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作品:《逍遥游精校版

敌人兼竞争对手。

  右首那位少年剑客上下打量李鱼几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就是终南隐士苏有道的首徒李鱼?”

  李鱼无意中听说了这么一个方外高人,信手拈来,就冒认了是自己师傅以便抬身价,其实心虚的很,听这二人一问,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认得那个苏有道,便谦逊地拱手道:“正是在下!”

  左首那位少年剑客又被剑穗吹拂到了脸上,他不耐烦地把剑穗拂开,瞪着李鱼道:“瞧你模样,混得并不怎么样嘛!听说,你的正式职业,只是后山上的一个养蜂人?”

  李鱼笑了笑,道:“不错!在下虽与师父学过一些趋吉避凶的法门,但凡心未了,不想入山修行。况且,家慈需要我侍奉膝下,所以便回归故里,以养蜂为业了。”

  两位少年剑客听他一直很是谦逊,脸上的神气便缓和了一些,左首少年剑客向他拱一拱手,大大咧咧地道:“本人李伯皓!”又往旁边那少年一指:“这是我二弟伯轩!”

  李鱼笑道:“原来是本家,我也姓李。想不到两位年纪轻轻,就已成为名剑客了,失敬失敬!”

  “诶~~~别套近乎!”

  李伯轩伸手阻止:“我们这个李,和你这个李,可是八竿子都打着不着!”

  李伯皓高傲地挺起了胸膛:“我们两兄弟,出身陇西李氏!”

  李伯轩道:“你没看出来吧?虽然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我们身为剑客,就是要低调,要身无长物,干净俐落,如此才能来去如飞、剑法凌厉,所以单凭衣装,你是看不出来的。”

  尼玛,老子看不出来?

  李鱼很无语地看着这对活宝。他们的衣装确实很朴素,一点花里呼哨的颜色和绣花都没有,但他们的衣服质料是只有贵族才能穿、也才有钱买的鱼牙绸,衣领衣袖上还有暗纹和隐纹,这样的一件衣服光做出来就得两年功夫。

  还有他们脚上那双胡式的勾头鞋,质料明显是上等的小牛皮,做出一双最快得半年,一双靴子的价钱怕不得两吊大钱,他们这一行身头,顶得普通百姓三年不吃不喝的收入,这也叫低调?

  李伯皓道:“奈何世间以衣貌取人的俗人甚多,我们既出身陇西李氏,总不能叫人看轻了,我们自己是无所谓,折辱了出身门庭可是要让祖宗蒙羞的。”

  李伯轩洋洋得意道:“所以,我们只往腰带上镶了些猫儿眼做饰物,你看,你看,我的猫儿眼,紫色的!”

  两兄弟大概是不只对人显摆过一回了,不约而同地挺起了大胯,给李鱼看他们那条特别骚包的腰带,上边的猫儿眼宝石哪是一块啊,是密密匝匝一大片,简直要晃瞎了李鱼的钛合金狗眼。

  这尼玛简直是土豪速成终极技能啊!李鱼现在还是一只土鳖,学不来的!但李鱼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两兄弟,虽然他们有些烧包,但并不惹人厌,性情其实更是直爽的有趣。

  李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都最讨厌那种不阴不阳、口是心非的人,你想知道他的喜怒哀乐悲愤愁,你得用心观察、用心去猜,李鱼找女朋友都懒得找这种林黛玉型多愁善感妹,何况与他人相处,累不累!

  李鱼笑了笑,道:“两位仁兄,果然都是趣人!”

  李伯轩疑惑地看了看他大哥:“不是雅人吗?怎么是趣人?何为趣人?”

  李伯皓摸着下巴沉吟道:“想来是指有趣的雅人。”

  好学的李伯轩正想对李鱼打破砂锅问到底,房门一开,武士彟牵着华姑的手走了出来。华姑此时体态憨肥,圆滚滚的像只小熊猫,那副模样不禁看直了李鱼的眼睛。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武士彟见李鱼一脸惊讶,会意地笑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时间,实在无从去找小女能穿的软甲,只好找些制作软甲的材料,添塞在衣袍之间!”

  华姑嘟着小嘴儿,愤愤地向李鱼告状:“阿爹给我套了四层背心,腿上也裹了三层,好沉呐!人家都快走不到路了。又是皮子又是金丝的,我已经喘不上气儿啦~”

  华姑说着,还夸张地大口喘息了几下。

  华姑所说的软甲背心的金丝,倒不是用黄金做的,是指用细金属丝编织而成穿在衣服里边的一种软甲,有点像是欧洲锁子甲的迷你牌,是一种高档货,普通级别的官校是绝对穿不起的。而华姑身上现在连绑带穿的,何止是一层,难怪弄得她步履艰难。

  李鱼哭笑不得地对武士彟道:“大都督,这可不行啊!华姑这样子出去,恐怕马上就被人识破有备了。”

  李伯皓李伯轩两兄弟也傲然挺起胸膛,飒然冷笑:“世伯,何必如此呢,有我两兄弟在,谁人伤得了二小姐。”

  武士彟一瞧二人模样,登时勃然大怒:“尔等两个痴汉,我叫你们打扮朴实一些,扮作寻常家仆,你们如今这样一身打扮,哪个眼瞎才会把你们当成仆役家丁?回去,换!”

  “喔!”李氏两兄弟胸脯儿一塌,灰溜溜地掉头离去。

  注:唐朝时候,兄对弟也习惯称哥,排行第几就叫几哥,甚至对父亲也有称,几哥的,不过类似这种古代风俗我就不严瑾照搬了,以照顾今人理解习惯为宜。

  第040章 李鱼张网

  李鱼趁机说服武士彟:“大都督,这样真的不行呀!且不说会打草惊蛇,而且二小姐穿着如此累赘,真要遇到危险,反而不易逃脱啊!”

  武士彟迟疑起来:“这个……”

  华姑趁机艰难迈步,往屋里走去:“脱了脱了,赶紧脱了。我顶多穿一层就行了,多了实在受不了!”门内还有两个婆子是侍候华姑穿衣的,华姑走进去,房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李鱼见武士彟忧心忡忡,便劝慰道:“都督尽可放心,只要……只要都督大人派来的那两位剑客靠谱些,还怕歹人行凶不成?料那歹人既然向一稚女儿童下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高手。”

  武士彟搓了搓手,又往房门看了看,叹口气道:“嗯,但愿如你所言吧。”

  武士彟扭过头来,又对李鱼道:“至于伯皓、伯轩两兄弟,倒也不是外人,其父与我有通家之好。这两兄弟的一身剑术武功,也确实不俗。虽然性情跳脱顽皮了些,但大事临头,还是靠得住的!”

  李鱼现在就怕那两兄弟不靠谱,所以虽然嘴上安慰武士彟,心中实也惴惴,如今听武士彟这么说,方才放下心事。

  这边房中华姑将里里外外的软甲都卸了下来,只穿了一层,活蹦乱跳地跑出来,与方才步履蹒蹦的模样判若两人。

  李家兄弟也换了衣袍回来,那身骚包装备全然不见了,剑穗也摘了,就只腰间那条宝光烁烁、极为吸睛的腰带不曾换掉,不过二人特意把袍子向上扯了扯,将那腰带掩住了,武士彟瞧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切准备停当,众人便向后院走去,武士彟的妻子杨氏、长女武顺,还有大队的家丁仆从纷纷围拢过来。李鱼瞧这前呼后拥的模样,不禁大皱其眉,无奈地对武士彟道:“大都督,如果我们这个样子出去,恐怕歹人早就逃之夭夭了,这样子不行啊!”

  武士彟左右看看,也觉得有点夸张,便挥手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夫人,你与顺儿快回房去。家将仆从,各持兵刃,藏于后门左右两侧,只等伯皓伯轩发出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