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作品:《铁血东南亚精校版

成怒,“你算什么东西?敢在首长面前咆哮?来人,轰他出去!”

  “够了!”

  苏汗青厉声喝道。佟无忌赶巧的车祸让他很不舒服,其行为严重侮辱了军人的荣誉。

  “曾大帅同志,希望你能冷静处事待物。国事非儿戏,一切以国家利益为先,中央与军委自有分寸。你的建议我可以转达,但是不等于容忍你在此无理取闹。”

  首长盖棺定论,熄灭了曾大帅的最后一丝希望。

  带着沮丧,曾大帅离开首长楼,前路茫然,黑暗,该如何拯救从前的老部下,包括倾注他深厚感情的果敢军?

  贼老天,来点指示啊!

  无助之际,眼前的喧嚣打断了他的混乱思绪。

  有纠纷。一辆军车擦碰了苏梦柳的座驾,双方发生激烈争吵。

  走近一瞧,肇事者他认识,酒鬼常空少校,管空军后勤的,在滇州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与杜忠孝一起运送石墨炸弹来蓉城销毁……咦?石墨炸弹?灵感随之而来,从常空身上飘来……

  第084章 干掉它!

  曾大帅才发现,原来自己酒量惊人,酒鬼常空少校倒了,他依旧神智清醒,动作自如,尽管满脸赤红。

  酒醉吐真言,常空尤甚,几杯下肚,恨不得向曾大帅掏心窝窝。经过一番有意无意的诱导,曾大帅捕捉到他要的信息:第二批石墨炸弹今天下午刚被押运到隶属军区的99拆卸厂。

  没错。曾大帅想打那些石墨炸弹的主意。如果蛮德勒,乃至首都内壁都或最大的城市阳光城挨上数十枚石墨炸弹,以缅国的应变能力,其城市供电系统至少瘫痪半年。期间,缅国政府将焦头烂额,或许会放弃与花旗国联合打击果敢特区的军事行动。

  常空在被酒精击倒之前还透露一个消息。99拆卸厂春节前跳槽了好几个技术骨干,首批运达的百多枚石墨炸弹至今仍躺在仓库里等待销毁。

  难道是上天赐予的机会?

  恶从胆边生,惯性念头从脑海闪过:窃。

  可以说,99厂算他的半个主场。在他担任西南军区特种分队队长时,为了强化队员们的实战训练,不知造访该厂多少遍,淘选一批又批火箭弹与炮弹给部下当特种烟花放。

  虽然熟悉情况,但是行动前的踩点不可或缺。曾大帅打算趁着夜色去现场看看,可惜未能如愿。龙凯旋发疯一般四处找他,将他堵在饭馆门口。

  “老游他……”

  龙凯旋热泪纵横,哽咽难语。

  曾大帅神情黯然,望一眼站在龙凯旋的带路人——苏梦柳,只听女强人解释:“你的手机关机了,他找到我,所以——”

  曾大帅淡淡表示感谢并道别,然后拉着龙凯旋往外走。

  “大帅!”

  苏梦柳忽然唤住他。

  “你要走了吗?”弱弱之问。

  “嗯,或许吧。”

  “不,你,你还欠我的钱。”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个牵强的借口。

  曾大帅笑笑,放开脚步,边走边回答:“我会安排好的。”

  失望。她想挽留的不是债务关系,而是人,然而,凭什么?情急之下,她直接吐出了关切之言:“别去果敢,好吗?”

  曾大帅一听,停下,回头,问:“谁告诉你的?”

  “我伯父。他让我告诉你,好好活着才能报仇。”

  “谢谢。我会的。”

  他还是走了,步伐坚定。

  曾大帅与龙凯旋一起来到医院探望吴汉中。苏梦柳的担忧不无道理,此去果敢,九死一生,或许这将是与老战友最后的诀别。

  此时的吴汉中刚醒转过来,精神萎靡目光呆滞。医生又为他检查一遍,表示悲观。

  医生提醒曾大帅做好心理准备。吴汉中的伤势严重本就尚未痊愈,加上缺乏求生意志,再这样下去,生命堪忧。

  可是任凭曾大帅与龙凯旋劝解,吴汉中一副活死人模样,两眼空洞毫无神采。

  “哐当!”

  门外护士打碎了一个保温瓶。玻璃裂解的声音触动了吴汉中的神经。他突然在病床上翻滚狂嚎。因为害怕他自残,又担心他翻滚掉下床,家属将他的双手用布条捆绑在床头。吴汉中这一闹,整张床几乎散架,布条在手腕上勒出一道道伤痕,白布染成血色。

  整座住院楼再次充斥着凄厉与痛楚。

  “每天都发作一次,医生说体内有残留炸弹碎片无法取出。”

  吴汉民,吴汉中的弟弟别脸不忍看,流着眼泪告诉曾大帅缘由。

  吗啡可以麻醉神经,但是不能再打,吗啡的药性是吴汉中虚弱的身体不能承受之重。

  一直闹到半夜,吴汉中才晕厥过去,弥漫在住院楼里的痛苦暂告一段落。曾大帅与龙凯旋一直默默地陪着他,通宵守护。

  曾大帅彻夜没怎么睡,黎明时打个盹,醒来发现龙凯旋站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支针管,神色犹豫。

  “你要干什么?”

  曾大帅从椅子上弹起,劈手夺过针管。

  “大帅,让老吴走好吧。”

  龙凯旋的眼眶里明显噙着水雾。

  曾大帅举起针管,手指巍巍颤动。针管是空的,只要将空气注射入体内,睡梦中的老吴将从此告别痛苦,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吴生不如死的惨状深深刺痛曾大帅的心,他似乎被说动了,针管开始降低,移向老吴的手臂。

  门开,吴汉民进来目睹病房内一幕,可他没说什么,沉默数秒后,闭上眼睛安静退出去,顺手关上门。

  “动手吧,大帅。”龙凯旋说。

  “送兄弟一程吧。”吴汉中说。

  吴汉中醒来,艰难睁开眼皮,嘴角隐含一丝濒死前的微笑,更多是鼓励。

  不!

  曾大帅像躲避瘟疫一般扔掉针管。

  “大帅,兄弟活不成了,帮兄弟最后一把。”吴汉中气若游丝,几乎被门外杂音掩盖。

  早七点,住院楼外惯例响起熟悉的中央广播电台新闻,音量适中,病房内能听到。

  诡异的沉默中,新闻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

  电台刚好播放到汉龙国副总理到访缅国,两国就贯通缅国东西,连接印度洋与汉龙国的石油管道项目展开洽谈。

  曾大帅颤抖了一下,脸上肌肉抽动,这条新闻对于他而言意味着被出卖,可以想像,两国合同签署之日,果敢被抛弃之时。

  沮丧与绝望袭击心头,即使瘫痪了整个缅国的电力又如何?汉龙国为了石油管道工程,必然全力以赴协助其修复。战略上,他站到了自己祖国的对立面。

  接下来播报的新闻是关于缅国独立日的庆典,当播音员说到花旗国“塔拉瓦”号两栖登陆舰将靠泊阳光港献礼之时,吴汉中爆发惊人一句:干掉它!

  “大帅,求求你,想办法让兄弟炸沉它!”

  吴汉中与回光返照的重症病人一模一样,憋着最后一股生命力向曾大帅投去期盼的目光。

  那一刻,职业惯性思维控制着曾大帅。

  为死难负伤的兄弟报仇,他何曾不想?吞噬老游生命的罪魁祸首来自塔拉瓦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