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作品:《三国有君子精校版

祖乃是出自嬴姓,而到了现任家主这一代,亦是越发壮大,家主李邵,曾任冀州刺史之职……历史上的李邵在赋闲之后,因为其家族名望,在袁绍取代韩馥领冀州之后,被袁绍征辟为钜鹿太守,后因左右摇摆不定而被革职。

  汲县郑氏,乃是荥阳郑氏一族的分支,荥阳郑氏先祖可追溯到周宣王分封的郑国,荥阳郑氏的领军人物乃是名士郑泰与郑浑,郑泰现任议郎,而郑浑在历史上则是历任曹魏各地政课要务,郑氏在历史上由这二人的带领下,日后逐渐发展为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五姓七宗之一……而汲县郑氏的家主乃是郑泰族兄郑延,其名声虽不及郑泰,但亦是不可小觑。

  另有温县司马氏,家主司马防在董卓迁都前任洛阳令,现随天子前往长安,温县司马氏现由其长子司马朗暂代家主之职,主持族中事宜。

  尚还有其他望族,虽不及上面这四家势力最大,但也是立业在河内多年,有的家族根基在此长达数百年之久,望族门阀在河内占有的土地极多,郡内饲养牲畜大多为诸望族所有,且很多望族乘着黄巾起义大乱之时,勾图划地,垄断经济要务产业,又彼此互相勾结,势力极大,河内郡的很多关乎税课的产业经济命脉都掌握在这些望族的手中,河内又屡此更换太守,很多关于郡内经济走向的政策,都是需当时的在任太守与望族首领们相商权衡,方可施行。

  别说是让这些望族们上农税,这些祖宗门能不给王匡找麻烦添堵,王匡就烧高香了。

  这一次鲍信和陶商领兵前来河内,望族家主们自然也不会不知道,王匡引外军入境,自然也有事前征询过他们的允许,而且河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河内诸望族的家主,自然也要参与到其中。

  徐州军和鲍信的外来兵马安置在城郊,主要人物则都是随着王匡入城进太守府,而此时的太守府已经摆下酒宴。

  在太守府内等候他们的,不仅仅有王允和皇甫嵩昔日的同僚大司农周忠与卫尉张喜,还有河内诸望族的领军人物、河内四大望族的现任家主:平邑平氏家主平正、野王李氏家主李邵、汲县郑氏家主郑延、温县司马氏代家主司马朗。

  主要人物进入正厅之后,王匡为众人一一介绍,然后众人便纷纷落座。

  众人落座之后,王匡命令侍者为诸人盏中斟满酒,然后举盏,笑道:“今日高朋满座,少长咸集,实乃添王某人府邸之辉!王某略备薄酒,为王司徒、皇甫中丞、允诚及陶公子接风洗尘!来,公等且满饮此盅!”

  “且慢。”

  河内四大望族之中,平氏的家主平正当先开口,道:“饮酒且不急,我等倒是不妨听听,济北相与徐州的陶公子,不自在兖州和徐州经营,来这河内之地,却是为了何事?先把事情说明白了,酒喝的才香甜。”

  王允闻言毫无表情,似是早有预料,毕竟这老头出身太原王氏,又是党人中的翘楚,对于士族在地方的势力话语权非常清楚,见怪不怪……毕竟,王允也算是望族之一,追本溯源,比在座这些望族的来头还要强大的多。

  而皇甫嵩则显得若有所思。

  陶商心下暗道,我们来这做什么,他们岂会不知道?如今反过来问一句,摆明了是有意难看……

  看来,这些河内望族是不希望我们到这来征讨白波军了。

  鲍信放下手中酒盏,豪声言道:“久闻白波谷自波城黄巾贼寇,聚众滋扰一方,已成气候,鲍某和徐州的陶公子,为天下计,奉袁盟主之命,会和王公节,共同率兵剿此贼寇!上则报效朝廷,下则救一方百姓,不知这样的回答,平公可满意否?”

  平正面对鲍信义正言辞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的动容,反倒是转头看向王匡,道:“府君,鲍将军说特来此会和您共同剿贼,不知可有此事?老夫等,并不知晓个中详情。”

  王匡打着哈哈,道:“本初与王某的信中倒是提了一嘴,出兵事大……此事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野王李氏家主李邵对着鲍信拱了拱手,道:“鲍将军,河内之地,自有兵马,也自有地方官军,剿贼之事,尚还不必劳烦外人,鲍将军等人大老远的亲自率兵前来,未免……呵呵……”

  言下之意,竟是嫌鲍信等人的手伸到长了。

  世家望族,没有私兵,但是却掌管地方经济、土地等诸多脉络,王匡身为朝廷空降的太守,一时三刻尚且难以收服众人,因而办事颇为掣肘。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身为一方长官,要对付当地的士族很简单,毕竟有兵有将,敢反抗杀就是了……但实打实的说,这种想法太过幼稚。

  王匡是朝廷派遣任河内的太守,手里有兵没错,若要用武力震慑杀剐这些士族倒也是不难,但如此行事之后,王匡的政治名头基本也就是彻底废了,毕竟像董卓这样的彪子,属于稀有品种。

  只凭武力杀伐震慑地方豪强,除非逼迫到了最后一步,以这些地方刺史太守目前的势力名望,还是不现实的。

  毕竟后世也没有听说哪位领导会动用警察去射杀优秀企业家的案例。

  第0104章 矛盾

  鲍信听河内本地望族的世家家主说话居然如此不客气,眉头一拧便要发怒,一旁的陶商却在桌案下轻轻地拍了他的腿一下,示意鲍信稍安勿躁。

  只见陶商笑着冲几位世家家主友善的笑笑,道:“久仰平邑平氏与野王县李氏之名,今日得见二位长者陶某甚感荣幸……只是在下不明白,我等此番前来剿贼虽然事出仓促,虽显冒失,但若是能够成功,也算是为了司隶以及并州一方剿除了祸胎……可陶某观二位长者的态度,为何多有抵触?不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平正和李邵互相对望一眼,各自捋着须子,皆不言语。

  那边厢,有温县司马朗,年方十九,比陶商大不了几岁,为人倒是颇为和善。

  只见司马朗冲着陶商笑了笑,友善道:“陶公子,您和鲍将军此来,为地方剿贼之举,不论成败与否……心是好的。”

  陶商眉头一挑,心中暗道同是望族,这司马朗还算会说话,再看看那几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过他的话,显然还有未尽之言。

  司马朗继续道:“但是白波军盘桓三河之地数年,人多势众,去年贼众南下战牛辅之时,也是通掠河内之地,屠杀百姓,闹的一方不得安宁。”

  皇甫嵩在旁边道:“既然如此,那不是更应该剿杀了吗?”

  司马朗摇了摇头,道:“谈何容易?且不说白波军十余万众能不能剿除的尽,单是那白波谷自波城的城防工事,便被郭大修葺的如同铁寨,地方官军攻不进,打不动!你们来了,与白波军交手,打的赢也就罢了,若是败了,回头你们自可领兵或回兖州、或回徐州,可日后白波军若来河内寻仇报复,却教我们河内百姓如何是好?”

  一旁的平氏家主平正淡淡言道:“光是打的赢却还不够,若是要打,就必须要将白波军彻底剿灭,一个不留!不然回头河内必遭白波军的血洗!”

  一直没说话的汲县郑氏家主郑延起身,补充言道:“二位,不是我等矫性,只是事关一方民生,二位若是要打,便要保证能将白波军全部格杀一个不留……若是做不到,还请二位上官息兵,勿要给河内惹事上身。”

  鲍信闻言不由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