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昨天就愉快地决定了今晚送她回去的路上，尝试去牵她的手，试探她的真实心意——是真的愿意和他交往……还是不愿意……

  昨天的决定做的很愉快，就是不知道今晚牵了她的手之后，后果愉不愉快……

  这是他紧张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份紧张，他码字的状态越来越差，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

  当他发现自己打出来的文字，越来越水、废话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及时停止继续码字，想了想，把水出来的几百字全部删除。

  此时临近下班，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坐在他旁边的袁水清瞥见他忽然删除大段文字的行为，随即又注意到他异常的神情，他眉头皱着，好像在出神。

  她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却没有询问什么。

  当时间过了9点，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也付账走人之后，孙全忽然起身对厨房喊：“刘师傅！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吧！”

  同时，也对正在前厅收拾桌子的瞿丽喊了一声。

  袁水清看他一眼，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几分钟后，店里打烊。

  刘广福和瞿丽下班走了，孙全和袁水清默契地出门、锁门，然后并肩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12月的夜间，气温已经很低，一阵冷风吹来，能让人皮肤起一层鸡皮疙瘩。

  袁水清穿着一件紫红色风衣，长发披肩，清冷的月光下，孙全悄悄瞥她的时候，能看见她脸上一圈朦胧的光晕，感觉她比白天更美了几分。

  他习惯性站在他左手边，此时他垂在腿侧的右手蠢蠢欲动，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着她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他有点无奈……难道要伸到她口袋里去牵她的手？这太尴尬了吧？

  他微微前倾上身，去瞥她的右手，如果她右手在外面，他准备不动声色地移步到她右边去，然后尝试去牵她的右手。

  他瞥见她右手确实在口袋外面，但他并没有开心起来。

  因为她右手拎着包，他如果过去牵的话，画面就会很奇怪——牵着她拎包的手……

  就在他心生失望的时候，袁水清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忽然拿了出来。

  孙全眼睛一亮，心头一跳，早就蠢蠢欲动的右手下意识就抓了过去，一把就将她刚拿出口袋的左手抓在手里。

  那一刻，他心跳加速、心中忐忑非常。

  而袁水清则怔了怔，诧异地看向被他抓住的左手，眨了眨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第99章　默许

  这时候就很考验孙全的脸皮厚度了，他右手还抓着袁水清的左手，而袁水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该怎么应对？他是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抓她的手？还是厚着脸皮与她对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选择？

  谁能告诉他答案？

  在线等！很急的！

  可惜，不管有没有人愿意给他支招，他是没时间等到有人告诉他答案了，该怎么应对……他必须当机立断。

  他对她笑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望向前方，望着街上的车来车往，仿佛他根本就没抓她的手。

  他这不要脸的样子，令袁水清微微失笑。

  然后她也不说什么，也看向街上的车流如织，空气中的尴尬因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在悄悄消散。

  她竟然没有把手收回去，也没有斥责什么？

  一股喜悦在孙全心中弥漫开来，然后他才有心思感受抓着她手的感觉——她手指有点凉，手指很长，皮肤很滑，所以手感很好……

  她就这么让我牵着她手，是默许了吧？

  就这么成了？

  是不是太容易了点？要不要亲她一下试试？

  各种念头在孙全脑中翻腾，但亲一下的念头，他却不敢再真正实施，胆子还是小了点。

  他看见一辆空出租车驶过来，他假装没看见，任由它从他们面前驶过去，袁水清诧异地看他一眼，见他熟视无睹的样子，她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片刻后，又一辆空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经过，孙全仿佛还是没看见，袁水清又瞥他一眼，嘴角的笑意透着几分无奈。

  这人也太无耻了！

  他的小心思，太容易看穿了——假装没看见空出租车，想多牵一会她的手……

  当第三辆空出租车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袁水清见他还是假装没看见，她微微翻了个白眼，忽然抬起拎着包的右手示意一下。

  然后，这辆车稳稳地在他们面前停下。

  袁水清微笑看他，“上车吧？”

  孙全这次没办法再假装没看见这辆车，只好点头，“嗯，总算等到车了！走！上车！”

  上车时，再牵着她的手就有点别扭和不方便了，他只好放开她的手。

  上车后，袁水清报了地址，出租车就往前开。

  车内比外面暖和多了，孙全瞥了眼坐在身旁的袁水清，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她的牛仔裤里的长腿，手指动了动，却没敢真的摸上去。

  最后，他右手五指像五条腿似的，悄无声息在车座上爬向袁水清，袁水清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姿态很美。

  然后，一只有点黑的手突然覆盖在她手背上，瞬间将这副很美的画面破坏。

  袁水清眼睫毛微微一抖，脸颊悄悄爬上红晕，她没有低头去看那只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脸望着车窗外面的夜景。

  孙全心里一喜，这是真的默许了啊！

  之前一直以为很难追的袁水清，现在看来也不是很难追嘛！

  他心里放松下来，满是喜悦与成就感。

  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这辈子他竟然能敢袁水清在一起了。

  见她假装没发现他的手，他渐渐就不满足仅仅只是覆盖在她手背上，他悄悄翻开她那只手，然后悄悄试着与她十指相扣。

  过程生疏，可能是因为袁水清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不知道怎么配合吧？

  当两只手十指相扣的时候，孙全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而袁水清脸颊却是更红了，孙全瞥见，想了一会，暂时打消进一步刺激她的念头，本来他还想再摸点别的什么。

  当出租车驶到她上班的神行电脑培训学校，袁水清下车的时候，孙全没再像以前那样坐在车上不动，他不急着回去码字了，他竟然也跟着她下了车。

  车外，袁水清意外看他，“你不跟车回去吗？你也下来干嘛？”

  孙全笑吟吟，“我送你回宿舍啊！”

  袁水清眉头微蹙，“不用！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孙全呵呵轻笑，“反正车已经走了，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到车，所以，还是让我送你回宿舍吧！”

  上车前和上车后的两次试探，让他试探出袁水清的心意，他胆子就大了不少，这时候他自然想着跟她再亲密一点，趁热打铁，继续拉近和她的关系。

  袁水清表情有点无奈，轻吁口气，“行吧！那你送我到宿舍楼下就回去好吧？”

  孙全微笑嗯了声。

  两人并肩走进学校大门，在昏黄的校内路灯灯光下，不疾不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