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作品:《娇妻如云精校版

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婉拒国公的推举,如今白白便宜了国子监,白白便宜了唐严。

  曾文也是赞赏地微笑着,先是朝周正道:“公爷,你这外甥真是后生可畏啊!”

  曾伟这话颇有打趣的意味,沈傲年纪轻轻,就已达到了这样的境界,他们玩了半辈子的古玩,比起沈傲来还真该无地自容了。

  周正板着脸道:“曾兄言过了,沈傲这个孩子,才情是有的,却年少轻狂了一些,曾兄不必夸他,别滋养了他的傲气。”

  周正说出这番话,倒是用了苦心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沈傲今日扬名,必然会遭人嫉恨,给他降降火是为他好。

  曾文岂能不明白周正的意思,立即正色道:“公爷说得不错。”便不再说话了。

  厅中的沈傲将最后一件古玩放下,咄咄逼人地盯着王之臣三人,步步紧逼,几乎就要触及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

  哼!你们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自我觉得很了不起吗?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嚣张!

  沈傲心中想着,冷笑连连,他做人的原则就是这样,要嘛忍气吞声,可是一旦站出来,就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他们既然伸脸过来,沈傲没有不打的道理,非但要打,而且要穷追猛打。

  他叹了口气,嘲讽地道:“太学果然是个好学校,三位的脸皮之厚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不认输吗?”

  这一句话恶毒极了,许多太学生瞬即色变,可是偏偏又发作不得;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谁还会白痴到站出来和他继续比试?那不就等于是自取其辱吗?

  王之臣期期艾艾地想了想,心头鼓足了勇气,沮丧地朝沈傲拱了拱手,道:“王某服了,沈公子大才。”

  有了王之臣先开口,其余二人也都一一向沈傲认输!

  沈傲哈哈一笑,倨傲地问道:“是你们认输,还是太学认输?”他冷然一笑:“方才你们是怎么说的,国子监无人是吗?现在我倒要看看,太学还有没有人站出来!有吗?有吗?”连续问了几遍。

  这一句话嚣张极了,玩嚣张,太学生还嫩了一点,沈傲摇着纸扇子,目光咄咄逼人,在人群中逡巡,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哪个人有种来跟老子单挑!

  全场顿然鸦雀无声。

  沈傲这样做,正是他心机深重的地方;踩了几个太学生,必然会遭到太学的仇视;太学屹立百年,根基庞大,朝野之中的权势者数不胜数,今天欺负了他们,异日说不定走在大街上要被人打黑棍呢!

  沈傲怕挨打啊,文攻他不怕,就怕哪个脑子充血的太学愤青要跟他武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与太学生的斗争放大到挑战整个太学去,反正人都得罪了,不在乎多得罪一些;对于向太学挑战,沈傲所做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因为他代表的是整个国子监,挑战太学的同时,国子监在冥冥之中,已经绑上了沈傲的战车。

  有了国子监在自己的身后,一切都不同了,太学牛叉,国子监不牛吗?

  太学敢动他,国子监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很老实很忠厚的沈傲

  沈傲的话音刚落,厅中传来一道冷笑声,接着便见一人徐徐地站起来,道:“好狂妄的小子,鄙人倒要见识见识你的鉴赏功夫。”说罢,捋须走过来。

  沈傲微微一笑:“敢问阁下是谁?”

  这人笑道:“工部侍郎邓文昌。”

  工部侍郎?

  这可相当于副部长级别的高官了,看来太学是小得不行,实在没有办法,老头子们便站出来压压阵。

  这算不算是以大欺小?

  不过是大欺小,还是以小欺大还说不准呢!

  沈傲朝邓文昌拱拱手道:“学生见过邓大人。”

  狂妄归狂妄,敬老是必须的,这是传统美德;否则外头传扬出去,说的还是祈国公府家教不好呢!

  邓文昌虎着脸道:“礼就免了吧,你方才说太学无人,今日老夫就要和你比一比,如何?”

  邓文昌已从太学肄业二十余年,早已养成了风淡云清的性子,若不是沈傲方才的话太狂,也断不会挺身而出!

  这事关着太学的名节,邓文昌虽已高居工部侍郎之职,可是有一样却是不容否认的,他出身太学,太学被人欺了,邓文昌也要遭人小看。

  沈傲直起身子摇扇道:“大人既要比,学生哪里敢拒绝,为示学生对大人的尊敬,不如学生先让邓大人鉴赏吧。”

  邓文昌也是极好古玩的,玩了半辈子,在同僚中也略有薄名,因而才有胆识站出来,此时听沈傲说要相让,心里顿时怒了,这小子是看不起自己吗?

  哼,好!今日倒要见识见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厉害。

  邓文昌在官场里莫打滚爬,既然站出来,自然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气冲冲地去撞枪口的,趟地雷的活也轮不到他去做;既然向沈傲挑战,他也自然有几分把握,微微一笑,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道:“沈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我们既然要比,何不换一种更有意思的方法?”

  邓文昌顿了一下,道:“老夫今天正好带来了一样宝物,请沈公子看看,若是沈公子能猜出它的来历,老夫便认输,如何?”他堆起笑脸,倒是一副很忠厚的样子。

  人不奸诈枉老年,若是连这点腹黑都没有,这么多岁数岂不是活到狗身上了?

  邓文昌心里不无洋洋得意地想:“老夫折节下士,还怕这个小子不入瓮吗?到时候我拿出宝物来,保准要让他为难。”

  沈傲心下一凛,这是要玩阴的了,怡然一笑,这一转眼间,也变成了很忠厚的样子,很热诚地道:“不知大人带来的是什么宝物?”

  看客们见邓文昌一脸笃定,不少人都暗暗为沈傲担心,也有一些与太学有干系的,心中却是一喜,想看看邓文昌所说的宝物,到底是什么。

  邓文昌不徐不慢地往袖子里一掏,便摸出一块玉来,微微一笑道:“请沈公子品鉴。”

  众人一看,心中顿时大呼邓大人果然不负阴险之名,哇,太无耻了!

  不过邓大人脑子也厉害,竟能想出这种下流的办法!

  原来邓文昌拿出来的,是一件不起眼的佩玉,这佩玉之所以不同,重在它的不起眼,这佩玉也不知是哪个没屁眼的东西从坟里刨来的,从而辗转到邓文昌手里;整块佩玉,由于常年埋于地下,多遭泥土的侵蚀,带着各种色沁,色泽晦暗,若是不细看,只怕许多人还以为只是块寻常的石头。

  大家都知道,大凡刚出土的旧玉,在数百上千年的时间里,多遭泥土或者墓葬品的侵蚀,带有各种色沁,但是这些沁从色彩上看,并不完美,反而使古玉显得很晦暗粗糙。所以,这种古玉出土之后,被许多杂质和皮壳包裹后,很难分辨出它的材质和年代的。

  也有些人低价购买了这种古玉之后,常年的盘养,等这旧玉恢复了从前的温润纯厚,晶鉴光洁时,才可从中得出它的来历。

  古玉纵然具有最美的色沁,如不加盘养,沁色就会隐而不彰,玉理之色更不易见,玉性不还复,就会如普通的顽石一样,从表面上看,色彩黝黑发黄,没有一丝光泽,这样的古玉,如何能用肉眼去鉴别?

  邓文昌是给沈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