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心里唏嘘,或许是前世的自己,理应会妥协吧,毕竟那时候自己所过的只是庸庸碌碌的一生,可是现在,还要选择妥协吗?

  ……

  医馆的生意很好,甚至好的有些不像话,连下头各县的病人也都慕名而来,可是反观另一边的女医堂,却是照旧门厅冷清,这几日下了一场小雨,沙沙的雨水绵绵的落地,可是两个医馆却是曲径分明,一边是人潮汹涌,大夫们应接不暇,学徒们一个个累的直不起腰来,而另一边,却是冷冷清清、凄凄凉凉,可是偶尔,却传出隐约的读书声,这稚嫩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宛如一场交响乐,至少在叶春秋耳里听得格外的舒服。

  真希望她们永远如此,即便自己这样养着,可是看到她们舒心的笑容,也是值了。

  可是旋即一想,叶春秋啊叶春秋,你特么的变坏了啊,女医馆才是真正的未来盈利重器啊,万万再不可冒出这样逗比的想法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穷光蛋的。

  想到一个穷字,叶春秋狠狠地扫视了一眼对面的秦淮楼,因为下雨,所以行人寥寥,肯捧场的恩客们固然总是花言巧语,嘴里总是吐不尽的下刀子也要如何恩爱的话,如今却被这霏霏细雨吓的不知躲去了哪里。

  几个闲散的女子推开小轩窗,探出头来,咯咯笑着朝对街檐下的叶春秋招手,极尽妩媚,声音都要酥了:“小相公,来喝酒。”

  “是个秀才哩,这么小的秀才,头一回见过。”

  “莫不是戴的假纶巾,他若是秀才,奴便免了金银与他春宵一度……”

  哼!叶春秋高傲的抬起下巴,钻回医馆里去。

  这晚秋的天气甚是难熬,总是湿哒哒的,尤其是途径医馆外头的时候,总是听到那秦淮楼里的欢声笑语,令人生厌,叶春秋自然也不能清闲下来,领着叶俊才去了海宁卫。

  听说叶秀才来了,卫里的武官还是很热情的,卫指挥钱谦亲自将他迎入了大堂,叶春秋说明了来意,钱谦便眯着眼睛,开始打量起叶俊才来,他托着下巴,作思想者状,道:“这个好说话,自家兄弟嘛。”

  他一说到兄弟二字的时候,叶春秋就有点不寒而栗的味道,卧槽,怎么这家伙敲诈勒索的本性似乎又要暴露出来了。

  钱谦见叶春秋的样子,便抿嘴一笑,尽量使自己含蓄一些,多半也是觉得过于夸张的手法容易使自己暴露,便含蓄的作笑不露齿状:“战马和弓箭倒是其次,既然他想考武举,岂能闭门造车,本指挥的爹乃是武进士出身,有叶神医说项,本指挥这个忙帮定了,现在你们就回去收拾东西,过几日让这位……这位小兄弟叫什么?”

  “叶俊才……”

  “好名,单单这名儿,就保管有大出息的。”钱谦一拍大腿:“所以说什么来着,叫做虎父无犬子,你看,叶秀才的兄弟,必定是不会差的,要考武试,就权且来海宁卫待两个月,委屈俊才小兄弟做两个月的亲兵,我自然调教一二,等两个月过去,弓箭和战马,本指挥再想办法,俊才小兄弟回去备考,保准万无一失,俊才小兄弟是好苗子啊,老子……不,本指挥慧眼如……如什么来着,总之,不会看错的,将来必定要飞黄腾达,嗯,就说到这里,本指挥今日要出城去巡守一下关隘,叶秀才啊……”他很有深意的朝叶春秋眨眼:“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这样的读书人打交道,哈,叶秀才,我很乐意交你这个好朋友、好兄弟。”

  叶春秋听着有点肝疼,起身告别的时候,他不由问:“指挥大人久在宁波,却是不知,秦淮楼是什么来头?”

  “这个啊……”钱谦犹豫了一下:“到底什么来头却是不知,总之关系很深就是,别看只是一家小小的青楼,可是你要知道,但凡是青楼赌坊,能在宁波立足,且还有如此规模的,就绝不会简单,怎么,你和秦淮楼有什么过节?”

  “没有的,没有的,只是问问。”叶春秋把头摇的拨浪鼓似得,这若是让钱谦知道有什么过节,他保管这个好朋友二话不说会把自己和俊才踢出辕门去,这人不要脸啊。为了叶俊才的前途,自己还需忍辱负重才好。

  钱谦一听,乐了,饱含深意的看了叶春秋一眼:“要保重身体啊,年纪轻轻的,现在没有节制,等你老了,到了我这般年纪,也就晓得厉害了。”

  叶春秋很是无语,忙是告辞。

  这一路回去,叶俊才挺开心的,忍不住道:“那位指挥还真是慧眼识炬,居然晓得我是人才,春秋堂哥,他比我爹好。”

  “呃……”叶春秋有点后悔带着这个家伙来宁波了,这尼玛这样的货色若是有前途,他叶字倒过来写。

  第一百二十三章 欺人太甚

  等抵达了医馆,却见对面的秦淮楼闹哄哄的,几个秦淮楼的打手追打着一人出来,口里还在叫:“嘿,没钱也敢来这儿,瞎了你的狗眼,今儿非要打死你不可。”

  “哈哈,赵二哥名震宁波,打死他像打死狗一样容易。”

  众人追上那可怜的家伙,又是一顿胖揍。

  那人只是大叫:“别打,别打,说好了只是三十钱,怎么就成了三十两,你们……你们……哎哟,哎哟……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他很狼狈,赤着的上身满是淤青,瘦条条的身子在这群壮汉之中,宛如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后来只剩下呜咽的求饶省了。

  “乌烟瘴气。”叶春秋冷哼一声,抬腿要回医馆,眼不见为净。

  却听身边的叶俊才杀猪一般的嚎叫:“爹……”

  卧槽啊……

  叶春秋眼珠子都直了,忍不住叫了一声:“是三叔……”

  三叔来宁波做什么,大白天的,三叔跑去秦淮楼做什么。

  这时叶俊才已经不顾一切的跑了去。

  关系到了自己的三叔,叶春秋也就不能事不关己了,忙是上前,大喝道:“光天化日,谁敢打人?”

  那几个打手这才收了手,为首那个叫赵二哥的家伙抱手朝着叶春秋冷笑:“打人?他该打,没钱也敢在秦淮楼玩姑娘,嘿……叶案首,你虽是秀才,可是咱们教训这人,也不干你事吧,你想多管闲事?嘿嘿,叶秀才也太高看自己了,这宁波城里,论起人物,叶案首一个小小秀才,便从这街头排到街尾怕也轮不着呢。”

  叶俊才已一把抱住三叔,一脸幽怨的看他:“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叶春秋只是抿抿嘴,道:“俊才,将你爹送回医馆去治伤。”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赵二哥。

  叶俊才将老爹扶起来,搀着他往医馆里去。

  赵二哥也不追,和几个打手嬉皮笑脸的看着叶春秋,赵二哥冷笑道:“叶案首似乎对我很不满是不是?此人是你的三叔,我是知道的,我打的就是他,不过……你能奈何,不服气吗?我叫赵二虎,嘿……若是不服气,我赵二虎随时候教,招惹秦淮楼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不过是个开始呢,咱们别急,往后还有的是的人遭殃,我赵二虎从今往后,就专打你的亲朋好友,不服气,咱们大可以上衙门里,又或者,叶案首大可以放马过来,咱们试试身手,别人忌惮你,我赵二虎可不忌惮,秀才而已,我见得多了。”

  身边的几个打手听罢,纷纷大笑起来。

  叶春秋只是莞尔一笑,不以为意的作揖:“哦,赵二哥,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