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作品:《娇妻如云精校版

嗯,西施的美貌,貂蝉的身段儿,可惜,可惜,脾气却是坏了些,脸上略有雀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周若瞪了沈傲一眼,怒道:“不要胡说,我哪里有雀斑了?”

  很快,周若就意识到自己中了沈傲的奸计,沈傲挖了两个坑,一个坑是雀斑,一个坑是中意的人选,女人天生爱美,沈傲话及出口,周若便抓住了雀斑,却将那人选的事忘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默认自己是这可恶家伙的妻子人选?

  想到这里,周若咬了咬唇,这个家伙,满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

  正要出言讥讽他几句,眼眸一转,却看到沈傲又屏息画画去了,神情显得格外的认真,让周若不忍心去打扰,她注视着画纸,只看到那笔尖儿游走之间,那水墨落在画纸上,落笔之处,清奇又细腻。

  目光微微上移,却看到沈傲皱着眉,时而默默不语,时而喃喃念叨,那一双璀璨的眸子似是连眨都不肯眨一下,屏住呼吸,或凝眉,或突而站起来,咬着笔杆子看画。

  周若不由地想:这个人真是的,方才还不正经的样子,一下子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了。

  周若想要争辩,却又不忍心打扰,只好咬着唇,许多念头纷沓而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沈傲的画作到一半,便听到外头传出一阵吵闹,沈傲回过神,抬眸第一眼看到周若,忍不住地道:“表妹,原来你还在这里。”

  周若嗔怒道:“你作起画来连人都不理了,不过,这画儿倒是很好。”

  周若的星眸落在画上,不由啧啧称赞,沈傲的性格有些放荡,可是画的画,却是细腻、缜密极了。

  沈傲又是带出笑容,道:“过几日我画一幅给表妹,这幅画嘛,是用去交差的。”

  “交差?”周若想了一下,道:“是给那小郡主的吧!”

  沈傲不置可否;外头的叫嚷声却是越来越大了,竟是有许多人来敲门,一个个道:“沈兄,我来看你了。”那个道:“沈监生,刘严前来拜望。”

  沈傲和周若面面相觑,原先只是声音嘈杂,二人以为只是一些家丁在胡闹,谁知却是有人来寻沈傲的。

  周若大窘,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走还是继续留下。

  现在要走,也已是晚了,人就在外头,打开门,他们就看到了。

  可是不走,似乎也很是不妥;虽说是表兄妹,可是谁知道别人在心里是如何想的。

  沈傲倒是坦然,将画收起来,然后打开门,门外头,却是黑压压的监生们,或提着瓜果,或包着蜜饯、零碎吃食蜂拥进来,为首的那个哇的一声,哈哈大笑道:“沈兄的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们一点都不客气,蜂拥而入,或坐或站,有的举着扇子打量着屋子,有的将瓜果、蜜饯儿放下,闹哄哄的。

  等许多人看到周若时,便又一个个正经起来,这个道:“小姐好。”那个说:“这莫非是周家小姐吗?失敬失敬。”那笑容中,很暧昧,很有深意。

  周若咬着唇,故意对沈傲大声道:“表哥,记着了,要按时服药,否则这病根除不尽的,我娘很担心你哩,你的病快些好了,娘正好去寺里给你还愿。”

  周若说罢,窘红着脸,不敢再多说,提着裙裾快步走了。

  众人恋恋不舍地看着周若的倩影在门口出消失,一个个恍若做梦一样,随即又拿沈傲取笑。

  这些都是国子监的监生,十个人里,沈傲只认识两个,他们倒是显得热络得很,一个个沈兄的,叫得欢快极了。

  一问之下,他们都个个声言是来探望的,沈学弟病了,大家读书都没了心思,不来看望,心里空落落的。

  倒是有个老实点的监生道出了实情,原来有人发现,只要打着去给沈监生探病的名义去向博士们告假,博士们没有一个不准的。如此一来,这些在国子监里憋了太久的监生哪里还站得住,竟是三五成群,纷纷在博士们面前作出与沈傲相交敦厚状,凄凄惨惨切切的要来看望沈‘兄’。

  只半天功夫,告假的竟有上百人之多,这些人,还算是有些良心的,虽然打着探望沈傲的幌子,总算还是来了;还有一些没天良的,口口声声不探望沈傲心中难安,一出了集贤门,就往勾栏、酒肆里去了,至于什么相交敦厚的沈兄,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一百三十章 贤妃娘娘

  沈傲现在才是知道,自己在国子监竟有这么多的‘朋友’,‘朋友’们闲闹了一会,便纷纷告辞了,告了半天的假,总不能完全耗在沈傲的身上,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去寻个地方散散心,喝点儿小酒了。

  将他们送走,沈傲抹了一把冷汗,‘朋友’多也是罪过,‘生病’都不安宁。

  至于那些同窗们送来的礼物,倒也不少,可是值钱的不多,沈傲翻了翻,竟没有一个是超过十文的,忍不住心里大骂:“小气,本公子好歹也给你们找了个告半天假的理由,你们就这样对待本公子的?”

  这一番腹诽之后,又将那未完工的画寻出来,继续泼墨。

  这一幅画,仍然是临摹皇帝的手迹,是小郡主送来的纵鹤图,画中的精粹,便是在那几只欲要引吭唳天的仙鹤上。

  底色和景物都已完成,唯独这几只鹤,却是一时下不了笔。

  徽宗皇帝的花鸟图确实非同凡响,不容小觑,原作中那显赫的神态灵动之极,可谓是这徽宗的巅峰之作,沈傲下笔自然需要谨慎,可是一谨慎,那一气呵成的美态就失去了,反倒要增添一些生硬。

  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去想象那仙鹤振翅欲飞的感觉,还有那体态中的高雅气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沈傲喃喃念着,渐渐融入其中,手中的笔尖一振,正要落笔,却又突然提了起来。

  不行,还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沈傲苦笑一声,只好将作画的主意暂时搁浅,等过几日邀上几个人去看看鹤再来动笔。

  用过了午饭,又有一拨探病的人前来,这一次来得更多,想来上午有人尝到了甜头,更多的监生坐不住了,原来这些和沈傲几乎素不相识的人,一下子和沈同窗有了交情,而且交情匪浅,在博士面前说到沈同窗时,只怕不少人眼睛都红了呢!

  沈傲也已习惯了他们的无耻,换个位置想想,若是自己是他们,这个便宜自然也绝不会错过的,在他看来,做监生和坐监的犯人区别不大,十天里只有一日的假期,就是再用功的人,也经受不住,只不过监生的生活质量要比犯人好上许多罢了,这些监生闷在一个空间里的时间太久,寻个空子溜出来也是人之常情的。

  和他们唧唧哼哼了几句,如第一拨监生一样,嘘寒问暖了一番,留下了价值几文的礼物,又纷纷告辞。

  到了夜里,倒是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来了,曾文父子过来探了病,也带来了不少补药,曾岁安陪坐在沈傲的床头说了一会话,又说自己月内极有可能要出汴京,原来是吏部的批文已经下来,授了他永州通判的职位,不日就要赴任去了。

  沈傲自然要恭贺一番,通判州事这个官职看上去只有从八品,几乎是官员品级中的最末端;可是在大宋朝,实权却是大得惊人。

  宋朝自开国以来,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