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一拂袖道:“还不速速执行!”张飞身后抢上来二条大汉,不由分说,将其摁倒在地,行刑壮汉,抡起大棍便一五一十地打将下去。那人曾被张飞无故毒打过,今日算是逮着机会,公报私仇,打起来十分卖力。张飞倒也甚硬气,咬牙硬忍,一声不哼。刘备心有不忍,转过头去,默默流泪,不敢再看。

  关公手捋长须,注视贾仁禄,脸现钦佩之色。贾仁禄心道:“张桓侯啊张桓侯,你老打人,今天也要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怎么样这竹笋炒肉片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样也是为你好,知道疼了下次就不会再乱打人了。日后你就是因为乱打人而被别人割去头的,今天给你提个醒,让你以后小心些。”

  一百军棍打完,张飞爬将起来,狠狠地瞪了贾仁禄一眼,推开欲上前相扶的手下亲兵,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貂婵扶着贾仁禄道:“相公,下处安排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张飞擅屠车胄全家,被杖责一百军棍之事。徐州城内一时传遍,百姓父老听得刘备不徇私情,约束军队,军纪严明。个个是眉开眼笑,齐声赞道:“苍天有眼,得遇明主。”一些穷酸腐儒便拿此事大做文章,歌功颂德之词顷刻之间便可绕城一周。

  贾仁禄躺在新宅的床上,貂婵手执金创药,泪水直流,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不多时刘备便来探望,来至近前,道:“仁禄,伤势可曾好些?”

  贾仁禄欲待起身相迎,被刘备一把拦住,贾仁禄道:“拖明公之福,已无大碍。”

  刘备道:“刚我同元直去军中走上一圈,军中将士闻得三弟违令自专都不能免罚,无不悚惧,相戒不敢再触犯军规了,军中风气也因之焕然一新。我现在才服了仁禄高见,没想到仁禄于带兵之道也大是在行,不知还有何高见?”

  贾仁禄道:“行军打仗军纪必严,否则上何以制下?兵士不知畏惧,便敢胡乱行事。如此军队和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强盗、山大王有何区别?如此乌合之众,还不一触即溃。明公可是要与曹操为敌的,曹操军队如何,明公久居许都,当有所了解吧,您说说一支纪律涣散的军队能打得过曹操的百战雄师么?”

  刘备点了点头,道:“无仁禄之言,我险些铸成大错,制定军纪之事,还请仁禄教我。”

  贾仁禄道:“我哪会制定什么军纪,明公可多与元直、元龙商议。我这里只有几条,明公估且听听,说得不好,明公就当放屁。”

  刘备摇了摇头,道:“仁禄请讲。”

  贾仁禄道:“第一,服从命令听指挥。第二,不擅取百姓一物。第三,不得奸淫掳掠。第四,不得擅闯民宅。第五,不得滥杀无辜。第六,不得虐待战俘。第七,不得践踏庄稼。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人命至重,明公只有爱护百姓,百姓才会拥护明公。否则明公的军粮、兵士从何而来?此六条是我胡乱说的,也不知是否可行,具体细则,还要明公与元直、元龙等人商议之后定夺。”心道:“还好以前看过点战争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记得一点,还能诌出一些来。”

  刘备闻言不住点头,道:“仁禄这几条甚是合理,有些军中便是如此行事的。你先好好养伤,我这就去同元直、元龙等人商议。”

  刘备走后,貂婵耐心地将各处伤口细细地涂抹一遍,小心地为他穿衣,准备盖上被子,让他休息。贾仁禄一抬手,道:“等等,给我取些上好的金创药来。”

  貂婵一脸诧异,问道:“相公要金创药何用?”

  贾仁禄忍往疼痛,站起身来,道:“我要去看看翼德。”

  貂婵嗔道:“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去看他。这种人疼死活该!”

  贾仁禄道:“天下大事,你个妇道人家懂得屁啊,快照办!”

  貂婵瞪了他一眼,取来金创药,往他手里一塞,气鼓鼓地道:“哼,你也不是好人,疼死活该!”

  贾仁禄傻笑道:“嘿嘿,我疼死了,你心疼不?”

  貂婵白了他一眼,道:“不心疼!不是要去看张飞嘛,还不快去!”

  贾仁禄一转身,呲着牙,咧着嘴,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去。貂婵忙抢上前去相搀,贾仁禄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扶我。”

  貂婵猛得一松手,大叫道:“不管了,让你疼死算了!”贾仁禄猝不及防,微一踉跄,摔倒在地,触动了伤口,疼得直咧嘴,杀猪般的号道:“疼死了,谋杀亲夫拉!”

  貂婵噗嗤一笑,忙将他扶起,搀着他走出屋去。

  第43章 负荆请罪

  不久貂婵扶着贾仁禄来到张飞府前叫门,自有仆役前去通报,张飞闻得贾仁禄前来,勃然大怒,连声喝道:“不见!”

  那仆役正欲退下,张飞忽道:“带他到这来!”仆役闻言退下,张飞勉强起身,取鞭在手,盛怒以待。

  貂婵扶着贾仁禄进得屋来,见张飞环眼圆睁,怒气勃勃。不由柳眉倒竖,叱道:“张飞,我二人好歹也是客人,你不令人奉茶,举鞭在手,盛怒以待,岂是待客之道。”

  张飞道:“本来就没打算待客,贾福啊,你来得正好!本来伤好后,你张爷爷我便要去寻你,你倒好,自已送上门来了!”说完举鞭便欲挥。

  貂婵欲待抢上前去,贾仁禄将她拦住,哈哈一笑,道:“翼德啊翼德,我明明是在帮你,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唉,看来好人做不得,做了好事还挨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张飞道:“什么!你在帮我?有你这么帮人的么?”

  贾仁禄道:“我来问你,这一百军棍滋味如何?”

  张飞面红耳赤,怒道:“你还敢问?”

  贾仁禄道:“不好受?疼?我知道翼德有一嗜好,喜欢在酒后鞭打健儿。不知他们被张将军打过之后有何反应?”

  张飞道:“敢有何反应,打完之后,还不得乖乖的给我干活去!”

  贾仁禄道:“难道翼德鞭法神妙,打完之后能令人飘飘欲仙?还是你手下兵卒个个都是受虐狂,喜欢鞭打和SM?”

  张飞道:“你在说什么?”

  贾仁禄道:“我是说你不觉得他们的反应不正常么?”

  张飞道:“有何不正常,他们敢怎么样?”

  贾仁禄道:“今天我不过说了几句话,让你吃了顿板子。你就如此生气,恨不得食我之肉,寝我之皮。而那些人天天被你鞭来打去,却仍在你左右笑呵呵地服侍你,毫无怨言,你说这正常吗?”

  张飞道:“这个……想是他们对我忠心不二,不敢有怨言。”

  贾仁禄道:“你算是说对一半,他们那是敢怒不敢言,第一,他们打你不过,第二,你官比他们大,所以这顿鞭子他们也只能是白挨了。但他们真对你忠心不二么?他们也同你恨我一样,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只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而已,他们是没有机会,一旦逮着机会,你说他们会对你客气?”

  张飞低头沉思,半晌方道:“我不信你的鬼话,得找个属下来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一般。”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呆的!你亲自问他们,他们会说实话么?难道你问:‘我打了你,你是不是很恨我?’他们答道:‘是的!我恨死将军了,恨不得杀了你!’这不是嫌命长么。”