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作品:《独断大明精校版

关必然岌岌可危,这才会真正危及京师,动摇军心,伤及国本!”

  顾秉谦自恃为首辅,浑然不惧孙承宗与朱由校的关系,转过身来,大声呵斥道:“胡说,难不成这样就能守住宁远,守住山海关不成?”

  孙承宗知道顾秉谦只是个弄权小人,根本毫无军旅常识,直面朱由校越发断然道:“皇上,为今之计,当命袁崇焕节制关外所有兵马,全力守住宁远,若宁远有失,山海关亦不远,京城更不远!”

  “放肆!”顾秉谦顿时大怒,喝道:“孙大人,莫非你认为,我大明就要亡国了吗!危言耸听……”

  “够了!”

  朱由校阴沉着脸,喝断两人,目光转向王永光,铁青着脸道:“兵部是什么看法?”

  王永光本是中立清流,一心想辞官躲避党争,偏偏躲不过,还被硬推上来做了兵部尚书,闻言稍作沉吟便道:“皇上,臣以为山海关万不能有失。”

  王永光这句话,咋听着有道理,但实际上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对于前面两人也没有任何立场,完全是说了句废话。

  朱由校胸口起伏,怒气难遏,偏偏都是二品大员,无法随意训斥,目光阴沉的又转向张维贤,道:“英国公,京城的防卫如何?”

  英国公乃是世袭,执掌中军都护府,节制诸营卫,负责京城的一应防备,张维贤倒也显得英武,上前一步,朗声道:“启禀皇上,臣已命各营待命,随时戒严,宵禁,以防建奴袭扰京城。”

  朱由校听完张维贤的话,心里才算好一点,目光又看向顾秉谦,孙承宗,王永光三人,他脸色蜡黄,拧着眉头道:“八百里加急,传旨高第,山海关不容有失!”

  孙承宗听着朱由校的话,脸色一黯,朱由校的话,实际上还是让高第拼力守住山海关。他也能理解,毕竟山海关是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这道屏障没了,大明上下就真的寝食难安了。

  只是,仅剩下一个山海关,大明今后就再也没有对后金进攻之力了。

  第182章 皇上出事了

  朱由校“处理完”这件大事,赶走了几人,坐在偌大的御书房内,神情显得有些枉然。

  许久,他长叹一口气,怅然道:“满朝文武数百人,竟无一人有为国之念,若是忠贤在此,朕又岂至如此?”

  他边上不远处的刘时敏听的胆战心惊,头低的更低,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朱由校又呆坐一阵,天下之大,他只觉得空旷旷,茫然无可依,生出百无聊赖之感。

  他心里空落落的站起来,拄着拐杖外门外走去。

  刘时敏连忙跟着,轻声道:“皇上,现在是要去哪里,奴婢去传撵。”

  “去咸……”刚开口,朱由校就想起张艳瑶已经被遣送出宫了,站在那,拧眉愁思,一脸的烦闷。

  朱由校沉默一阵,突然转过身,道:“附耳过来。”

  刘时敏心里一跳,走过去侧过耳朵。

  朱由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让刘时敏心里颤了又颤,却也不敢反驳,低声答应一声,悄然离去。

  努尔哈赤亲率大军进逼宁远,京城上下一片风声鹤唳。

  有人上书坚决抵抗,有人要坚守山海关,有的要议和,有的要迁都,辽东的一场大战,在京城上演了一出世间百态,将所有官员的性格给表露的一干二净。

  要说最安心的,只怕也就是朱栩了,张皇后这几日没空理会他,他便悄然出宫,密会“党羽”。

  他的党羽,也就是他舅舅,傅昌宗了。

  傅府密室,朱栩与傅昌宗对坐,两人喝着茶,有些慢条斯理的在聊天。

  “政务学院,目前招收了三百人,不少都是落地的秀才,品学兼优,还有一些是没有功名的,通过各种方式举荐而来。第一批已经入学了,结合你写的提纲,找了些老吏来授课。不过,你单列的税制,好像那些先生不太喜欢。”

  “军事学院,召的都是年轻人,十三四岁的比较多,还有些从九边回来,有些底子的。现在差不多也召了一百多人,我已经给孙传庭大人去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京的。”

  “水军学院,这个人数最少,哪怕条件比另外两个好,肯来的也不多。”

  朱栩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点头,等傅昌宗说完了,才道:“一定不能让他们沾染官场的那些恶习,我是要他们去打破现在的官场秩序的,不要再给我教出一些昏吏庸吏,甚至是贪官污吏出来。”

  傅昌宗道:“嗯,这个你放心,这些老师大部分都是我挑的,都严格删选过,不会有多大问题。”

  朱栩嘴里嚼着点心,想了想道:“关于大明律,嗯,这个先放放吧,总之,我需要一批成熟不与现在官场的大人们一样的新人,我需要他们的执行力,不打折扣的执行!”

  傅昌宗拿着笔将朱栩的话记下,思索一阵后,抬头看着朱栩凝色道:“栩儿,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最近些日子,我总有不太好的预感。”

  朱栩看着傅昌宗,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清脆的马蹄声在桌面上响起,他目光看着傅昌宗,神色平静。心里却跳动渐渐加速。

  他一直都关注着朱由校的病情,朱由校身体近来看似有些好转,实则毒诅始终未除,还在一步步加深。

  傅昌宗还从未见过朱栩如此凝肃的神色,越发坚定的看着他。

  朱栩沉吟良久,目光陡然一直,看着傅昌宗,语气平静的道:“皇兄腿上有毒诅,只怕,活不过明年。”

  傅昌宗猛的站起来,脸上惊骇莫名!

  他直勾勾的看着朱栩,过了好一阵子才强自冷静下来,他头上冒出点点冷汗,坐下来,又颤抖着手的要去倒茶。

  朱栩见他茶壶茶杯碰的叮当响,咧嘴一笑,拿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道:“怎么样,吓到了?”

  傅昌宗喝了口茶,这才让内心的惊惧减少了一点,坐在脑子乱哄哄的很久才抬头看向朱栩道:“栩儿,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朱栩看着一向镇定自若,毫不露怯的舅舅也有这副表情,嘿嘿一笑,道:“除了我,就只有你。”

  傅昌宗长松一口气,皱着眉头连连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傅昌宗又端起茶杯,将最近朱栩做的一些事情想了一遍,按照朱栩说的,自然就都顺理成章了。

  这个消息对他冲击太大了,即便是他的心性一时间也难以安定平静下来。

  朱栩看着傅昌宗的表情,直觉很好笑,所以便一直没有说话,盯着他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傅昌宗才彻底冷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沉着,盯着朱栩道:“皇上病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朱栩道:“皇嫂。”

  傅昌宗眉头一皱又松口,点头道:“皇后娘娘应该是偏向你的。”

  朱栩摇头,道:“皇嫂知道皇兄病重,但还不知道到底有多重。”

  傅昌宗一怔,道:“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知道的?”

  “药理。”朱栩只能胡扯了。

  傅昌宗看着朱栩,对于他的妖孽早就知道,默然点了点头道:“嗯,既然如此,很多事情,是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也可以更大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