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作品:《娇妻如云精校版

和他说话了。

  哎,表兄妹的关系有点僵。

  倒是那个郡主,打发人来寻他问画,他没理,现在事多,沈傲要心无旁骛,没功夫理那个疯丫头。

  还有吴三儿,将邃雅山房的账册拿来给沈傲清帐,沈傲一看,第一个月的盈余就有一千七百多贯,生意太火爆了,会员已有三百之多,每月的会费就有三百多贯,茶水糕点钱赚了一百多,这些都是小头,最赚钱的是出版的诗集,由于时间匆忙,第一次诗会的刻录上去的诗册只印了一千份,卖价是两贯一册,刨去开支,单诗册就赚了整整一千三百贯。

  果然没有出乎沈傲的预料之外,诗册刚刚发售,就被抢售一空,火爆空前,甚至到了后来,二手的诗册价钱也在不断的飙涨,竟达到了五贯之多。

  其实这种销售,说白了不过是迎合人的心理罢了。公子们的诗成册了,当然要收藏,非但要收藏,还要赠给亲友,因此,诗册卖得越贵,他们抢购起来越是疯狂,卖得越多,他们越是高兴。

  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大作有人欣赏!

  三百多个会员,自然是不好意思亲自出面去买的,大多是叫些亲友,或者下人去。有一个少爷,竟是一口气下订了五十本,这样一来,诗册第一天就抢售一空,许多会员还没来得及下手,后悔之余,心中又有些窃喜,想不到自己的大作竟这样受人欢迎。

  结果到了后来,一些做小本买卖的人也动了心思,也开始三贯、四贯地收购,而后五贯、六贯转卖出去。这个世上,是从来不缺冤大头的,尤其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商人和外藩人士,人家一看,哇,这诗册如此火热,了不得啊了不得,看来一定是大才子的诗词,要收藏起来,收购,大量收购。

  根据某人他大姨丈的表弟的三外甥的不确切消息,东瀛某国的使者以十贯钱每册的价格正在大量的收购,有多少要多少,来者不拒,多半是想将它们卖到东瀛去,让那群乡巴佬好好学习天朝的诗词。

  吴三儿现在是踌躇满志,已经收购了几家印制作坊,请了不少活字印刷的工匠,打算下个月印制三千册出来发卖。

  而如今,沈傲手头上总算也活络开了,周府给的月例钱是三贯每月,可是只要沈傲愿意,三十贯、三百贯也只是小数。至于那位周副董如今也光鲜起来,其实他表面上是个公爵世子,可是每月的月例钱也是三贯,不多,如今花起钱来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马车终于到了国子监,这国子监规模宏大,与孔庙和太学相邻。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林立,很是庄严神圣。

  不远处就是太学,与国子监相比,太学入学的士子当真是熙熙攘攘,竟是络绎不绝,有背着行囊步行的,有骑着驴子、老马匆匆过来的,偶尔有几辆车马过来,也显得很朴素。

  再看看国子监,气派也是不减,装饰一新,一溜儿的禁卫沿着墙根站过去,穿着各色官府,带着翅帽的官员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许多监生下了车,见到此景,也很守规矩,纷纷鱼贯进去,不敢造次。

  沈傲心想:“这是什么规矩,难道开学了,国子监的官员要在门口迎接新监生吗?”便拉住身边的周恒问:“今日怎么这么隆重?”

  周恒道:“表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今日时开学大典,我大宋朝许多俊杰开课授业的日子,按往年的规矩,官家都要来国子监和太学主持开学大典,以示我大宋朝优待士人,示之恩宠。”

  沈傲点头,与周恒鱼贯过去,和那些国子监官员擦肩而过时,分明看到许多官员露出忐忑之色,等过了集贤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许多监生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三五成群的在彼此寻找熟络的同窗闲聊。

  有几个认识周恒的,笑嘻嘻的过来,低声开始议论,道:“诸位可听到消息了吗?这一次国子监和太学的典礼要分开来办。”

  另一个道:“往年的规矩,不管是监生还是太学生都是在国子监进行的,今年有什么变故?”

  便有人道:“若是分开来办,那么官家是先去国子监主持典礼和还是去太学。”

  原先那人道:“这才是重中之重,良辰吉日只有一个,在这个时候,官家是先去国子监还是去太学,就令人难以寻味了。”

  “应当是国子监才是,从前都是在国子监办的,今年难道还会乱了规矩。”

  那人摇着扇骨冷笑道:“你懂什么,前几次会考,国子监往往略差一筹,据宫里的消息说,官家早就不满了,几次向人说国子监食的禄米最多,恩宠太过,太骄横。”

  沈傲问:“官家先去哪里主持大典,和国子监也有关系吗?”

  摇着骨扇的人道:“沈兄是有所不知了,我大宋朝大多是从国子监和太学择优取士,国子监若是惹了官家不悦,将来我们的前程怎么办?周公子是不打紧的,他是国公世子,还可承袭爵位,可保衣食无忧。可是大宋朝有勋爵的又有几人?大多虽父祖有个官身,可是这官却是不能承袭的,能不能光耀门楣,还要靠自己努力争取。”

  沈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今日的气氛很紧张,原来这已经关系到皇帝的恩宠了,一旦失宠,想必国子监入仕的名额就会减少,这对于监生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

  崇文阁里,国子监祭酒唐严默默的等待着,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却是怒海波涛。

  “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国子监和太学分开来办典礼。既是分开来办,那么再过半个时辰就是良辰了,官家会先到哪里去主持呢?”

  官家已有明喻,说是两家各办典礼,都不必迎接,唐严要做的,就是等。

  他已是急了一身的汗,圣意难测,在銮驾到来之前,谁也猜不透官家的心意。

  堂中危襟正坐的几个博士传来阵阵轻咳声,有人低声道:“前几次终考,国子监都被太学压得死死的,这一次莫不是官家发起了雷霆之怒,有心整顿吗?”

  “嘘……不要乱说。”

  唐严一听,更是惊骇莫名,若是官家先去了太学,这可如何是好?唐严越想越怕,坐立不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吉时就要到了。

  左等右等,就连广场里的监生们也心焦了,于是便有几个助教、胥长去维持纪律,令大家不许交头接耳。

  唐严阖着眼,故意向身边的博士道:“秦博士,去看看监生们如何了,叫大家守规矩,不要闹了笑话。”

  秦博士应命而出。

  过不了多时,秦博士还没有来回话,便听到太学那边传来一阵欢腾,礼乐奏起,热闹非凡。

  有一名助教急匆匆的过来道:“圣驾到了,又向右去了。”

  “向右?去太学!”唐严脸色清白,差点颓然倒地,口里喃喃道:“完了,完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举目去看,只看到众博士面面相觑,一张张脸苍白如纸。

  自大宋朝立国子监以来,官家重太学而轻国子监是恒古未有之事,可是今日官家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官家没来,典礼只能耽搁下去,众人仍然坐着,屏息不语。

  “等,继续等下去!”唐严心中苦笑,一脸的无奈,问了时间,恰好是巳时二刻,吉时。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传出来,所有人都抿着嘴,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