的大话吧!”

  增长天刀气贯臂,平凡的肉身仿佛化成无坚不摧的神兵,身为“天宫”“十方俱灭”的四飞天之一,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无比的自信,才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小上自己二轮的童僧会是他的对手?

  弥勒脸上露出天真而兴奋的笑意,手上握着的佛门神兵“燃灯”棍由静止到急速上下左右的摇动,吐出的真气如丝网般盘根错节,向外膨胀扩张成一个自我天地的圆,完美的均衡恰能抵受一切外力的冲击,竟让增长天的手刀从棍身上“滑”了出去。

  慧空见状讶道:“三千大千世界?”

  弥勒笑道:“师叔好眼力,正是大千世界棍。”

  大千世界,佛祖说法,以须弥山为中心,七山八海交互绕之,更以铁围山为郭,是曰一小世界,合此小世界一千为小千世界,小千世界一千为中千世界,中千世界一千为大千世界,大千世界之数量为十亿也,合此三千大千世界之广,恰等于第四禅天。

  三千大千世界,用来形容佛门天地的广纳无限,被“禅意门”的先代高僧引入武学至理,创出“三千大千世界”心法,只重意境,不重招式,心随念转,顿悟空明。

  也因为“三千大千世界”心法重意不重式的特性,使得其在“禅意门”九九八十一种镇派绝技中,纵然不是最难练成的,至少也在前三名。

  当初般若在收弥勒为徒前,曾经问他想要学习哪一种武功,结果后者毫不考虑的就选择了连其师也未能练成的大千世界心法。

  般若问弥勒为什么要选此心法的原因,结果后者只是笑着道:“因为我要学它。”

  于是般若便断定此子定可学成“禅意门”已失传近百年的“三千大千世界”并将之发扬光大。

  端看弥勒今日的表现,便知道般若当日择徒的眼光是绝对正确。

  杀招再被卸去,却引动了增长天血液中魔门残忍好斗的天性,此刻的他再不把眼前的弥勒当成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僧,而是难缠的可怕对手。

  沈腰蓄气,虎吼声中劈出百多记如瀑布倾盆的手刀,翻腾汹涌的气劲像洪潮般要淹没一切生机,卷向弥勒。

  面对增长天最强的一式“绝天灭地”弥勒也不得不收起先前的轻佻笑意,双手握棍,轻叱道:“也看我这招‘大千轮回’!”

  “燃灯棍”挟着风雷之势大幅自转,每转一次,棍身蕴含的气劲便多增一分,转到增长天的手刀已攻至身前,弥勒大喝一声,长棍脱手射出,却隐没在无声无息之间,变化之神妙,如非亲眼目睹,绝难相信。

  增长天却不去管弥勒的“大千世界棍”有何神奇奥妙,手刀带着不能回头的杀意,要把后者剁成肉酱。

  “小秃驴!不管你玩什么花样,今天你是死定了!”

  面对增长天那似要吞人的杀气,弥勒竟然把眼睛也闭上,似是不忍目睹接下来要发生的情景,稚气未脱的俊脸上隐带着慈悲的佛性。

  “阿弥陀佛。”

  增长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燃灯棍重新出现在他头顶,以天雷怒劈之势当头砸下,集快、强、准于一身,凌厉集中的致命一击,让他根本无法闪避,顶门“百会穴”被棍尖狠狠戮中。

  “波!”

  增长天头部发出一声仿佛西瓜破裂在地上的闷响,五孔溢血,身子如烂泥般缓缓倒下,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弥勒收棍望着倒在地上的增长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本不想妄开杀戒,但你杀了我这么多同门,不将你正法,如何向掌门师父交代?”

  转身走向重伤的慧空,扶起后者虚弱的身体,边把真气输向对方疗伤,边道:“师叔,振作点,我立刻带你去找人救治。”

  慧空虚弱的摇头道:“不必浪费力气,我是不行了……你要告诉掌门,说魔门已经开始对七大门派发动攻势,叫他要小心防范……”

  弥勒闻言,表情竟是出现了一丝犹豫,似是在考虑该不该把真相告诉这垂死的师叔,几经考虑,终于从小被教导的诚实信仰还是战胜了感情,对慧空道:“不瞒师叔,其实掌门身中一种无法逼出的奇毒,功力全失,我这次被秘密派下山来,就是为了寻找解药。”

  慧空又惊又讶道:“你……你说什么?”

  情急之下,一口鲜血激喷而出,染红了弥勒的整个僧衣,颈子一偏,就此气绝。

  弥勒又讶异又悲恸,摇着怀中逐渐冰冷的尸体,不停的呼唤他师叔的名字,但却唤不回已经远去的灵魂。

  良久良久,年轻的僧人似乎是终于接受既成的事实,放下慧空的尸体,起身合什,念起“大悲经”文来,为满寺壮烈成仁的同门超度。

  “喜乐苦难,尽归尘土,悲欢离合,到头成空……”

  慈祥而充满悲壮的诵经声中,似乎可以听见一个隐约成形、小小而坚定的决心。

  “你说丁神照已经离开了‘剑楼’?”

  “对。”

  楼雪衣答道,面对名震天下的“天敌”龙步飞,他的态度仍是那么不亢不卑,举止温和不失礼节,令人很难对他生出敌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丁兄弟是和龟大师一起离开的,本来敝楼和丁兄弟之间就没有任何仇恨存在,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澄清,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就没有留住贵方的理由。”

  楼雪衣淡淡的仿佛在平叙一件毫无争执的事实,对不明白真相的龙步飞而言,似乎是没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喃喃苦笑道:“又会这么巧的……”

  话虽如此,龙步飞心底仍是为事情可以朝向不必动武便可解决的方向发展,而感到高兴。

  楼雪衣柔和的声调给人一种谦恭的感觉。

  “不知道龙大侠和丁神照之间有何关系?”

  这个问题可说是必然的疑问,须知龙步飞已是正道中人人敬仰的一颗慧星,而丁神照只不过是一个初出江湖的籍籍无名之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