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作品:《明末称雄精校版

,刘钧还是只得点头辞。

  “告辞!”

  “不送!”

  出了书房来到前厅的时候,李春江还坐在那里,见到他出来,主动的迎了上来。

  “如何?”

  “没什么。”刘钧摇了摇头。

  “西湾刘家,其实我早就应当想到,你们就是当年刘家逐出去的那位的后人吧?今日你前来,想必也是期望能重回刘氏宗族,看样子,刘老太爷拒绝了。”

  刘钧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对刘家的这些旧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别忘了,麻城四大望族其实是互为姻亲的,各家的事情差不多都是相互清楚的。”李春江看出刘钧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确实是拒绝了。”

  “其实你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自立门户,一样也可以有所作为。我观你仪表堂堂,也是一表人才,就算不依靠刘氏宗族的势力,也一样能出人头地。你现在是武生,今年就是乡试之年,去参加武举考试,考个武举人出身就有了,若你明年参加武进士还能中个进士,那西湾刘也就起来了,如此几辈人之后,谁又能知道,西湾刘就不能如锁口河刘一样的兴盛起来呢,甚至,也许一二百年后,大家只记得西湾刘而不知道锁口河刘了呢。”

  “哪里会有这么简单。”刘钧摇了摇头。

  不过被他一番开导,心情确实也轻松了一些。认不了刘家的亲,靠不上这颗大树,就算靠自己,也并不是就不行。

  “那幅董其昌的画呢?”李春江问。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再要回的道理。”

  李春江也在旁边一笑,“是刘老太爷不愿意把到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吧,刘老太爷既不肯让你认祖归宗,却又把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下了,真是有些厚颜无耻了。”

  “你不是跟刘家有亲么,这么说不好吧?”刘钧意外道。

  “哈哈哈,我帮理不帮亲,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两人一起大笑,并肩走出刘府。

  第十三章 青眼有加

  “他是一个让人相当惊讶的人,有着一种让人惊讶的成熟稳重。他的言行举止,都绝不应当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乡下武生所有,让我感觉更像是一个睿智的中年人,久经世故,睿智沉稳。”

  “这样的人,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了。”

  晚上,刘家待客的别墅里,李春江与两位老者坐在一起聊天,这两个老者,一个是他的伯父,当代麻城李家的当家人,曾任江西布政使和山东巡抚以及四部尚书的李长庚,另一个则是曾先后担任过南赣巡抚和甘肃巡抚的梅之焕。

  “你跟他一样年纪,乃是同庚,说他年轻,实在是有趣。”李长庚对自己的侄子笑道。

  梅之焕在一边道,“更有趣的是,你不是无缘无故的跑来跟我们说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吧?”

  “伯父确实不认识他,但梅世伯却是认识他的。董其昌送梅世伯的那幅绝世之作,您之前不是送人了吗?”

  “你说的那个年青人是他?”梅之焕微微惊讶。

  “你把董其昌的那幅画送给了一个乡下武生?”李长庚微微一笑,看来这里面定有故事了。李长庚和梅之焕年纪相当,两人还是亲戚。李长庚的妻子是梅之焕叔父原兵部侍郎梅国桢之女,梅之焕与李长庚还有同乡的刘钟英一同号为西陵三友。

  同时,李长庚和梅之焕两家与刘家也是亲戚,梅国桢另一个女儿嫁给了刘侨的叔父刘承禧。

  李长庚是梅之焕的堂妹夫。

  梅之焕的母亲又是刘守有的女儿,是刘承禧刘承启的姑母。

  刘家老太爷刘承启和梅之焕是姑表亲,李长庚和刘承禧是连襟。说起来,他们都是刘侨的长辈。

  梅之焕笑着点头,“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年青人,我已经好些年没见过如此出色的年轻人了,沉稳大气。之前听他说要来刘家贺寿,倒不曾想到他原来是刘承业的孙子,如此说来我们跟他倒也是亲戚了。”

  梅之焕的母亲是刘守有的女儿,也就是刘承禧刘承启刘承业等一众刘家兄弟的姑母,这么一来,刘钧的祖父刘承业是梅之焕的姑表兄弟,刘钧父亲刘修得喊梅之焕一声表叔,刘钧更得喊梅之焕一声表叔公了。

  而且其实两家的关系并不算远。若是还有走动的话,其实还是很亲的。

  “刘老爷子拒绝了刘钧的认亲请求,其实是他们刘家自己的损失。假以时日,我敢肯定,刘家肯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

  “他只是一个武生,未必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吧,若没有宗族势力支持,一小小武生哪有出头之日?”李长庚说道。

  “你可别小看了他。”梅之焕把之前他在路上遇到一群流贼突然来犯,而当时危急之下,刘钧用智计退敌之事。“那小子,有胆有识,而且还舍得,上百两银钱的礼物,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了,可他当时二话不说就拿来给贼人了。这样的人,缺的只是一个机遇而已,一旦得到机会,他必然会出人头地的。”

  “可机会难得。”

  “我给他一个就是了。”梅之焕笑着对李春江道,“公缉,你既然这么欣赏刘钧,那你帮他一把。”

  “要我做什么?”

  “我觉得他是个天生武将之才,准备先将他招揽到我的乡团里去,那里正缺这样的有胆有识之辈。不过我暂时还不想马上跟他会面,就由你出面,说是为他谋一差事,让他去保生堡。等磨砺几年,到时我直接向朝廷给他举荐一官职,也算是有了晋身之资。”

  李春江笑道,“世伯,我也想到你的乡团之中厉练一番,你接纳不。”

  “我可不敢接纳你,你可是读书种子,要考状元的。”梅之焕笑道。

  “如今天下,到处兵革不断,我国朝也以文驭武,做文臣也是要统兵打仗,如世伯在各地任官之时,不也是下马管民,上马统兵吗?圣人书我自谓读的不少,考状元不敢说,可考进士绝没问题。眼下我倒真想去世伯的乡团中历练一番,反正离会试还早呢。”李春江答道。

  “你想的倒是长远。”李长庚虽是李春江的伯父,平时对这侄子也十分疼爱,可却又远比一般长辈开放,并没有立即反对,而是道,“虽然乡团算不的军队,可也经常要剿匪缉盗,并不轻松的,而一入行伍,可就没有交情可讲,一切得按营中规矩行事,你吃的这苦吗?”

  “侄儿若连这点苦都吃不得,那今后又哪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说的好,这话我爱听。如今这天下,关外后金连年作乱寇关,而中原也是流贼遍地,遍地烽烟,世无宁日啊。当官,已经不能安心的在官衙里教化子民了,在北地为官,得抵御后金,在中原为官,也得剿匪缉盗,若没这本事,这官也当不好,当不久的。你既然愿意历练,那就来吧,不过事先说好,来了之后,到时可就没有什么梅世伯了。”

  “侄儿明白。”

  刘钧晚上住在锁口河镇上的客栈里,刘老太爷把那幅珍贵的画作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可却不肯接纳西湾刘家的回归,甚至最后都没留刘钧参加寿宴。五十余里路,刘钧不可能摸黑赶路,因此,虽然心里极为不喜欢刘家的作派,可还是得留在这里住一夜。

  来时兴匆匆,此时却已经是极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