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作品:《江山志远精校版

了一些败叶,但也还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有些叶子还伸到朱明华的办公室里。前几天,范晓宁见香樟的枝条过于茂盛,碍事,影响采光,范晓宁动了砍掉几根大树杈的念头,朱明华没让,只是让范晓宁找园艺工人把枝条修剪了一下。

  付国良一看朱明华站到了窗边,说:“明华省长在干嘛呢,赏景啊,看来心情不错。”

  朱明华笑,说:“我每次看到这棵香樟都心有感慨。这棵香樟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间办公室里人员迭更,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唯其巍然不动,静看这间办公室里发生的诸多悲喜剧,不悲不喜,不言不语,有如谦谦之君子,可人要做到这一点,只怕不易。”

  付国良笑,说:“难怪我每次到明华省长的办公室里,老是见到明华省长站在窗边思考,原来是在想这等人生的问题。”

  朱明华说:“每次累了的时候看一看,想一想,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罢了。”

  付国良笑,说:“明华省长今天叫我来不是就为了和我探讨这等人生的问题吧。”

  朱明华一笑,说:“闲扯罢了。我比不了这香樟,还是免不了俗。我问你一个很俗的问题。至诚省长这次把杨志远调到省政府办公厅,是不是想代替宋华强。”

  付国良笑,杨志远这等事情现在各有猜测,底下的人不知底细不知原因,但朱明华、马少强等都和自己一样,对杨志远早有关注,自然也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付国良知道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没有瞒着朱明华的必要,他点头,说:“省长刚和我谈了,是这么个考虑。”

  朱明华说:“我对这个杨志远还知之不多,至诚省长这般重视,没法不好奇。老付你给我说实话,这人到底如何?”

  付国良说:“明华省长指的是哪一方面?”

  朱明华说:“杨志远的能力这方面肯定没得说,我主要是想知道这人的人品怎么样。”

  付国良笑,说:“明华省长这话问得奇怪了不是,试想一个能得首长表扬,能让省长看重,能让泽成大秘为之欣赏之人,人品会差到哪去。”

  朱明华笑,说:“老付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透彻无比。”

  付国良笑,说:“这等事情我就不信你明华省长就没看出来。”

  朱明华一笑,说:“这我自己知道。只是我怎么听说,杨志远和马副省长的夫人走得比较近,听说姜慧还动用马副省长的关系,让胡捷帮杨志远解决了运输方面的问题。姜慧凭什么会这么做,姜慧这人你我还不知道,这人手段颇强,喜欢钻营,三流九教都有结交,她跟杨志远是何关系?怎么认识得比你我都早?怎么认识的?这些都让我不得其解,不免有些担心。”

  朱明华担心什么,付国良自然明白,杨志远如果跟姜慧有渊源,那么他给至诚省长当秘书是否合适就值得商榷。毕竟姜慧的后面站着马少强,马少强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让一个和马少强他们有渊源的人在省长身边工作,怎么说都不是明智之举。付国良心想,朱明华对杨志远是上心的,要不然他岂会了解这么多事。一个杨志远,按说用不着让一个常务副省长如此费心费力,可见至诚省长这一步走得玄妙,一个杨志远,就把本省政坛搅得风起云涌,人人思量。

  付国良笑,说:“原来明华省长担心的是这个。这个事情我有了解,应该是大家目的相同,结果大不一样罢了。”

  大家什么目的,不用说这个朱明华懂。至诚省长也好,他朱明华也好,马少强也罢,无非都是想让杨志远这人为己所用。但结果大不一样,朱明华朦朦胧胧,不太理解。

  朱明华问:“老付,这话作何理解?”

  付国良笑,说:“我刚知道这事时,也和你一般,有些担心,但后来我一了解,发现这事有些蹊跷。姜慧对杨志远百般拉拢,杨志远都不为所动,刻意疏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杨志远这人政治素养高,看问题长远,不为一时的利益所驱动,这人的敏锐力和定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试想,这等好事有几人可以拒绝。”

  朱明华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杨志远还真是不容小视。”

  付国良说:“说实话,我对杨志远真的是了解的越多,对杨志远这个人越是放心,有这么一个人协助我工作,我的压力要小许多。”

  朱明华松了一口气,笑,说:“这么看来,我的担心纯属杞人忧天来着。”

  付国良笑,说:“只怕还真是如此。”

  朱明华笑,说:“这样就好。看来,今天请你老付来喝这茶,值。茶味出来了,好。”

  朱明华又问:“杨志远什么时候到办公厅来报到?”

  付国良说:“听省长说,只怕得有一个月,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朱明华笑,说:“要是换了别人,恨不得马上赶来报到上班,他倒好,还要拖这么久,挺有心性。”

  付国良说:“这个杨志远要是在乎这些,当初也就不会离开北京了。”

  朱明华说:“这倒也是。改天这年轻人到省政府来报到,由你出面,我作陪,一起吃顿饭。”

  付国良点头,说:“好的。”

  又笑,说:“杨志远的面子够大了,一个欢迎会,竟然把你明华省长出动。”

  朱明华笑,说:“老付,有些时候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付国良心领神会,说:“这倒也是。”

  杨志远回到杨家坳后,把需要交接的,都交给了林觉。因为早有准备,杨志远需要交接的事情并不多。这天,杨志远把公司的印章交给林觉,公司的事务就算是交接完成。

  杨石说:“志远,说实话,我是从心里舍不得你走,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我懂。当年为了乡亲们,你没有留在北京,现在既然被省长看中了,志远你去试试也好。”

  杨志远笑,说:“杨石叔,现在公司发展顺畅,宏伟、自有、李丹、广唯、呼庆他们现在都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林觉的能力这两个月你也看见了,我相信有他们在,杨家坳的生意照样蒸蒸日上,仍旧可以迈开大步向前走。”

  杨石说:“话是这么个话,可我心里就是舍不得。”

  白宏伟说,就是,志远,你这一走,我感觉心突然被抽走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荡荡的。

  杨自有也说:“志远,一听说你要走,我就感觉自己心慌慌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志远笑,说:“省城又不是北京,几个小时的车程而已。我时不时的可以回来,你们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找我,方便得很。再过个三五年,交通方便了,一小时到杨家坳都有可能,直到那时,省城和杨家坳之间,还不是想回就回,想去就去。大家的感觉我明白,杨家坳的事情,我也不会全然不理,真要有什么好的想法,我会和林觉及时沟通的。”

  杨广唯在这方面看得开,不同于他们,他说:“我倒是认为小叔上省城比在杨家坳要好得多,你们想想,小叔这次上省城去干嘛,他是去给省长当秘书呢。要小叔在省城,我们的腰板不是就可以挺得更直,我看今后还有谁敢来欺负我们杨家人。”

  杨志远知道杨广唯这话,有着几分道理。他到了省长身边,方方面面的人都会注意自己和杨家坳的关系,许多事情,即便是自己不出面,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