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作品:《恶奴精校版

自己没有找错人,这个人的确是有大才之人,听他话中一口一个“我军”,赵强有些暗喜,看来关宁军的壮大已深深吸引住刘德,他许是已经在准备押宝了,这会已然不知不觉就将自己代入为关宁军一员了。

  “你说的不错,我军目前的确是幕后之师,清军也好,罗刹人也好,对我们都迷糊得很……你接着说,这台前又是什么意思。”赵强说完,轻轻走了两步,侧了侧身子,看了一眼刘德,等着他说下面的。

  得到赵强肯定,刘德也是暗自高兴,他在首义城做了两个多月民政事务,看着不起眼的一帮吴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慢慢从几百人的乌合之众成为一支可算精锐的军队,渐渐倒有了气候,不能不为之动心。他一《明史》逆案流犯,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再入仕途,唯一能给他命运带来改变的舒穆禄又成了关宁军刀下的亡魂,这会算是彻底绝了做大清臣子的机会。若是这关宁军在赵强的领导下当真能问鼎中原,改朝换代,自己在他们基业初创之时投身进来,为之出谋划策,将来至不济也是朝堂高官,这等前景不正是自己一辈子所追求的吗?

  有了这等想法,刘德已是不甘再在民曹帮着处理些民政事务了,他有心要参与到军机当中,好在关宁军大帅赵强的心中给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台前的意思则再简单不过了,就是大帅是否做好即刻挥军南下,与清廷一较高低的准备。”刘德说完,目不转睛看着赵强,想知道这位大帅可有此意。

  闻听此言,赵强毫不犹豫道:“当然没有,我军虽有扩充,但士兵多为新伍,战力也有待加强,基业也未固,倘若轻率就挥兵南下,本帅自认无取胜把握,还是先拿罗刹人练练兵,待明年开春再做打算。”

  刘德听后,微一点头:“大帅若是如此考虑,那小的就请大帅不要打这笔粮食的主意,否则,清军的北征之师就不是向着罗刹人,而是直奔我们而来了。眼下有罗刹人挡在前面,大帅尽可在后吞其地,掳其人,加强我军战力,如无意外,明年清军和罗刹人肯定有一场大战,届时大帅可择机出兵,坐收渔人之利,那时染指关外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刘德一气说了这么多,喘了口气,重重说道:“大帅若是取了宁古塔、吉林、盛京,朝鲜唾手可得,宇内也将为之震惊,四方汉人义士者必举义旗响应大帅,到那时,满人这江山可就坐不住了!”

  第115章 直指其心

  “先生之见,正是本帅心声!”

  赵强已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与狂喜,这刘德真他奶奶的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竟然将自己对未来的一番谋划看得清清楚楚,要知道自己可是依靠超越时代两三百年的历史预知做的这番谋划,而刘德却是时代中人,却也能做出与自己一样的判断和谋划,让人不能不感到震惊与不可思议。

  “先生来我关宁军中也有一段时日,我关宁上下正是朝气蓬勃之时,也是奋力开拓之时,不知先生可愿随本帅一起共同铸就我关宁军的光辉未来!”

  民政事务虽然重要,但治下人口不过三四万,有魏季和一帮司员打理,管理起来绰绰有余。刘德身怀真材实料,绝不是自己初见时那猥琐样,如此人才理当长随身边,替自己出谋划策才是,再让他呆在民曹给魏季打下手,就是大材小用了。赵强重用刘德之意已决,只待刘德自己表态是否愿意了。如果对方现在还心存顾虑或者暗怀鬼胎,赵强说不得就得让他去陪舒穆禄了,否则他要是将自己这番谋划泄密给清军,那可是要自己的老命了。

  “大帅有令,小的不敢不从。”

  刘德没再如之前那般推托,答应得很是爽快,机会来时不懂得珍惜,那是朽儒才干的事,他刘德自视诸葛再世,如何能为迂腐酸气所误。观这赵强,虽出身贫寒,一无是道,但其为人却颇具明主之相,杀伐果断,善纳下言,难得的是在他身边还无一个谋士,自己辅佐于他,可就是首附之士了,将来他赵强大事得成,自己也能功成名就,何乐而不为呢。那些该死的学官不是说我文不对题,狗屁不通,肚中无半点墨水嘛,今儿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刘光远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将来若是大军南下,定要将你们这帮没眼光的杀才砍了才是!

  “好!好!好!”

  见刘德终于肯为己用,赵强高兴之余连道了三个好字,也没留意刘德的眼神突然凶恶了许多。志得意满的看了刘德一眼后,他十分礼敬道:“先生往后在本帅面前不必自谦,本帅这就任命先生担任……担任……”

  赵强是想给刘德任命个职务,让他名正言顺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可是想来想去,却发现手下没什么适合刘德的官职。民曹官任了魏季,军曹官给了郭飞,刘德又不能直接带兵,所以给他安排个好的职位还真是个难题。

  见赵强犯难,刘德微一琢磨,便知其难在何处,当下微微一笑:“大帅不必为小的担任什么差事为难,属下只要跟在大帅身边即可。待他日我关宁军基业永固,大帅设官置衙之时,再为属下安排也不迟。”

  刘德这话是给自己谋了后路,同时也旁敲侧击提醒赵强,关宁军终有一日是要设官治衙的,那时,一应体制可是要焕然一新的。他的自称也由“小的”改成了“属下”,本来他是想自称“下官”的,可这关宁军上下建制俱是他闻所未闻的,也是他所不喜的,在他看来,还是应正经的设官治衙,制定相应品级,而不是从一干粗人中随意任用,官不官民不民的,有失体统,将来入了关,也徒让天下人笑话。

  “也罢,那就先委屈先生了,待日后有了合适职位再为先生安排就是。”

  赵强高兴自己终于得了一个人才,对刘德话中含义也没细品味,见他如此识趣,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与刘德又谈了些黑龙江清军动向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用饭的时间,不过赵强谈兴正浓,也不觉得肚饿,刘德却是受不了了,他早饭吃的就少,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怎奈赵强这个大帅不提用饭,他这属下如何能提这茬。

  “先生,本帅还有件为难之事想请先生给拿个主意。”

  大事都谈得差不多了,赵强从刘德那得到不少有用的意见,耳听刘德肚子似乎在叫,抬头朝外一看,发现已是午时了,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不把这事解决,他却是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刘德没想到赵强还有事要说,头皮一阵发麻,脸上却是笑容不变,恭声道:“大帅请说。”

  “这事说来其实是本帅私事,本不该拿来请先生拿主意的,但本帅才智有限,苦思甚久,都没个妥当的法子能解决此事,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请先生给参谋参谋的。”

  赵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然后将冯家与张家所订婚约的事情告诉了刘德。

  刘德是知道冯云的,也知其父便是吴逆骨干冯苏,见赵强语中对冯云甚是爱煞,刘德会心一笑,稍一寻思,便有了解决之道。不过却是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稍稍拿了拿调,不然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也是为得此事太过简单了。

  “其实这事也不难解决。”

  “噢,先生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听刘德这么说,赵强心中一喜,果然是高人啊,大事小事都难不倒他。

  “那张玉书是内阁学士,清廷重臣,其又是进士出身,所以除了清廷重臣这一身份外,其还有一个身份……”说到这,刘德故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