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显而易见：成千上万民众饿死，更多的人揭竿而起革他这位老板的命。

  警卫营营长朱敢很奇怪：“难道他们不能改种水稻糊口吗？像我们果敢特区一样。”

  “种水稻需要除草施肥，累，收入低，钱途黯淡。”怒江师副师长刀福说出了其中奥妙。罂粟适应性极强，农民只须往地里撒播种子，然后回家躺着数日子，等到收割日期来摘果实就成。长期养成的轻松劳作习惯已经让他们忘记，甚至抗拒耕种。其次，从投入产出比看，水稻种植望尘莫及。

  刀福才不信老大会自断财路，拍着胸膛打保票：“老大尽管放心下禁毒令，剩下的事情弟兄们知道该怎么办，保证让老大名利双收！”

  这话贴心，领导喜欢，曾大帅不例外。

  可是，让他大肆往国内运贩毒品祸害祖国荼毒同胞，感情上办不到。

  而且，前两天杜中校押运第二批物资过来时，捎来了首长的忠告，要求他严加打击边境毒品走私活动，威胁意味浓厚。

  历来说易做难。缅北的毒贩集团根深蒂固，关系如老树盘根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禁毒产生的副作用会让他们自发抱团抵抗，适得其反。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他身体力行实地考察，顺便看看他的“如画江山”。

  刀福告诉曾大帅，瓦邦贩毒有三条路线，取道汉龙国并以其为主要消费市场的是一条，其二暹罗国，然后是向西北，经客钦族地盘进入孟加拉国，后两条路线的货物主要销往欧洲、花旗国和东亚的倭国。

  卖去欧洲等地的，他无能为力也无所谓，甚至希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多多益善，他好收足赋税供养军队。

  考察过程中，在刀福的陪同下，曾大帅随机访问了几户农家，又拜访了几个山寨头人，情况逐渐明朗。

  瓦帮内的贩毒集团各有界线，互不侵扰，向汉龙国贩毒的主要由三个大家族垄断。也就是说，只需要对付他们三家。

  回到老街市，曾大帅向辖下所有贩毒集团头目发出英雄帖。

  先礼后兵。

  礼，指的是补贴和降税。补贴给向汉龙国贩毒的三大家族，降税则是整个行业的福利。

  当然，天下无免费午餐。降税有一个前提，其余贩毒集团允许汉龙国销路断绝的三大家族分享欧美倭市场。

  有意见？不合作？

  行，既然你们要断绝本大帅的饭碗（汉龙国的援助），那你们做好准备面对汉龙国和果敢军的联合清剿行动吧。

  阳谋，赤裸裸的阳谋。与会者无不愤慨，却少怒，新老板并没有仗势欺人堵绝财路，而是以温和的方式劝毒，互让利益。毒贩们几经衡量得失和讨价还价后，终与曾大帅达成一致意见。

  很快，曾大帅的解决方案提交到西南军区首长手里。

  “什么？每年五十亿汉龙元补助？简直是抢劫！”政委韩鎏看得眼火起，恨得牙痒痒。

  秦亮同样窝火，提醒道：“五十亿只是烟雾弹，还有下文呢。”

  韩鎏继续往下看，曾大帅长篇大论，以大量数据和事实诉苦说监管难度大，最后一页，竟然厚颜无耻请求军区赞助三十六架国产K-8教练机以及配套武器弹药以杜绝走私现象。

  疯了！难道他以为K-8是汽车吗？随便开？飞行员，果敢特区哪来的飞行员？

  韩鎏愕然，静心下来思考一会，又觉划算，于是说出自己的见解：“金三角的毒品运入我国境内价格即翻数倍，到了内地和沿海更是上数十倍。毒品不但吞噬劳动力，还占用实体经济资金，更遑论由此孳生的犯罪所造成的间接损失等等，有专家估测，国家每年为此付出的代价超过了500亿，如果真能消除这个毒瘤，给他50亿又何妨？估计中央同意的成数很高。可是，三十六架K-8，恐怕——”

  秦亮接过话题：“嗯，说到点子上了。孔方兄小意思，曾大帅索要教练机的目的绝不限于禁毒。”

  韩鎏摇头。过一会，问：“老秦，你看是原文上报，还是……”

  “照发！”

  “你认为中央会批吗？”

  秦亮欲言又止，望着提问者，答案隐含在他的嘴角。

  会！没有三十六，至少也有十二架。

  临时军事会议上，曾大帅面对众多部下的兴奋提问，成竹在胸，笑意狡黠。

  为什么？

  天下万事本无常势，中央不同意援助较先进的武器源于担心曾大帅好战，生怕膨胀他的野心，打破均衡局势。问题本质在曾大帅无组织无纪律不按中央意志行事，从这个角度出发，支援数十架教练机有助于增强对他的控制力度。

  K-8教练机不是AK-47，随便什么人拿起都能用。飞行员需要专业培训，机体需要定期维护和更换零配件，武器弹药也是专用的，总之，不听话，随时可以让你停飞，用它与缅国政府打仗？没门！

  曾大帅看穿了中央乐于掌握一个羁绊他的工具的谋略，特意伸头过去。

  龙凯旋不明白了，“那万一中央断绝供应零配件和武器弹药，到时我们怎么办？”

  曾大帅的回答是：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

  “中央不希望我们主动挑衅，但是，没禁止我们反击，总不会要求我们被动挨打吧？”

  龙凯旋目光放亮，“你是说，迫使缅国政府军主动进攻？”

  “对！等我们再拿下客钦族地盘，等我们的战机在翱翔蓝天之时，缅国政府还能坐得稳？何况有了K-8，我们就可以培养飞行员。”

  高哇！

  众将明白过来，稀里哗啦拍掌。

  老大的高明非常人可比，借着禁毒机遇，赚钱又赚飞机，除去补贴给利益集团以及降税带来的财政减少的二十个亿外，剩下的三十亿足以支持全部军费以及三十六架K-8教练机的运转耗费。

  一切如曾大帅判断，数天后，秦亮收到中央的批复，中央态度积极，原则上同意曾大帅的禁毒计划，补偿款将分多批次支付，观其行看效果，至于K-8教练机，与曾大帅的判断如出一辙，准予12架。

  飞行员问题随之解决。收到军区发来的喜讯，曾大帅表示出极大的诚意，回电请首长代寻国内的退役飞行员。

  禁毒嘛，高尚事业，人人有责。

  说是高薪聘请，实际上双方心照，飞行员必定是经过军区精挑细选的，政治靠得住的部队飞行员。这是中央的要求，以确保所援助的十二架战机不被滥用。

  中央的算盘难不倒曾大帅，他一方面装傻充愣，另一方面暗中派人回国另外招募一批飞行教官。反正他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

  日子难过年年过。转眼旧的一年过去，汉元农历除夕清晨，缅国西北，客钦邦密支那镇上的居民被西北的一声巨响惊扰好梦，爆炸如同天际边的闷雷，声势浩大，居民们甚至感觉到房子在晃动，窗户上的玻璃砰砰响应。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哪个村寨放鞭炮庆贺，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才逐渐获知，客卿民族军内部各势力的头领们，一共三十多人在剧爆中身亡，当时他们在举行一场会议，商讨是否接受政府的“招安”。

  表面上，爆炸案策划者是政府军第88师师长坤甸，幕后黑手国仕峰鲜为人知。从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