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作品:《调教大宋精校版

之言此起彼伏,阻止范希文进京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对此,赵祯置若罔闻,铁了心要把范仲淹弄回京。

  ……

  而此时的邓州,在范仲淹的案头摆着两个封装信笺。

  一个是禁中招他入京的中旨,另一个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陈执中的一封手书。

  官家旨意自不必说,无非是让他等着魏介到邓州接班,然后举家回京。唯一有些蹊跷的就是,旨意里没有授职,连之前旨意里说好的的“资政殿大学士”也没了影儿,只说让他回京。

  皇帝招地方官回京述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述职不用卸任,到京城和官家汇报完工作,还得回来继续工作。

  但,这次是明令魏介接替范的职务,也就是说,他不用回来了。可是,又没授予他新的职责,这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另一封陈执中的手书,却极为不寻常,甚至让范仲淹都有些意外。

  这是一封《求请书》……

  信中,陈执中竟然用几乎恳求的语气,求范仲淹不要再闹了,朝堂安稳来之不易。让范仲淹着眼大局,先委屈一下。

  范仲淹和陈执中算是政敌,在新政的问题上,陈虽不似夏竦、章得象那般无所不用其极,但也是高声反对,对打压新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做用,他会给范仲淹写信,着实意外。

  ……

  只是扫了几眼,范仲淹就把这封信放到了一边,脸上的神情极近轻蔑。

  他看不起的不是陈执中本人,而是轻蔑于众人的小人之心!

  “想不到,我范仲淹磊落一生,竟还是被这些人看成是一个虚伪投机之徒!”

  “来人,让纯礼去严河坊,把唐大郎叫过来。”

  第50章 还欠您一座书院

  唐奕最近两个月过的很充实,好吧,其实是累成了狗……

  上一次,为了一时的爽快,暴捶了钱文豪。之后,范仲淹意识到再不能放任这小子胡闹了,于是,唐奕开始每天都到范宅报道,与贱纯礼一起当起了乖宝宝。

  每天写写大字,背背《韵略》……

  要是只是读书倒也没什么,但偏偏酒坊那边还有一堆的杂事,令他不得清闲。

  两个月的时间里,严河酒坊的醉仙酿彻底火爆邓州。原来存下的四万四千多斤果酒,日前已经售出了三万多斤,存货不足万斤。

  这还是张全福眼见形势不对,开始有意控制销量,才剩下的一点点存货。不然,早就被抢光了。

  现在,距离秋果成熟最起码还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而想把新果酿造成酒,也得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如果不实行限购,未来两个月,严河坊将面临无酒可售的窘境。

  因严河坊限售醉仙酿,想买酒的客商无货可进,市面上醉仙酿的价格已经炒到了3贯钱一小坛,折600文一斤。即使是张全福也没想到,这酒会火到这种地步。

  而与醉仙酿一同问世的肥皂,开始之时,因为被新酒的光芒所掩盖,并不十分出彩。但是,随着这种极为实用的洗涤之物逐渐被人们所熟知,也开始慢慢火暴起来。

  起初,唐奕拿着肥皂去找张全福的时候,他估价每块售价百文。后来,自己用过之后才知道,他完全完低估了肥皂的价值。这东西比皂角耐用不知多少倍,小小一块,就可用很久。别说百文,三百文也不是问题。

  后来,唐奕提炼出精油,制出了香皂,更是受邓州富户的喜爱。一块香皂的价格是肥皂的三倍多,整整一贯钱一块,却依然供不应求。

  现在,严河坊醉仙酿只能等新果上市才能再酿,前院的酒坊几近停工。唯有后院的炼油工坊还在日夜赶工,一方面要供应肥皂、香皂的销售,另一方面,也为酿制新酒储备甘油。

  君欣卓带过来的十几个老幼,全都安置在后院,他们对唐奕的活命之恩感激不尽,自然卖力工作。唐奕与之签订了十年的佣契,不然就张全福那一关都过不了,生怕这些“外人”把酒坊的秘密学了去。

  而严河坊大肆炼油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邓州油贵。

  全邓州地界,包括下辖县镇的猪油都让张全福订购一空,一时之间,邓州城内竟无猪油可用。无油下锅的百姓只得把目标放到了牛油和羊油上,致使牛羊油的价格也开始腾涨。民间怨声载道,都骂严河坊扰乱民生。

  无奈之下,唐奕开始在邓州推行炒菜之法,炒菜用植物油好过动物油,他想用此法来缓解动物油的需求。

  还别说,在唐奕有意的宣传之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种开封大酒楼的独门秘技,就在邓州推行开来。百姓对于这种花样繁多,口感多变的餐食技法大赞不已,从而大大缓解了居民对动物油脂的需求。

  ……

  范纯礼找到沿河酒坊的时候,唐奕正在蒸锅前面忙活着。

  一听老师叫他过府,唐奕不敢迟疑,叫君欣卓去她屋里拿出两个小瓷瓶。而君欣卓把瓷瓶交到唐奕手里时,却砐为不舍。

  “最后两瓶了……夏花开败,再做,就只有明年了。”

  唐奕劝慰道:“用不上明年,想弄,入秋就能做了。”

  “入秋?入秋有什么花?”

  唐奕洒然一笑,“谁说一定要用花了……”

  说完,转身随范纯礼而去。

  到了范宅正是饭时,范仲淹一家还有尹先生都在饭厅用食。见唐奕来了,又给他添了副碗筷。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这句话,唐奕的理解就是——绝对不用和“师父”客气……

  唐奕现在也早就把这当成是自己家了,吃喝进出从见外。有时候饿着肚子来的,又没赶上饭时,唐奕就自己钻到厨房去喂肚子。

  唐奕一边大喇喇地坐下,一边从怀里把那两个小瓷瓶掏出来,摆在范仲淹身边坐着的一个女子面前,诚然道:“一个是给师娘的,一个是给幺儿的。”

  女子姓甄,名金莲,正是范仲淹第四子幺儿的亲娘。

  呃……二十多岁的样子……

  甄金莲见了两个小瓶不禁好奇地放下碗筷,拿在手中端详。

  “大郎又弄出什么好东西了?”

  唐奕谄媚地笑道:“可不是好东西?师娘打开闻闻?”

  甄氏闻言,拔开瓶口的软木塞。顿时,一股浓郁的月季花香弥散开来。

  “好浓的花香……”甄氏喜声赞叹,“这是月季?”

  唐奕嘿嘿一笑,“还是师娘有眼光,不像师父。上回我拿来一点月季油,来给尹先生做推拿之用,师父还说怎么闻着像喇叭红。”

  “哈哈……”甄氏声若金铃,也不由取笑起某人。

  而范相公老脸一红,眉毛一立,佯怒道:“没大没小,不务正业,课业可曾背熟?”

  呃……唐奕哑火了……低头使劲往嘴里塞饭菜。

  ……

  甄氏则道:“一家人吃饭笑闹,本就是天伦之乐,夫君怎么又拿起架子来了?”

  “看这小子,老夫就……”

  这小子一身的本事,一脑袋的点子,偏偏背起书来还不如一块榆木疙瘩!时不时就气得范相公七窍生烟。

  甄氏白了一眼,不理他了,转而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