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他显然志不在此。

  可是当那男女之爱的诗词消息一放出去,街头巷尾顿时哗然。

  新鲜啊,屁大的孩子,噢,当然,不是普通的孩子,人家是案首呢,居然还会写男女之爱的诗词,他还未娶妻吧,他懂个屁的男女之爱,哈哈……笑死了,笑掉人大牙了,这解元公多半是疯了,吃饱了撑着。

  解元公既然敢作,自然是有佳作才肯放出来,我十二岁便有了同房的丫头,十三岁就娶妻了呢,怎么就不懂男女之爱?

  两种声音冒出来,每日都是争吵不休,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什么消息都被这种争吵盖住,连在衙署里,偶尔案牍之余躲清闲的时候,书吏们也在争执不休,解元公、十三岁、男女之爱,这些本就新鲜的词儿本来就有足够的吸引力,三者交汇在一起,那就乱套了。

  各地的书铺已经疯了,本来各地的书商,是等着王方来来求告,请他们帮忙售书,毕竟书铺在地方都有影响力,也有自己的客源,货架上摆了什么书,生员和读书人就会买什么书,一般情况,不会挑拣,可现在许多熟客都来问,太白集有没有卖,这还了得,这么多熟客生客都在打听,当然是一面应下,说是等刊印出来便可发售,一面心急火燎的寻王方,这书你可得按时到货啊,还有……得加印,非要加印不可,我这儿得多要一些书,二十册,不,不,不,五十……

  而真正可怕之处就在于,原先只作为被动卖书的书铺,也自然而然开始成为了太白集的宣传者,几乎每一个人的门脸处,都大大的张贴着告示,说是太白集即将上架,又有小解元妙笔生花之类的广告词。

  这是书商们自发的行为,因为唯有这样宣传,方能让大家知道自己能够按时到货,挽留住那些想要买太白集的人。

  可又有些平时不太关注八卦的人,见了这门前大大的告示,就不免心里起疑,于是,这件事又被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同一个狂欢,每一个都在争论,又想借助那本太白集的出售而为自己提供有利的证据,每一个人都勾起了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每一个人都在打听太白集是什么,太白诗社又是什么,每一个人都在书商那儿问书到底是何时开售,每一个书商到处在寻王方,许多的定金疯狂的流入王方手里,王方自己都吓了一跳。

  单单各地书商预定的太白集,就已经高达了五千册,五千册啊,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他从事了这么多年的印刷,也从未见过哪本书册能单本到达五千的数目。

  这又相当于,转眼之间,刨除各种开支,七百两银子到手,嗯,自己能净赚二百两。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万众期待

  不过这只是定金,也就是说,是必定要售出的书册,一般像他这样的书商,假若是预定了五千册,那么至少得开印八千……不,这一次得开印一万册。

  一万册,就这么一本太白集,居然开印一万,这就是净赚四百两,这天下有哪个买卖可以获取如此的暴利。

  王方留下了幸福的眼泪,虽然另外千两的纯利要送去太白诗社,其实他完全可以暗中做一些手脚,截留一二百两银子,只要账目做得好,天衣无缝,那些书生们也未必看得出来,不过他还是遏制住了贪欲,这才刚开始呢,坏了规矩,一旦被抓住,按照契约,不但要赔偿大额的违约金,从此断绝合作,而且还要吃官司的,这么多举人和生员的集合体,跟他们打官司,神仙都救不了自己。

  更何况,往后太白集每月一刊,老老实实能挣来的钱,何必要铤而走险。

  他已到了杭州,杭州这儿的反响极好,这儿毕竟是读书人云集之地,书铺也是最多,足足三十多家,他一家家的走访,很惊喜的发现这儿都自觉的挂上了太白集的招牌,什么太白诗社大作、解元公诗词、张举人八股之类的词儿,至于其他的书籍,暂时无人问津。

  有时他去茶馆,总能看到一些争执的面红耳赤的读书人,王方从来未有过这样的满足感。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便叫人送了名帖,分别给了太白诗社的一些核心人物,邀请他们次日来吃个便饭,算是正式结交一下。

  ……

  到了次日傍晚时分,窗外下着靡靡细雨,杭州城像是洗涤一番,此时华灯初照,这座古城,在这细雨和万家灯火之中,却仿佛焕然一新。

  王方很期待见一见那位解元公的样子,只是他靠在楼上靠窗雅座,欣赏着街景的时候,不免心里有个疑惑,为什么那位陈举人非要把吃饭的地点选在聚宝楼呢,聚宝楼不算什么很高档的地方,至少以王方的见解,既是初次见面,自己又是做东请客,理应在城东贵人聚集的莳花馆才对,至不济,也可去西子湖里登上画舫,一边享受丝竹之乐,一边任这画舫在湖中游走,欣赏那湖光山色才好。

  不能理解啊。

  最后他想通了,好人哪,这些举人老爷们想必是担心自己囊中羞涩,想替自己省钱来着。

  厚道!

  心里不禁翘起大拇指。

  正在这时,有几个撑着油伞的人进楼,似乎还在私语什么,偶尔带着笑声,他们到了檐下,便收了油伞,故意抖一抖油伞,似乎想甩干油伞的水,不愿打湿了里头的桌椅。

  这样的人,店伙不必看他们的装束就晓得,十有八九都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只有明白事理的人才愿意如此为他人着想,接着几人上了楼,王方很快便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吸引住。

  嗯,个头已是不低了,大抵有成人的模样,穿着一件很干净却并不华丽的儒衫,头上的纶巾有一点打湿的痕迹,便耸拉下来,放在别人头上,必定给人一种滑稽感,可是在这种颇带稳重又面目清秀的脸上,却并不唐突,他似乎一直都保持着某种并不浮夸的笑容,那眼眸很吸引人,瞳孔幽邃,可是烛光下,黑白分明的眼里又有很温和的感觉。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王方冒出了这个念头。

  一个猥亵大叔样子的人便道:“哈哈,敢问可是王员外,来迟了,见笑。噢,我是张举人,他是陈蓉,这个是春秋,这是春秋他爹,叶世叔,姓叶名景,字子义。”

  张晋的心机很深的,一番介绍,便令他原形毕露,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称是举人,陈蓉嘛,反正随便踩,直接称呼姓名;说到叶春秋,叶春秋是正主,是叶解元,没法儿,即便是明珠蒙尘风头也盖不住他,所以亲昵的叫春秋,意思就是我和他很熟,而介绍到叶景,就不敢造次了,乖乖叫世叔,而后再小心翼翼的介绍全名字号。

  王方忙是站起,一一作揖,众人回礼,各自落座。

  既是第一次接触,都不免谨慎一些,都想从一些闲言碎语里来试探对方。

  王方是生意人,只几句闲聊,便摸清了路数,陈蓉是社长,而且热心于社里的事,人还算稳健,谈吐得宜。叶父是个拘谨的人,不过颇有气度;至于叶春秋,一直抿着嘴没有说什么话,却似乎在观察自己,小解元有些看不透;至于张晋……咦,他明明可以做我兄长了,至少年过四旬了吧,何以自称自己二十,还喊叶景作世叔,奇哉怪也。

  王方笑了笑,终于还是切入正题,看向叶春秋:“而今是万众期待,春秋,你要做好准备才好,我今儿就在此交个底,说一句心里话,而今虽然是广而告之,人所共知。可是更多人看的是热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