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将现在的棋局打散,而后摆出了一副残局。

  老者本来恼怒想要爆发,可是看到棋盘上的残局,却是愣了,黑子一方几乎是稳操胜券,而红子一方呢,却只余下了寥寥数子,眼看着就要被将军,红子几乎是必死之局啊。

  叶春秋笑吟吟地道:“先生觉得,红方胜,还是黑子会胜呢?”

  老者满不在乎的样子:“自是黑子。”

  叶春秋笑道:“那么不妨先生来试试看。”

  一听到要自己去试试看,老者顿时恼怒,这种稳操胜券的残局有什么试的,自己就算胜了,那也是胜之不武。

  偏偏叶春秋道:“若是先生胜了,小子立即就走。”

  一听叶春秋的口气,倒像是自己会输一样,老者怒极反笑,便好整以暇地喝了杯温酒,也不打话,直接架起一枚车向前推进——将军。

  然后他含笑抬头,心里得意的想:“小孩子,你输了。”

  叶春秋脸色平静,却是直接一个士推出,却是道:“先生,你输了。”

  “啊……”老者一看,顿时愕然,果然……自己的将军被在叶春秋化解,反而是自己被反将,而且输了个彻底。

  这……是什么局。

  他哪里知道,这种残局在后世最是流行,街边上一群人靠着这种残局专门骗人钱用的,表面上黑子是局面大好,几乎是必胜之局,而实际上却是必输无疑。

  叶春秋的光脑里,不知搜罗了几千几百种高难度的残局,要虐他,还不是跟玩一样。

  老者苦思冥想,居然无计可施,他便索性道:“重来。”

  又将残局摆好,这一次不用车,而是架炮,又是将了叶春秋的军。

  叶春秋却只是呵呵一笑,相走田,又是反将。

  又输。

  怪哉!

  老者眉头皱紧,手中捏着棋子,反复摩挲,竟发现又是必死之局,毫无胜算,这……分明是自己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啊。

  他足足沉思了小半时辰,不由苦笑道:“不如重来,老夫再试试。”这一次语气缓和了很多。

  叶春秋却是站起来,他看到老者的奴仆这时候也侧立一旁,焦灼的看着自己的主人,显得忧心忡忡。

  嘿……打的就是你这恶仆的脸啊。

  叶春秋心里想笑,却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道:“时候不早,小子要回去吃饭了。”

  老者一看天色,果然天空晦暗不明,桃林本就萧条,如今更是弥漫着森森的气息,他只好道:“好吧,你这残局倒是很有意思,正好,老夫回去好生琢磨一夜,明日我们再战。”

  再战?

  叶春秋温雅淡然道:“不来了,下棋只是杂业而已,小子要读书,恐怕不能来了。”

  方才赶我走,现在却说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就见鬼了,就是要让你百爪挠心。

  老者脸色一僵,也不好说你别读书了,好好跟我下棋,这话说出口,多半叶家几十口人要扛着锄头杀到桃园来拼命的,误人子弟啊,天王老子也照打不误。

  偏偏他总是心怀不甘,不由道:“若有闲暇时便来,老夫在此恭候。”

  叶春秋却是笑了笑,起身作揖:“府试在即,当真来不了,望先生见谅,告辞!”

  老者目中流露出诧异,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已经过了童子试,即将要参加下月的府试了吗?他一时无言以对,叶春秋已是徐徐而去,看着叶春秋的背影,老者目光又陷入了残局之中,左右互搏,竟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

  天色暗淡下来,仆役忍不住道:“老爷,天色不早……”

  老者这才惊觉,不由苦笑:“去打听打听,那是叶家的哪位少年。”

  第三十章 虎狼药

  住在河东的草庐里,生活总有诸多的不便,尤其是那赵大虎夫妇,总是打得惊天动地,让叶春秋睡觉都不安生。

  隔三岔五,叶家便会送一些东西来,叶三近来倒是和庄客们打得火热,叶春秋也懒得理会这些,他心思在府试上,所以也不再走动,更懒得去那桃园。

  可是等到第三日的下午,桃园那儿却是来了人,正是那个起初嘲笑叶春秋的仆役,那仆役提了些礼物来,口称:“小人见过春秋公子,春秋公子还在苦读吗?我家老爷日夜盼着春秋少爷去桃园,不知春秋少爷什么时候有闲?”

  叶春秋已经将这事忘了,不曾想那个老者居然还惦记着自己,他不禁苦笑,道:“我要读书,开考在即,若是我爹晓得我在这与人下棋较技,非要打死我不可。”

  那仆役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老爷那残局,却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已经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就盼着和这个少年再试试,现在人家不来,还说自己有正事要做,尼玛,你早干嘛去了,当初赶你走的时候,你不是非要赖着和老爷研究棋艺吗?

  “这……只需抽空一见就好,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仆役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叶春秋。

  叶春秋摇头道:“这可不成,若是府试中了还好,若是不中,族亲们岂不是要怪在你家老爷身上,说你家老爷荒废了我的学业?”

  仆役忍不住失望起来,只好泱泱道:“那么就叨扰了,告辞。”

  他一脸失望地出了庐舍,口里忍不住咕哝几句:“神气什么,你以为你们叶家……”

  他哪里晓得,自己的一句牢骚话,却被草庐里的叶春秋听了个真切。

  这人嘴真贱,不去会晤你家老爷,就要口出恶言,人品败坏啊。

  一念至此,叶春秋坐不住了,推开柴门,叫住那仆役:“且慢。”

  仆役本是要走,听叶春秋叫住他,忙是兴冲冲地回来:“春秋少爷……莫非……”

  叶春秋眼睛带着几分冷然地看着他,他最讨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恶奴,道:“你家老爷既是盼着与我切磋棋艺,奈何我却无法亲自登门请益,不妨这样,我画几幅残局,与你家老爷看看。”

  仆役精神一振,这姓叶的不肯去,回去确实不好交代,现在叶春秋肯用书信来切磋,总算能给老爷一点安慰,于是喜滋滋地道:“这样最好,有劳春秋少爷了。”

  叶春秋心里想笑,你这个笨蛋,本来你家老爷就因为一个残局要死要活、茶饭不思,现在再给他几副残局,这分明是虎狼药啊,你居然还很开心,真以为捡了什么便宜吗?

  没文化……真可怕啊。

  当然……让你这恶仆记住一点教训也好。

  叶春秋二话不说,回到草庐准备好笔墨纸砚,画出几幅残局来,又修书一封,书信之中自然客气无比,只说自己惭愧,不能当面请益,还望见谅云云。

  坑人归坑人,可是礼数却是要周全的。

  将书信交给那恶仆,恶仆喜笑颜开,忙不迭的致谢,便兴冲冲地告辞而去。

  ……

  次日一清早,叶春秋打着哈哈起来,今儿倒是难得,住在附近的赵大虎夫妇居然没有争吵,叶春秋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洗漱之后,远远看到远处阡陌处有几个壮丁抬着藤轿徐徐而来,等藤轿走近了,那老者从停下的轿里出来,老者一脸疲惫,眼窝深陷,显然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他看到了草庐前洗漱的叶春秋,眼睛一亮,忙是上前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