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我怎的不知,我知道的消息却是你品行不端,何提学对你嫌恶至极……”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本官可以证明,本官来时,确实已经放榜,此次院试,叶春秋被点为院试案首!”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宁波知府!

  听到这番话,邓举人愣了一下,而后一下子的瘫坐在地,他的脸色也一下子铁青下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竟是再不敢发一语。

  院试案首……小三元……

  每一个人都震惊了。

  而叶春秋反而心中平静,其实当知府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谜底,自己高中了。

  想当初的时候,因为牵涉到了府试的弊案,这知府大人差点儿阴沟里翻船,谁晓得自己力挽狂澜,自己虽然和他素不相识,却也算是建立起了革命友谊了,可是在案子结束之后,知府并没有见自己,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虽然案子告一段落,可是叶春秋和知府毕竟有作弊的嫌疑,外间总还会有一些流言蜚语,因此在澄清这个‘嫌疑’之前,知府大人是绝不会跟自己会面。

  今日知府却是破天荒的上了门,叶春秋虽然并不知道知府来奉化的目的,可是他却是知道,知府既然愿意登门,这就说明作弊的嫌疑已经彻底洗清了。

  怎么样才可能洗清呢?当然是自己再接再厉,又中了院试,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同时这一次只怕还是案首,也只有何提学亲自点的案首,才证明了知府大人的清白。

  叶春秋连院试案首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一个府试呢?这样的实力,又何须去跟知府勾结一起作弊?

  这也是为何叶春秋如此深信自己已经高中的原因,知府只要出现,必定和院试高中榜首有关。

  可是这个邓举人,居然浑然不知,还想状告自己有辱斯文,宁波知府当然不能把一个杭州举人怎么样,可是不要忘了,知府不能奈何邓举人,可是专管一省学政的提学却能轻而易举的将邓举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浙江省这么多举人和秀才,或许他们未必怕地方官,可是一个个在提学面前便是蚂蚁一般的存在,人家只要找一个品行不端的理由,就可以直接革掉你的功名。

  状告刚刚被提学点为案首的叶春秋,就等同于是直接指着何提学的鼻子骂他识人不明、好赖不分……这是作死!

  叶春秋能想明白的事,邓举人还能想不明白吗?

  告叶春秋就是得罪何提学,何提学保准会收拾了他。

  可矢口否认叶春秋骂自己,这不但是自打耳光,而且还是诬告,诬告者反坐,罪加三等啊。

  邓举人惊怒交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知府满脸肃杀,厉声喝问:“邓贤达,本官再问你,叶春秋是否辱骂了你,是否有辱斯文!”

  “我……我……”邓贤达早就吓呆了,最后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仰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刘知府一看,也是有些无语,这姓邓的方才还油嘴滑舌,想不到竟是如此胆小,他慢悠悠地道:“寻几个人,暂时将他送去奉化县看押起来,此人的行径,我去传文给提学都督署,眼下何提学正要整肃学风,杀一儆百,此人恰好就是最好的榜样。”

  邓举人完了。

  刘知府带来的几个仆役在外探头探脑,听到了大人发话,连忙进来,七手八脚的将邓举人抬走。

  处理了这件事,刘知府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徐徐站起来,显然早就注意到一边满是诧异的叶太公,刘知府朝老太公抱手道:“敢问可是叶乡贤吗?恭喜,恭喜,本官自宁波来时,何提学已经发案,令孙叶春秋高中宁波院试头名,他先中县试、府试案首,如今又名列院试第一,一举夺得小三元,宁波府已经数十年不曾出过三元了,本官来奉化,本有些公务,不过途径此地,便赶着先来报个喜,尊府出了这样的少年俊彦,连本官也不禁羡慕啊。”

  小三元……

  老太公只是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到现在,他都有点难以置信,这刚刚还是品行败坏的孙儿,怎么就一下子成了院试案首了呢。

  他干瘪的嘴唇嚅动了片刻,面对刘知府,居然有些手足无措。紧接着眼角里竟是弹出了星点的热泪。

  叶家这些年,人丁还算兴旺,唯独是难有什么出息的子弟,原本叶辰良倒还有些期望,可也折戟沉沙,好不容易出了个争气的叶春秋,却又误以为这一次要被压下来,可是万万料不到,居然又是案首。

  三场案首,就是小三元,单凭这个,就足以让叶家扬眉吐气,在奉化县里横着走了。

  他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好,好,好……小三元……小三元……争气……争气啊……”

  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堂堂知府大人,居然亲自来家里,说是来看望自己的门生叶春秋,叶家虽然也算是地方的乡贤,可毕竟格局太小,这几代也没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影响力也勉强只在河西,再多也就是奉化还有一些关系罢了,这宁波知府大人居然亲自屈尊而来,给叶家报喜,即便只是途经此地,也足见知府大人对叶春秋的器重了。

  叶太公的心中一阵狂喜,哆哆嗦嗦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第五十九章 祭祖

  已到了正午,家中的主事蹑手蹑脚地进来,道:“太爷,主祭的吉时要到了。”

  叶太公有点儿脑子混乱,他这时有点儿犹豫起来,知府大人在此,自己怎么能怠慢尊客,不过祭祀祖宗,这也是头等大事,此时他脑子里只是乱哄哄的,居然完全失去了主张。

  倒是刘知府听了:“原来今日是你们叶家祭祀宗祠的日子,无妨,无妨,叫人斟一副茶来吧,本官一路舟马劳顿,在此闲坐片刻也好。”

  叶太公这才定了定神,连说惭愧,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带着家中的嫡男们统统往宗祠去了。

  叶家的男丁几乎都走了个干净。

  等仆役上茶来,刘知府呷了口茶,却是诧异的发现叶春秋居然还留在这里,他倒是并没有询问,多年宦海,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凡事有因必有果,叶春秋既然不去宗祠,肯定是他在这叶家的身份有些不同。

  想必……出身并不好吧。

  唯一让刘知府觉得有些异样的是,按理这时候,叶春秋中了案首,理应狂喜才是;而祭祀宗祠,他必定是在叶家身份卑微,此时也理应流露出一些不忿,又或者是尴尬。

  可是叶春秋居然很平静,只是坐在下首,静静地陪着他喝茶。

  这个少年的城府不一般啊。

  刘知府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道:“茶是好茶,春秋也爱喝茶吗?”

  一开口,和叶春秋从前遇到的所有人一样,依然还是装逼成性,反正跟这种人打交道,他就算跟你说一百句话,也不会说到正经事,永远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比如……叶春秋就很想知道,知府大人为何会来奉化,按理来说,就算他再看得起自己,也不可能专程跑来道贺报喜的。不过叶春秋也不想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他不卑不亢地道:“恩府,学生粗劣,只知喝茶止渴,却不懂得细品。”

  刘知府又笑了,也不计较叶春秋是不是谦虚,并没有深究下去:“你院试的文章,本官已经看过,很好,宁波府竟是出了你这样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