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作品:《南宋异闻录精校版

识得清,果然是他早上遇见过的那位员外。杨瀚一瞧此人已经救不得了,急忙又跑到那位公子面前。

  杨瀚一试鼻息,喜道:“此人还有气息!”

  他急忙把黄玉郎翻过来,用手指使劲摁压他的人中,旁边有好心人递过一个水囊,杨瀚急忙拔下木塞,把水泼到黄玉郎的脸上。

  黄玉郎悠悠醒来,杨瀚急忙问道:“这位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黄玉郎恢复了神智,脸色登时大变,他一把推开杨瀚,左右一看,立即发现他的父亲倒在地上,已然气绝,禁不住扑过去,抱住尸首,号啕大哭起来。

  杨瀚急道:“是何人行凶,你快说啊!”

  黄玉郎泪水滂沱,道:“乞丐,是一群乞丐,其中一个异常高大,一定是他害死了我爹!”

  杨瀚目光一凝,道:“那些乞丐为何要害你们,为的什么?”

  黄玉郎语气一滞,脸上露出些惊恐神色。

  杨瀚厉声道:“快说!”

  黄玉郎吓得一哆嗦,这才颤抖地指着那块倒地的石碑,道:“我……我爹在那碑中藏了一件宝物,不想被那些乞丐一路跟踪了来……”

  杨瀚纵身跃到石碑旁,赫然发现石碑上有一块被凿空的地方,旁边泥土中还露出些香烛、干果一类的东西。

  杨瀚看了看那被凿空处,正好可以放下一枚如意,杨瀚霍然扭头道:“你爹在此处所藏,是不是一件如意?那如意重有千钧?”

  黄玉郎吓了一跳,虽说他是苦主,可他爹带他上山来,可是想按照神谕祭拜上天,以求帝王之业的。换而言之,他们这是造反,所以黄玉郎一直吱吱唔唔,尽量含糊过去。

  不想,这捕快竟然对此一清二楚。

  黄玉郎战战兢兢地道:“是、是一柄不知什么质地的如意!”

  杨瀚长长地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四下一看,围观者都是游人,并无一个乞丐,杨瀚也不再理会黄玉郎,立即纵身奔去。

  杨瀚冲到孤山脚下,只是这里四面都可以停靠泊船,实在不知道那乞丐在哪里,杨瀚只得绕着水岸奔跑,但凡发现有船泊岸或是即将驶离,便亮出捕快身份喝住,登船查看。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快不起来。杨瀚正在焦急,就见前方一条船儿靠了岸,几个捕快从船上跳下来,正在东张西望,杨瀚大喜,立即扬声唤道:“诸位兄弟,可是李头儿叫你们来的?李头儿呢?”

  一个捕快一扭头,认出杨瀚,便道:“原来是瀚哥儿,正是李头儿叫我们来的。头儿带了人驾另一条船,驶向那边去了。我们到孤山上来,要抓什么人?”

  杨瀚急道:“快,派两个人到山顶,那里发生一桩命案,还有一个当事人在那里,且控制住他。其他人沿岸向两边搜,防止歹人逃走,那歹人是一伙气丐。”

  那个捕快是个正式捕快,职权自然比杨瀚这等临时工大得多,闻言马上道:“快,去两个人上山,护住现场,保护苦主。其他人,沿岸向两边散开,所有船只,只许泊岸,不许驶离。”

  杨瀚之前也想这么做来着,可一来他是个“辅警”,没权下这个令。二来他急于找人,就算说出这个命令,给谁听?若有船只想要离开,他已跑去别处,也无人制止了。

  如今来了这么多兄弟,那就方便多了,那几个捕快立即行动起来。

  杨瀚也不多说,按那捕快方才所言,李捕头儿倒底是个老公门,经验丰富,已经命令两条船分别驶向了孤山两侧,他只管沿岸继续跑下去就是了。

  前方出现了一处较大的码头,比较大的船只都要在此处停泊,因为别处水浅,只能停得了小船。

  踏板搭在码头和船舷上,正有客人陆续登船。杨瀚一见,大喝道:“钱塘县办案,前方的客人,停止登船!”

  杨瀚跑到近前,就见几个船夫正诧然向他看来,岸上客人满脸不耐,已经登船的客人则一脸的好奇。

  惊讶的倒没几个,有那闲情逸致游湖登山、散心赏玩的,哪个没点闲钱、没点势力、没点功名?只要人家没犯案子,根本不惧他们这些官府的鹰犬。

  杨瀚往人群中一扫,依旧不见一个乞丐。这也正常,乞丐们乞讨,没有上孤山的道理,这些乞丐既有备而来,恐怕一得了手他们就换了装扮,和普通游客一般无二了。

  但杨瀚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突然却发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穿着一件葛黄色的袍子,头戴幞头,模样打扮并不显眼,只是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所以很容易就叫人在人群中发现他。他正微微低着头,显然在躲避杨瀚的目光。

  杨瀚眯了眯眼睛,慢慢走到他的面前,隔着三四步远,突然一挑手中竹篙,就似小青方才抵着自己心口时一样,将那竹篙当成了长枪,向他心口一指,喝道:“抬起头来!”

  高大的中年人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来,向杨瀚咧嘴一笑。

  杨瀚的目芒顿时一缩,虽然此人换了行头,可当日他奋起神力,抬手抬药橱的壮举给杨瀚留下的印象太深,眼前这人,分明就是那个狮子一般雄壮的乞丐头儿!

  第095章 四大神兽只余其二了

  “何必呢?”

  狮子王向前踏了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

  “何苦呢?”

  狮子王嘲弄地又说了一句,身子也猛进了一步,将胸前的竹篙拨到了一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难道不好?”

  狮九六子王已避过了篙尖,神态愈发从容,嘴角嘲讽的意味也更浓。

  “你不过是个候补的捕快,月俸最多三吊钱,值得你与我这种江湖人物搏命吗?小捕快!”

  “江湖?江湖也不过是江山一角,也该受朝廷法度管束!”杨瀚只说了这一句话,手腕便一挑,竹篙竖如旗杆,顺着虎口滑下去,离地尚有一尺,突然握紧,向下一顿。

  已经走到面前,比杨瀚高出大半头,极具压迫之势的狮子王登时像只小兔子似的蹦了起来:“嗷~~”

  竹篙的头儿用一个铜箍儿箍着,圆锥状的铜箍儿。这一用力顿在他的脚面上,此时已经淤青一片。

  杨瀚一脚撩出,直奔狮子王的下裆。又是软肋,除非这头狮子有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不然任他如何强壮,也不敢受这一脚,他只能再退一步。

  杨瀚撩出的一脚马上变成了前冲的弓步,一记“鹤喙”就叨向狮子王的咽喉。咽喉处有软骨,杨瀚这一击十分有力,若被击中,纵然喉骨不碎,势必也会呼吸困难。

  狮子王只能再退。杨瀚提篙,篙尾猛地撞向他的膻中气海,狮子王大吼一声,还是得退。他刚才气势汹汹迫近的几步,至此已全部被逼了回去。

  杨瀚手中的长篙枪一般刺去,这一次却是他的左眼。

  狮子王不再退了,他一拧身,便向被他避开的长篙抓去,但杨瀚已蛇信一般缩回了长篙,再一枪刺向他的左腿。狮子王只能狼狈地向旁边一跳,落回了沙滩上。

  杨瀚对这个力大无穷的魁梧大汉,一是专攻其软肋要害,二是指南打北,声东击西,利用他个子太高,动作不及自己灵活的特点,逼得他空有一身神力,却发挥不出来。

  二人这一动手,码头上许多游客已经吓得四下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